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好奇的看着她头上这顶草帽,这也太精巧了吧?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冷霜的手,大家都有一双手,怎么她那双手就这么灵巧?
冷霜看到朱雀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帽子,还以为他也喜欢草帽,于是又开始编织了起来。
萧霆在营地里,不停的看着校场东南方的日晷。
凤婶站在他旁边,看着的则是营地里来来往往的人。
忽然,天空传来了响箭的声音,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天空。
这不是主子手里的响箭吗?主子就在校场中,是谁用了主子的响箭?
“凤婶,集合所有的人。各队长点名!看看都少了哪些人。你看着她们点名。免得有人弄虚作假。”
树林里。
玄武和黑衣人们缠斗了起来,不过那些黑衣人并不想和他打,一心攻向车厢。
玄武双拳难敌四手,几十招下来之后,体力上慢慢不敌。
有一个黑衣人一脚踹开了车厢的门,随后她们就发现车厢里空无一人。
“不好,上当了,快撤。”踹开车厢门的黑衣人大吼一声。
除了玄武脚下踩住的那个黑衣人,其他人都连滚带爬的四处逃散。
玄武也不去追,就死死的守住脚下那一个。
上一回一个黑衣人,眼睁睁的就死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懊恼不已。
这次他聪明了,一开始就卸掉了这个黑衣人的下巴,让他想死也死不了。
营地校场。
“凤婶,人数点好了吗?”
“呃,清点好了。”凤婶有些纠结,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是谁那边缺人?”萧霆看到凤婶的表情,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是,是方思辰那边,少了五个人。”凤婶一开始自己也不怎么相信,反复点算了几次。
“什么?!”
萧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种背刺的感觉在他心间蔓延。
方思辰一直对他忠心耿耿,追随了他十多年。他从来不会怀疑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你喊她过来,我要亲自问她。喊完之后,赶紧派人支援玄武。”萧霆气得手都抖了,但是依旧顾及对方的颜面。
片刻,方思辰就来到了萧霆的房间,只见萧霆背对着她。
从点名的时候起,她心里已经猜到是什么事情了,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
“说吧。为什么?为什么三番两次派人杀她?她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萧霆猛地转过身来,红了眼眶。
“得罪?她没有得罪我,我只是嫉妒,我只是恨!”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罢了。”
“那你就当着我的面,把话说清楚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跟随着你。
我们青梅竹马,我以为我多等你几年就会等到你。
可是你却带回一个小白脸。我哪里比不上她?你整颗心都放在她的身上了,别人看不出来,我还能看不出来?
我怎么可能不嫉妒?我怎么可能不恨?是她从我身边夺走了你。”
“你真的太可笑了,我从来都不属于你。我也从来没说过要嫁给你,我只是一直把你当做亲人。”
“亲人?谁要当你的亲人了?你问过我了吗?我只想当你的妻主。”方思辰步步逼近。
“如果是我以前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这些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牵连其他人?”
“其他人?在你的心里,她是其他人吗?”
“那你认为没有她,我就会嫁给你了吗?”
“如果没有她,哪怕你不嫁给我,我们还是能像以前一样。”
“现在有什么不同吗?”萧霆大为不解。
“当然不同!如今你的眼睛里只有她,你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这就是你要杀人的理由吗?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她从我身边抢走了你,她一点都不无辜。”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看你是疯了!”萧霆捂住头,他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
“为了你,我早就疯了!”方思辰有些歇斯底里。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再和你说一遍,我们俩的事和她无关,她是无辜的。如果你想杀死她,你先杀死我吧!她死了,我绝不独活。”
方思辰听完这句话之后,疯狂的大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癫狂。
她就这么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萧霆的房间,离开了这个营地。
树林里。
朱雀一族警惕的在冷霜周围守着,他把冷霜的头压到草丛里,让她别动。
冷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到那晚萧霆用的响箭。
这不是萧霆的信号弹吗?是玄武发了信号?那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她刚想问朱雀,就看到了朱雀对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冷霜任由朱雀按着头,一直躺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忽然,她听到好像有些声响。
朱雀也听到了,他咽了一下口水,他双手握剑,随时做好攻击的状态,手中的汗都濡湿了剑柄。
声音越来越近,朱雀也越来越紧张,心跳的也越来越快。
树林里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响声,但是这些声响过后,并没有其他脚步声。
朱雀心里满是疑问,之前听到的脚步声好像只有一个人。
那么这个人在干嘛?怎么不走了?至少也要四处搜索一下吧?
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自己应该可以一战吧?
当朱雀准备冲出去,与她决一死战的时候。
他傻眼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有一个秃子……在上吊。
上吊?那么之前听到的响声就是,这个秃子在绑绳索,抛绳索。
朱雀一步步地推敲,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要救人。
冷霜见朱雀冲出去了,她紧张的抬头张望,还以为要看到一场大战了呢,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
这秃子好像有些眼熟呀。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秃子脸色都发紫了,舌头也伸了出来,眼睛都翻白了,腿在乱蹬。
“朱雀快救人呀,再迟点他要断气了。”
冷霜这一嗓子,朱雀猛然回过神来。
朱雀朝着那个秃子上吊的方向,手起刀落,一个光头从树上摔了下来。
摔下来的光头张大嘴巴,一直在深呼吸,就像一条缺氧的鱼。
“你们救我干嘛?我活着已经没有意思了。”
朱雀听到这句话,血气上涌。他很想对秃子说,要不我再送你一程?
冷霜想起了他就是之前在市场里卖身葬父的秃子。
“你之前不是写着卖身葬父吗?你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