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将有一瞬间的愕然,在他看来,这油腔滑调的丫头理应被他的回应所震慑,可她怎么不单不怕,甚至还有些巴不得玩一玩的意味?
既然如此——
“好,吾喜欢游戏,吾先送你个开始!”
话音刚落,筱汐胸前的衣襟“呼啦”一下被一股劲力撩开,半截粉色肚兜和大片雪白的肌肤落在今将饶有兴味的眸光之下。
“啊!”一声惊呼脱口而出,筱汐瞠目结舌!
想要抬手拉拢自己的衣衫,手却无法动弹!
想要离他远一些,想回避那放肆打量的眸光,却也无能为力!
这个混蛋,太喜怒无常了,做事根本没有逻辑可寻,完全无法预料他下一秒又是什么情绪,什么做法!
极力忽略不断冒头的恐慌感,筱汐死盯着今将咬牙切齿道:“你先放我下来,不然我……我不敢说。”
“不敢说”这三个字似乎取悦了他,铁钳般的手随着这声乞求而松开……
落到地上,筱汐慌忙整理衣衫,狼狈的样子让他笑得更加玩味。
他看着她,抬了抬下巴,虽没有说话,但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看懂那意思,那傲慢的动作就是在示意,游戏开始了!
轻咳两声,筱汐不动声色退到云桥边,尽可能拉开两人的距离,而后才思忖着开口:“颜色能反映人的内心,你喜欢黑色,所以你是一个时常感觉孤独的人。你有坚定冷漠的外表,有压抑固执的内心,还有高贵的神秘感,我说的对吗?”
“继续!”今将淡淡地回应。
见他面色无澜,筱汐稍稍放了一点心,继续谨慎而言:“画也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上一次你画的青石小巷狭窄无光,这是一种心理透视,你处于被压迫的心境中,这种束缚如同那条小巷,看不到出口也看不到光明。而这一次你画了无边无际的黑水,黑水是绝望之水,望之生畏,生怖,这说明你的内心充满了恨意。但你也怀揣着一分希望,因为你还画了这座云桥。白云是高洁美好的,所以你的内心仍然向往光明。”
“光明?呵呵……你说错了!”
阴冷的笑声低低回旋,筱汐顿觉不妙!
而那句错了更是无情的宣判,毫无征兆地,筱汐蔽体的衣裳瞬间崩裂,化作千片万片纷飞在广寒夜色中!
“光明?看看你失去的,这才是光明,你喜不喜欢?嗯?”
今将噙着笑的嘴角拉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他变幻莫测的眸中倒影着一具只挂着粉色肚兜瑟瑟发抖的曼妙身躯,他笑得愈发邪肆,银发黑袍无声动荡,仿佛一簇不熄的黑火熊熊燃烧。
突然而至的冰冻感让筱汐错愕的低下头,这一看,血液沸腾,一股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的袭上胸口。
慌忙蹲下身将自己抱做一团,筱汐狂风骤雨般骂了出来:“你个混蛋,无耻,变态!你有病,你是个疯子……”
然而,这些咒骂如同世间最好的赞美一般使得今将开怀大笑,黑色的水域也随之动荡不安。
倏然,天空下起鹅毛大雪,每一片雪花都亮得惊人,黑暗的画卷变得千疮百孔。今将脸色骤变,伸出一只枯手风驰电掣地向筱汐的脖子抓去。
然而,雪花全都聚拢到筱汐周围,如月白的衣裳将她层层包裹。光亮中,她的身子被什么力量拖拽着向后一扯,堪堪避开抓到眼前的枯手,随之一阵天旋地转。
整个人尚未回神,闷痛的感觉便在身上跳来跳去,筱汐骇然大惊,急忙睁眼——
圣尊正站在她身边,神情冷肃,出手如电,并指在她周身大穴上急点。
“圣尊,你……”
“别动!”
这一声喝带着霸道无比的威压,筱汐就真的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绷直身子,直到圣尊点完最后一个穴位。
也是这时,她的身子多出了一种踏实感,有种离魂附体的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
“圣尊,谢谢是你救了我。”
筱汐声音有些哑,听上去有丝委屈的意味。
君墨清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转身走到对面坐下。
筱汐也想坐起来,可刚一动弹,浑身酸痛虚软的感觉便传递到四肢百骸,她这才想起来,她今天受了内伤,念力枯竭,还摔了一跤,还有……
衣裳破裂的画面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筱汐下意识抬手捂胸,手下却摸到衣料真实的触感,垂眸一看,还好,身上的衣服还在!
筱汐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画里的自己只是灵魂出窍,并不是真实的人走进画中,但灵魂怎么会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呢?
筱汐正纳闷,忽觉一道眸光冷冷射在她身上,转头看去,刚好对上圣尊冷冽冰凉的视线,而这道视线正落在她抱胸的双手上。
筱汐尴尬的放开手,躺成一个特别规矩的姿势,然后解释:“圣尊你别误会,我是刚才被今将那个大魔头吓傻了,没有其他意思。”
君墨清没理会她的解释,只淡淡问了句:“你怎么受的伤?”
“我……我跟别人打了一架。”
“和谁?”
“和……和……”
“和你一群徒孙打架打伤的!”显然话不能这么说,她虽然受伤了,但也打飞了人家五个徒孙,天知道圣尊会站在哪一边,搞不好罚自己一顿也难说啊!
见她吞吞吐吐,君墨清微微皱眉,隔空弹出一粒青色的丹药,丹药浮在筱汐的唇上,化成一道青色的水雾渗透到嘴里。
唇齿间留着清甜之感,筱汐无声吞咽了几下……
“圣尊,谢谢!”
短短一刻她说了两次谢谢,态度很诚恳,她什么时候这么乖巧了?
“说,和谁动的手?”君墨清凉凉看着她,声音淡如流水。
“……和您的徒孙。”
知道糊弄不过去,筱汐便实话实话说,补充道:“他们说话有些过分,我一时没忍住,就……就跟他们动手了。”
“噢?他们说了什么?”
听他这么问,筱汐投去疑惑的目光——
难道圣尊您也爱好八卦?
难怪您那些徒孙如此八卦,搞半天是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