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无字玉璧下有所参悟,很有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喽。”阳天月故作为难地说道。
此时的普泓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高僧模样,双手合十,劝解道,“张施主年纪轻轻就修炼到如此境界,而且还是佛道双修,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必会在无字玉璧下,参悟大道。”
下首的普德和普空两位圣僧也是连连称是,实则他们四大圣僧在无字玉璧参悟几百年,连根毛都没参悟到。
阳天月将目光投向张小凡,趁天音寺众人不注意,朝他眨了眨眼,张小凡立刻心领神会,对阳天月他是百分之百的信赖。
虽然他内心深处对“乾坤轮回盘”依然念念不忘,但也知道这是天音寺至宝,不可能赠予自己,于是便借驴下坡道。
“掌门,既然诸位圣僧如此诚意,不若就依圣僧所言,去那无字玉璧参悟一番。如果侥幸有所得,那就是福缘所致,参悟不透,也只能说明我福薄。”
张小凡倒是很坦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激动或失望的表情。
阳天月故作沉吟片刻,这才答应了普泓的建议。双方约定,以一个月为限,无论张小凡在无字玉璧下是否有所得,他们都将离开天音寺,普智所犯下的罪孽,青城派和张小凡也不再追究。
今日天色已晚,普泓请阳天月和张小凡在客堂歇息一晚,明日再着人带张小凡去无字玉璧,说完几位圣僧便告辞离去。
等他们走后,张小凡才忍不住对阳天月问道,“阳大哥,那无字玉璧连天音寺的高僧都没有几人能参悟,我行吗?”
阳天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神识观察了一下客堂四周,确认无人监听后,仍不放心的释放出阴煞之气,在两人之间形成一个结界。
毕竟这里是天音寺的地盘,小心无大错。
“你无需担心,这处无字玉璧的玄机,其实就是藏着《天书》第四卷,天音寺的功法就是从《天书》第四卷衍化而来。”
“什么?无字玉璧藏着《天书》?”
张小凡满脸惊讶,忍不住惊呼道,幸好阳天月提前布置了结界。
这也是阳天月没有提前告诉他的原因,他还是太年轻了,演技不够,要是提前知道,没那么容易骗过天音寺的一群老狐狸。
“没错,你进去后,找一处无人的地方,然后按照《天书》前三卷的修炼方法运转,就能将第四卷《天书》给引出来。”
阳天月贴着张小凡的耳旁,轻声叮嘱道。
……
第二天一早,法相亲自带着张小凡去了无字玉璧,而阳天月也没有回青城山,干脆留在寺内等着张小凡。
闲暇之余,阳天月与普泓等几位圣僧品茶弈棋、参禅悟道,倒也惬意,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
这一天,阳天月正与普泓谈得起劲,突然须弥山后山传来阵阵佛音,沁人心脾,普泓立即惊起,快速走出门外。
阳天月紧随其后,也飞上半空,就见后山处佛光冲天,光芒万丈,宛如仙境。
天音寺的僧人俱都被这奇观所惊醒,聚到一起,议论纷纷。普泓面色凝重地望着远处的佛光,心里也是惊骇莫名。
他一眼就认出佛光处就是无字玉璧所在,此时在那里参悟的只有张小凡一人,难道此子真的是佛祖转世不成,否则怎么会连他们这些参禅几百年的人,还比不上一个佛道双修的小子。
普德和普空两位圣僧很快来到普泓身边,他们自然也认出佛光来自无字玉璧,法相则是满脸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让那张小凡在无字玉璧参悟出了什么。
普泓来不及思索,赶紧吩咐众僧前往无字玉璧,天降异象,如果过去,也许能跟着蹭一下,有所感悟也说不定。
可惜,这异象来得快,去的也快,张小凡运转《天书》功法,成功将无字玉璧中的第四卷《天书》引出来,原本光滑无比的石壁上,出现了一行行文字,张小凡赶紧记录下来,等他刚刚记录完,无字玉璧上的字迹再次隐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佛音和佛光也都消失不见。
等普泓等天音寺众人赶来的时候,无字玉璧早已恢复如初,只有张小凡一人继续在那里闭目打坐,似乎还在参悟,其实他是在心里默念《天书》第四卷。
张小凡缓缓睁开双眼,就看见半空中密密麻麻都是天音寺的僧人,心里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刚才动静那么大,将整个天音寺的僧人都惊动了。
普泓一脸复杂地望着张小凡,实在看不出这个小子有何神奇之处,当年普智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他默念几遍《心经》,这才驱除心中的杂念,然后和蔼地对张小凡说道,“张施主,刚才在玉璧下领悟了什么禅机,竟然引来天地异象?”
《天书》何其机密,张小凡自然知道其中关系重大,不会信口开河。
“张施主,此乃我佛门圣地,如果有所参悟,正好广施缘法,也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
普泓现在完全不负之前慈悲为怀的嘴脸,步步紧逼地逼问着张小凡,这些天音寺的人不要脸起来,确实脸皮比城墙还厚。
张小凡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就像当年青云门逼问他谁传授的《大梵般若》一样,这小子性格倔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不知变通。
“普泓圣僧,既然事先我们有过约定,无论张小凡在无字玉璧参悟到什么,都是他个人的机缘,现在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阳天月从空中落到张小凡身旁,给了他一个一切放心的眼神,然后反呛普泓圣僧道。
“张小凡怎么说也是在我天音寺参悟到的禅机,我们也不阻止他离开,但必须要将参悟到的东西留一份下来。”
普德圣僧开口说道,他的话得到了天音寺众僧的普遍响应,看来这天音寺一向嚣张跋扈惯了,阳天月真是有被他们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