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恋汐?”
不止叶兰,在场所有人听到这个名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所有目光聚在一起,齐刷刷看向她,震惊,揶揄,担忧……各种味道参杂其中,仿佛看见了一个可怜的疯子!
筱汐没注意到周围的异样,忘我的沉浸在那一点猥琐心思中——
不知道圣尊哪天听见这名字的时候会不会顿悟其中深意呢!不对,圣尊顿悟并不是最高兴的,要全天下的人明白此中含义才有意思呢,哈哈哈……
偷乐了半晌,终于发觉不对劲了,在众人奇异的注视下,筱汐嘴角的笑意渐渐僵硬,心里有一百个问号在冒泡——
奶奶滴,这名字怎么了?难道与某个名人重名了?还是这几个字大逆不道了?
“哈哈哈……”叶兰忽然不雅的大笑起来,前俯后仰:“果真是个没人教的山村野孩子,竟然敢说自己姓君,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哈哈哈,本宫喜欢!”
话听到这一步筱汐也觉出危险的意味,忍不住传音问青歌:“这君字怎么了?”
青歌横过一记凌厉的目光:“你不知道这天底下只有一人姓君吗?”
“什么,只有一个人姓君?为什么?”
“因为圣尊君墨清,无人敢与他同姓!”
咔嘣一声雷响,筱汐被轰的外焦里嫩!
天呐,要不要这么狗血,自己好不容易取个新名字就弄得这么惊世骇俗!
完了,这下该怎么替自己圆场?
“这下好了,这书斋不封都不行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够你死一百次了。”叶兰幸灾乐祸的招手:“来人,给本宫拿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等等,从前没有人敢姓君是因为怕冒犯了圣尊。不过,我的名字是圣尊钦赐,不信你大可去问问圣尊。”
“住口,这样的狡辩也想蒙混本宫?本宫有意饶你一命,你若再信口雌黄,本宫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公主息怒,他还小不懂事,请公主看在他年幼不知轻重的份上放过他一回,青乐一定让他改掉名字。”
青乐将筱汐拉到身后,一只手悄悄拉扯姐姐的手臂。
“青乐,你贵为郡主怎可不知轻重,他满口胡言敢对圣尊不敬,你还包庇他,是想同罪论处吗?”
“公主,此话严重了。此事可大可小,还请网开一面。”青歌上前一步将妹妹挡在身后,一身冷冽的气势仿佛冰雪突降,叶兰不敢对其锋芒,不自觉别开脸。
气氛僵持不下,正在这时,一线清泉般熟悉温暖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仿佛清凉的雨露滴在焦躁的心头,明媚随之而来。
筱汐狠狠一颤,未及回头笑容已灿烂。
“小家伙,多年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调皮。嗯,长大了,也长高了。”
和风旬日下,青衫玉带的俊美公子翩翩而来,梨花两三片点落肩头,染了花香的笑容馥郁温暖,跨过十年的光景,亦如昨日一般暖融亲切。
“百里……”筱汐欢呼起来,像一只眷巢的雀儿飞扑进他的怀中,埋首在他肩头亲昵的蹭着:“百里,好想你啊,你怎么才来!”
百里修琏环过双手将小人儿紧紧圈在怀中,一句你怎么才来如最柔软的羽毛飘落心头,痒痒的感觉融入到灵魂深处,似乎一松手‘他’又会不翼而飞,于是抱得更紧。
抬手轻柔的抚摸‘他’乌黑的发丝,‘他’对他的依恋未曾改变,亦如当年长乐谷初见,‘他’任性的拽住他的衣角,那般天真的依赖。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是吗,小家伙?”
筱汐咧开大大的笑容,在他肩头用力一拍:“知我者你也!不过,你要是早些出现,我会更开心的。”
二人自顾聊着,丝毫不觉拥抱在一起的姿势是多么的怪异。青歌冷清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了然,青乐与叶兰目瞪口呆,这男子与男子居然抱在了一起,难道他们都是断袖?
叶兰踌躇着叫了一声:“七师祖。”
百里修琏额头一跳,果然听见筱汐哈哈大笑起来。无奈的在‘他’额头弹了一下,单手将‘他’托起抱在怀中,对叶兰微微点头。
“徒孙见过七师祖,不知师祖怎会来到这里?”
百里修琏先是垂眸看向怀中的小人,眼底划过浓郁的笑意,而后缓缓开口:“他是你八师祖君恋汐,还不过来拜见。”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疯魔了,筱汐整个人抖的跟筛糠似的,伸手在百里修琏的腰上狠狠一掐,然后眉开眼笑的看着叶兰。
被掐痛的百里修琏蹙紧好看的眉,托着‘他’的大手用力捏了捏,发觉这触感太过诡异,圆圆的,软软的,极有弹性。
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屁股,不由脸颊变得通红,反射性松开手,筱汐脱离他的怀抱落站到地上。
“师兄,你干嘛脸红,难道你忘了小时候你给我洗澡,我早被你摸遍了。”
咳咳……咳咳咳,百里修琏一阵急咳,脸更是红的像熟透的茄子,实在是太尴尬,只好偏过身去。
筱汐暗自得意的笑笑,转头看向叶兰,这才发觉她已经石化,眼珠一错不错瞪的笔直。
“徒孙?”
这一声如一道闷雷,把叶兰劈的里外全黑。她暗暗握紧了拳头,极力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而后问道:“七师祖,圣尊何时收的八弟子,为何我从未听师傅说过?”
百里修琏回过身,脸色已怡然若初:“你师父不知,你师祖却人人知晓。圣尊未告知天下,自有他的深意。不过如今你既然遇见了,就不能乱了礼仪辈分,还不过来拜见?”
叶兰脸色清白交错,只得上前一步弯腰行礼,一字一字从牙关挤出:“叶兰见过八师祖。”
“不必多礼,原来是自家人,好说,好说。不如大家坐下来喝一杯,吃一顿,再叙叙旧?”
“不了,本宫……徒孙还有事,先行拜别两位师尊,徒孙告辞!”说罢,愤愤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