此时京城各大城门都已经得到消息,纷纷紧闭城门,严阵以待,誓要将阳天月困在京城,但阳天月故技重施,再次来到外城墙下,用力一跃,半空中将一截铁锥插入城墙墙体,然后借力飞上城墙。
眼见阳天月即将飞上城墙,古金福顿时大急,要是让贼子越过城墙,那再想抓住他,可就千难万难了,西厂怕不是也要变天。
古金福拼着身受内伤,猛提一口气,速度再次加快,拉近与阳天月的距离。在阳天月准备将铁锥收回的间隙,古金福已经一掌猛击过来,这一掌用尽了他的全力,真气与空气之间的摩擦都产生了音爆。
阳天月顾不得收回铁锥了,纵身一跃飞上城墙,古金福一掌落空,直接将城墙击破一个大洞。
“追!”刚落地,古金福大喊一声,再次提气跃到阳天月留在城墙的铁锥上,借力飞上城墙,其他几名高手有样学样。来到城墙上,只见上面的守卫七零八落倒在地上,阳天月已经不见人影。
古金福赶忙向下望去,只见一个黑点正飞速向远处逃去。
“你们几个随我一起继续追,其他人带上马匹,火速跟上来。”
“是,厂公。”
古金福带着西厂四大档头纵身跃下,朝着阳天月继续追去。阳天月见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便直奔燕山山脉而去,打算借助地形掩护,甩开他们。
可惜他有点低估了西厂的追踪能力,几次故布疑阵,都被西厂的人轻易看破。期间还被西厂的黑衣箭队埋伏了一次。
当时他在燕山山脉带着古金福几人兜了几个圈子后,以为甩掉了他们几个,便朝着自己之前暂住的破道观摸了过去。哪知道刚刚迈进道观,四周立刻就被黑衣箭队团团围住,迎接他的是一轮又一轮的箭雨。黑衣箭队分工明确,配合娴熟,每一轮箭雨之间间隔极短,根本不给阳天月歇口气的机会。
不管阳天月怎么上下翻飞、左右腾挪,都躲不开,阳天月干脆不躲了,一脚踹开道观仅存的半扇破门,抡在手上,迎着箭雨朝一个方向猛冲过去。黑衣箭队以为他要突围,赶紧纵马追了上去,哪知道阳天月等箭雨稍歇,竟然掉头杀了个回马枪,冲入黑衣箭队中。
就如利刃破入竹节般,前面几排的黑衣箭队,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就纷纷栽倒在地,整个队伍顿时人仰马翻。趁着黑衣箭队混乱的时候,阳天月杀入其中,像幽灵一样,不断猎杀着他们。后方,黑衣箭队的首领立刻摆手示意与前队拉开距离,然后不顾前方是自己的队友,直接进行无差别箭雨攻击。这些番子,果然够狠,对自己人也是毫不留情。
几轮箭雨后,场上无论人马,尽数被射成了马蜂窝。直到前方没有一个活物能够站立,黑衣箭队首领才停止射箭,派人上前搜寻阳天月的尸体。
此时的阳天月,确实因为一个躲闪不及,大腿被射中了一箭。连续多天的逃亡,加上不时发生的激烈战斗,让阳天月很是疲惫,加上刚才他万万没想到黑衣箭队居然朝自己人进行无差别攻击,一时大意被射中了。此时他正躺在一匹马的尸体下面,装死……
等到黑衣箭队搜索到附近的时候,阳天月突然一跃而起,再次杀入黑衣箭队之中。虽然他一条腿受了箭伤,速度有所下降,但面对近战实力不强的番子,就如虎入羊群,甚至还抢过他们的弓箭,朝着后方黑衣箭队首领连发三箭。虽然阳天月没有练习过箭法,但射出去的箭依然又快又准,黑衣箭队首领只勉强挡住一箭,就被射杀马下。
见首领被杀,其他人都被杀怕了,纷纷骑上马四散而逃。阳天月大腿受伤,也无力继续追击,后面古金福等人恐怕快要追来了,阳天月不敢多作逗留,翻身上马,继续往南逃窜。
果然,等阳天月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古金福就带人赶到这里。看到满地的黑衣箭队尸首,古金福心都在滴血,这些人都是从小就开始练习弓箭,然后从数百人里面精挑细选出来几十人,组成了西厂最让人闻风丧胆的黑衣箭队,哪知道今天被贼人屠戮殆尽,以后的西厂就如同被砍断了一只爪牙。
“继续追!”古金福咬牙切齿道。
“另外吩咐下去,沿途各处交通要塞,均设置卡点,严密搜查,一旦发现贼人踪迹,立即来报。跟东厂和锦衣卫也招呼下,不要就知道看我们西厂笑话,真要让人跑了,谁也讨不了好。”
“是,厂公。”
阳天月拍马向前跑了一段距离,发现没有人追上来之后,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大腿伤口附近已经焦黑一片,看来箭上有毒。他试着轻轻拔了一下箭杆,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黑衣箭队的箭头是特制的,一旦射入人体,就会裂开,形成倒钩,极难拔出。
阳天月掏出匕首,在火上炙烤了一会,连点伤口附近几处大穴,然后咬着牙,将伤口割开,小心翼翼地拔出了毒箭。等他好不容易拔出箭,已疼得满头大汗。再用内力将伤口附近的毒血全部逼出来,直到流出新鲜血液为止,最后再包扎好伤口。
这是阳天月魂穿以来受过最严重的伤了,看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但现在明显没有那个条件。包扎好伤口,阳天月瘸着腿继续上马赶路。
走到天色渐黑,突然前方火光跳动,人声鼎沸,阳天月以为是追兵,赶紧打马躲到路边。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人过来,走近才发现那只是一群人在安营扎寨,有老有小,有男有女,衣着华丽,护卫成群,应该是达官贵人举家外出。
阳天月此时已经一天没吃没喝,口干舌燥,便顾不得那么多,骑马朝火光处走去。
“什么人?来者止步!”
很快就有侍卫发现靠近的阳天月,手握钢刀,厉声喝道。
“这位大人,我只是一位路人,路遇劫匪,不幸受伤,逃难至此,可否给口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