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寒风凛冽,夜色下,点点雪花迎风飞舞。
“这咋还下雪了?”知雨抖了抖身子,看着前方的那漆黑如墨般的路段,很是自然的缩回到步月的怀里。
白天虽然也很冷,但是一到晚上的就突然下雪这是他没想到的,算是将今年的冬天的第一场雪给第一时间接触到了。
借助步月手上内力幻化而成的火焰光亮,知雨转头看了看马背上的两坛陈年老酒,俏脸上有些幽怨。
都怪这女人,不然自己早到家了,小镇的酒不要,偏要到半路又绕到城中买酒,喝死了算了。
而且最可恶的是,这女人明明知道自己家里酒窖中也有好几大坛酒,想要喝,跟母亲说一声,去拿便是,非要绕这么大个弯去买。
现在好了,本来七八点钟就能到家的,硬是变成了十点左右才能到达。
步月也知道自己这小男人有点埋怨自己,可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回到寨子后在慢慢的哄了。
总不能说,自己今晚要干一件大事,把知燕灌醉这样的话吧?
孔渊湖之行已经结束了,自己也取得了精血,但他只是炼化了一部分,还有一大部分没有吸收炼化,时间不够。
可以说这赤蛟的精血对步月来说真的很值,因为这赤蛟的属性与她火属性的内力很是匹配,现在她都能感觉到体内的内力浑厚了许多,要是完全吸收炼化,完全可以将丹再一次开辟,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
这件事小插曲结束,步月可就要真正的办正事了。
没错,自己这次来就是提亲的,不过实话实说,她还是打心底的害怕自己这老丈人。
所以就想了一个歪主意,清醒的时候不好开口,那就先把知燕给罐得迷糊再说,但自己这老丈人的酒量步月也清楚,很猛。
自己这可能属于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结果。
敢这么干的前提是,步月也非常的了解自己老丈人的性格,很豪爽,而且前面已经是默认了将宝贝儿子托付给自己。
所以她今晚决定,一鼓作气,直接是提起自己要迎娶少年的事。
当然,步月可以说将人情世故也给理解得通透了,拿老丈人的酒来灌老丈人,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酒劲上头的时候可能没什么,但第二天也许就真的是大眼瞪小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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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漫天的风雪,三人,两匹马,在黑夜中摸索着,一个时辰后,知雨终于是看到了不远处的火光,那是寨子广场上的祭祀火把所散发出来的。
身下的马儿这个时候也像是明白了快要到达目的地一般,都不用步月去指挥,自动就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四蹄狂奔。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终于是来到熟悉的寨门前。
步月搂着怀中的少年跳下了马,而元炎依旧还是负责善后的工作,将两匹骏马给牵到旁边的竹棚里。
原本是可以昨天就到的,可因为之前祖歆与元炎共乘一匹马,所以就拖慢了速度,直到途中的一座县城中,在买了一匹马后,这才恢复了正常的时间路程。
“妻主,不重吗?”知雨望着走在自己身后的女人,一手一大坛子酒,他估计,这一坛起码得有个三十四斤的样子,加起来也怎么得七八十斤啊。
居然在这女人手中拎着就像是拎两块小板砖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
要是说这女人动用内力还好,可她真就是光凭这一身的蛮力给拎起来,这给知雨看得暗暗咂舌。
难怪这女人平时能轻松的降服自己,这身体素质,真不是盖的!
“还好。”步月微微一笑,从少年的语气,她就知道这小男人在想什么了,要是放在平时,自己指定要逗逗这小家伙。
但现在可没那个心思了,自己得想办法怎么把老丈人忽悠上餐桌再说。
“.................”看着身旁女人一脸轻松惬意的样子,知雨不再说话,那是越看越不得劲,自己恐怕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穿过那熟悉的溪流小道,知雨来到了这一座熟悉的吊脚楼前,眼见大门敞开,屋里燃着几根明晃晃的蜡烛,将屋内照得灯火通明。
这让他很是奇怪,平时这个时间段,自己母亲和父亲早睡了,今晚怎么会这么晚?
带着疑惑,知雨迈步跨过门槛,走进了屋子里。
“母亲。”
一进到屋子里,知雨就发现自己母亲居然还在餐桌前坐着。
“回来了。”知燕看到自己儿子,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立即露出淡淡的笑容,但看其模样,好像早就知道自己儿子在今晚回来一样。
“嗯,父亲呢?”知雨点点头,晃了晃自己脑袋上的几朵雪花,也坐到了一旁。
“雨儿。”
知雨刚坐下,叶和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牵住自己宝贝儿子的小手。
“老爹............”看着自己父亲这依旧如之前一样上下打量着自己,知雨有点无奈。
“哦,雨儿没吃饭吧,来来来,爹地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夜和说着,拉着自己的儿子就进了厨房。
这给知雨彻底整不会了,怎么感觉自己老爹知道自己今晚会回来一样,不过随后一想,算时间,来回孔渊湖的路程也是可以算出来的。
知雨父子二人进了厨房,知燕这个时候才打量起了傻站在一旁的步月。
“步月侄女,此去如何?”
“很是顺利。”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在作祟,步月有点紧张的坐到知燕的对面。
“受伤了?”
“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
“你这丫头,想喝酒,酒窖里还有好几坛呢,犯不着从外面买回来。”知燕话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
很显然,她对步月这一举动还是很满意的。
“小婿见这酒口感绝佳,必定是陈年佳酿,特意买回来孝敬岳丈大人的。”步月是何其的聪明,察言观色,见到自己这老丈人满意的神色,赶忙打蛇随棍上的说着,连称呼都改了。
“可别,你与雨儿并未行结发之礼,老妇我这当不得你这么叫。”知燕说着,自顾自的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步月一听这话,眼前一亮,身上的雪花还没来得及抖落,就赶紧来到知燕身旁坐下,给其空了的酒杯倒满。
这不是就是从侧面说她还没给自己的小娇夫一个明媒正娶的名分嘛,要是这都听不出来,她步月也就白活这些年了。
这一幕及其的违和,谁能想到一国的皇帝会此处,在一个人的面前,露出这种紧张的姿态。
可能也只有步月知道其中自己有多少艰辛了,眼前之人是何许人也?
别说一国的皇帝了,除了老爷子,谁来了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