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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老人周身的金色光芒出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随之变得黯然失色。

白雪皑皑的凛冬之地,此时也陷入了沉寂之中,就连那呼啸的狂风,似乎也是因为这道金光的出现而缓缓平息。

龙昊辰、初以及寒羽在旁边,再次看向老人,心中竟然皆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想要下跪膜拜的感觉。

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气息,好像在这道金光面前,所有的一切都要臣服。

而更为奇怪的,龙昊辰的体内也随之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额头处闪过一道流光,上古天玄印逐渐发烫,竟是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了淡淡的光芒。

“这股气息,跟朝元幻天鼎中那道气息的感觉好像。”

呆呆地看着跪在前面的老人,龙昊辰满心震惊,因为这股感觉,令他联想到了一种境界,传说中的,神!

而老人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抬起双臂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神色先是有些疑惑,然后慢慢转为平静。

抬头看了龙昊辰和初一眼,老人慢慢站了起来,笑道:“两个小娃娃,谢谢你们了。”

“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要永远陷于心魔无法自拔了。”

闻言,龙昊辰嘿嘿一笑,虽是一波三折,好在他终于恢复了。

说着,老人拍了拍龙昊辰的肩膀,正色道:“以你的实力,不加入军队为帝国效力实在可惜了。”

“不如你们跟我走,我将你推荐给国王陛下,一定有你大展宏图的机会,怎么样?”

闻言,初笑嘻嘻地跳了过来,好奇问道:“老爷爷,你是哪个帝国的将军?”

哪个帝国?

老人一脸奇怪地看着她,眨了眨眼,半饷才一脸懵逼地问道:“什么哪个帝国?”

“您是隶属于玄古帝国还是天南帝国呢?”

老人更加奇怪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突然布满了惊恐,上前抓住初的胳膊急声道:“天启帝国现在怎么样了?”

天启帝国?

初摇了摇头,根本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个国家。

而龙昊辰站在旁边,心中却是猛然一惊,看向老人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因为关于天启帝国的事情他曾经在古籍上面看到过,但那是存在于万年前的帝国了,听老人的意思,难道他是天启帝国的将军?

可是,天启帝国在万年前便已经覆灭了,如果他是那个时代的人,那岂不是说他已经活了万载岁月?

人人都在追求永生不死的道路,难道面前的老人成功了?

咽了口口水,龙昊辰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前辈,天启帝国已经覆灭了,如今大陆上只有玄古、天南两大帝国居于古境。”

什么?

他那苍老的面庞上写满了不相信:“不可能,天启帝国是大陆上唯一的势力,人们万众一心,四海臣服,怎么可能覆灭。”

提起自己的国家,老人变得无比激动,他将一生的心血都倾注在了保卫国家上面,但是龙昊辰竟然说他的国家已经覆灭了,让他怎么能接受?

龙昊辰看着老人,正色道:“前辈,虽然我不知道天启帝国为什么会覆灭,但事实的确如此,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距离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上万年了。”

上万年?

老人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虽然不敢接受这个现实,但是看龙昊辰的表情并不是在说谎,而且他也绝对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多年生活在凛冬之地,他始终处于疯疯癫癫的状态,早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所有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都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一场梦就做了上万年,这中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没有人可以为他解答。

“怎么会这样?”老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双眼变得空洞。

本来以为击败了冰龙便结束了人兽大战,人类可以安心生存,但是却突然发现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毫无意义,让他一下子失去了生存的目标。

当年的任务已经完成,可惜往事已成烟,沧海也早已化桑田。

原本精神矍铄的老人转眼间变得失落无比,鬓角的白发更是为他增添了几丝凄凉。

就连其周身的金光,此时也是一阵阵的闪烁,最后竟然消失不见。

看着满脸疲惫的老人,龙昊辰突然意识到,在他的内心深处,必定埋藏着一段关于万年前的秘辛,一段没有被记载在古籍上面的秘辛。

轻轻地坐在老人身前,龙昊辰问道:“前辈,您到底是什么人?”

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老人苦笑一声:“我是天启帝国的将军,奉命带领军队镇压灵兽大军,用了足足十年的时间,将它们从大陆中心一直赶到了凛冬之地。”

“灵兽曾经大规模袭击过人类?”

