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可是蒙将军,小可遗安也!”就在这时,一青年从密林中走了出来,同行的还有俩家仆打扮之人。
青年说话文绉绉,想必是位读书人。
蒙毅停住了脚步,盯着青年,人显得谨慎了起来。
陛下交予大任,他第一时间便出动,从未对外宣称,可此子却知道是他,说明此子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此子必不轨,匪类也。
“大胆匪类,尔等奸淫辱掠,为非作歹,今天,我便灭了你。”
蒙毅暴起,拔刀相向。
遗安并不害怕,笑呵呵地回应:“小可乃普通百姓,非匪,正因家人被匪类所杀,听闻将军今日前来剿匪,便耗尽家财助将军一臂之力,望不要嫌弃。”
“只要能报仇,小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遗安面含愤怒地说。
蒙毅微微颔首,警惕心却不放松,拱手说:“谢了,但今日蒙毅有务在身,不便叨扰,待我灭了匪类,再聚也不迟。”
他不想节外生枝,也不能过多浪费时间,客套地推却。
遗安露出遗憾之色,也不执着,道:“既如此,小可祝将军大胜,不过,此地数十粗宴浪费了实在可惜,恳请将军给小可几分薄面,待剿匪后,赏脸来一聚。”
蒙毅拱手,说:“也罢,如今日能剿灭匪类,必定承你所约。”
这是推脱之言,话毕,便领着五百众走了,直达匪类山寨。
才到山寨下,便听到一声惊叫。
“不好了,朝廷军至。”
一时,山寨里便响起一阵惊慌之声,似乎有很多人在拼命逃跑。
副将看之,微微露出冷笑,“蛇鼠之辈,果然上不了台面,将军,请允许我带领兄弟们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蒙毅没有点头,却皱起眉头,按兵不动。
眼看山寨里的骚动越来越强烈,还看到有人往深山里逃,副将急了,跪下请命:“将军,请立刻下令剿灭匪类,否则让他们逃了,咱何日才能全歼之。”
蒙毅是个谨慎的人,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但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下令副将带领二百众入寨。
当二百众发动攻击,竟异常顺利,很快便攻入山寨,遇到的阻挡也是微乎其微,就算有,也是一击便退,毫无恋战之心。
“嘿嘿!匪类始终是匪类,怎可和我大秦雄狮匹敌,兄弟们,给我追,杀匪者,封爵位。”
副将激动地大喝。
自从一统后,很少再有战事,军士们想凭借军功封爵就难了,但今天不同,蒙将军信誓旦旦地说了,灭匪便是杀敌,和灭敌军功并论。
一下子,众人杀出,直捣匪类老巢。
竟然如过无人之境,反抗者皆被击毙,逃不掉者皆被擒,还从中解救了数十衣衫褴褛女子,缴获了不少财物。
副将统计一下,共灭匪二十有五,擒百人,其他的都逃入了深山,无法追踪,而己方无一人伤亡,可谓大获全胜。
副将兴奋极了,便第一时间将此消息汇报于蒙毅。
蒙毅也很兴奋,但总感觉太过顺利了,问先行打探斥候:“匪类有人多少?”
斥候拱手,如是说:“约莫二三百。”
是的,自从接到命令后,斥候便前来打探。
擒杀一百多人,逃走一百多人,共二三百人,和实际情况吻合。蒙毅还不放心,便叫来一被掳的女子询问,从她口中得知,所见之匪大概也就这么多。
蒙毅微微放心,暗想匪类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在天子脚下犯事,依仗便是深山,却不是有其他图谋吧!
的确,深山辽阔,丛林密布,就算十万大军进入里面也不一定能灭尽三百人。
蒙毅似乎想通了一些疑惑事情,便开口说:
“也罢!剿匪大任完成,此乃尔等功劳,我会一一上报军功的。”
顿时,五百众沸腾了起来,副将犹甚,竟跳起来说,“将军,难得高兴,又如此之快灭匪,那山下之宴是否可赴?”
这刻,众士也露出渴望,实乃这炎热的天气太熬人,又忙活了一天,他们饿了。
蒙毅心想:既然如此,如不遂大家所愿,必寒大家的心,何况山下青年也并不似歹人,或许是报仇心切才行如此大义之事,也罢。
于是,他答应了,五百众兴匆匆地下山,青年遗安很合事宜地迎了上来,分外热切。
“观众英雄满脸红光,必大胜矣,小可恭喜恭喜!”遗安抹了抹眼睛,喜极而泣。
“吾家仇报也!”
“为感此恩,请将军务必要赏脸小可准备的庆功宴,否则小可心难安。”
蒙毅早有心理准备,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五百众入席,兴许是饿了,很快便大快朵颐了起来,那狼吞虎咽之势着实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