“没错。”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遥望着天空道,“据记载,在世界初成之时人类和灵兽是居住在一起的,彼此之间和睦相处。”

“但是随着不断繁衍,人类和灵兽越来越多,逐渐布满了整个天启大陆的每个角落,出现了食物短缺的情况。”

“那时候,每天都有无数的人类和灵兽被饿死,大陆上的资源已经严重不足分配。于是,一些强大的灵兽将目光放在了人类头上,开始大规模捕杀人类充当食物。”

“从那时候开始,人类与灵兽便开始了长达数十万年的斗争,直到万年前人类才终于以数量的优势获得惨胜,将灵兽大军的主力蚕食殆尽。”

龙昊辰听得心中大为震惊,想不到大陆上还曾经发生过如此大的事情,难以想象,万年前大陆曾经经历过怎样的劫难。

怪不得那么多的强大灵兽如今只存在于古籍之中,难以再见到,看来都是在万年前被绞杀的。

而当年那一场大战,必定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至于为什么没有被记载于史册,已经无从考证,而唯一的见证人,也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被埋没于历史的车轮之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人的脑海里满是当年血战的画面,一个个的同胞倒下,令得他五内俱焚,心如刀绞。

老人在原地抱着头痛哭起来:“为什么,万年过去了,所有人都死了,偏偏只有我还活着。”

这时,龙昊辰才注意到老人身上的金光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着无限悲凉的老人,龙昊辰心中惋惜,一代绝世强者虽是突破了人类的极限,却因为岁月的变迁、故人的离去陷入了自责之中。

也许对于他来说,在战斗中与冰龙同归于尽都要比他获得永恒的生命要快乐得多。

毕竟,万载时光悄然划过,老人已经彻底与世界脱轨,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他的亲人,心中没有了任何可以牵挂的人。

这种感觉,龙昊辰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想来必定比死亡要痛苦得多。

不过,龙昊辰可不会傻乎乎地去劝老人自杀,抱着他的肩膀嘿嘿一笑道:“前辈,自从人类出现以来就一直在追寻永生之道,您成功了,达到了所有人都无法达到的巅峰,应该高兴才对。”

“小耗子说得没错。”

这时,初也走过来坐在了老人身边,甜甜一笑,充分发挥出了她的乐观精神。

“老爷爷,其实你不用难过,我跟你一样没有亲人,我们大家都是孤儿,但是孤儿和孤儿在一起,就是一个大家庭。”

“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就跟我走,我可是一个乞丐。”

初好像在时刻把握着机会炫耀自己乞丐的身份,满脸的得意,拍了拍自己平整如地面的小胸脯道:“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你饿肚子。”

“以后你就整天睡大觉,我负责找吃的,然后分给你一半。”

龙昊辰听着初喋喋不休,脑门出现了一道黑线,竟然让堂堂的巅峰强者去跟她做乞丐,亏她想得出来。

不过,初的善良倒是真挚的。

在这个以武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初作为一个小乞丐还能保持这份善良,真的非常不容易,至少龙昊辰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听着两人的轮番劝说,老人脸上的惆怅也是缓缓消散。

仰天大笑一声,老人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如果不是你们两个的出现,我可能还会无休无止地过着那种浑浑噩噩的生活,虽然平淡,却没有意义。”

“算了,时代更替、历史变迁都是大势所趋,不能逆转的,之前是我执念太深了,不然也不会陷于心魔上万年。”

“既然上天赐予我这个机会,让我一睹万年后的光景,我就应该珍惜。”

“如今大陆安定,我的心中也再无牵挂了。”

老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了释怀的笑容。

而那消失不见的金光,在此时竟然再次出现,而且比上一次更加强烈。

眼睛转了转,龙昊辰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坏笑道:“前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有话直说。”

“为什么您全身上下没有丝毫魔力,却可以这么强大呢?”

老人看着龙昊辰,脸上满是赞许的神色,他自然能看出来龙昊辰也是追求力量的人,也知道自己的阅历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无异于巨大的宝藏。

但是,如果龙昊辰随便一问他就知无不言的话,那也太对不起老前辈的身份了。

想了想,老人学着龙昊辰的样子露出一抹坏笑道:“想要知道可以,除非你拜我为师。”

龙昊辰心头一惊,脸上的笑容却是快速收敛,微低着头道:“那算了。”

老人挑了挑眉毛,哭笑不得,拜自己这个活了上万年的前辈为师,不算丢人吧?

老人大为奇怪,不明就里。

看着龙昊辰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抹伤感,老人心中好奇,突然冷声道:“本将军要收你为徒,你现在立刻拜师。”

龙昊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放肆。”老人突然怒喝一声,“本将军的话就是军令,不服从军令的人就只有死。”

初在旁边看着,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老人前一秒还是笑容满面,下一秒就可以横眉冷目。

轻咬娇唇,初的心中无奈一叹:“大人物的心理太复杂了,我还是安心当我的小乞丐吧。”

而龙昊辰则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白了老人一眼:“你吓死我了。”

龙昊辰认定老人是在开玩笑,但是他的话音刚落,却见老人猛然冲上前,一拳击在了他的肚子上。

龙昊辰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击飞出去,在雪地中滚了数百米才停下来。

猛然吐了一口鲜血,龙昊辰惊恐地看向老人,竟然发现他追击了过来。

“我靠,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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