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这幻境的迷雾。
“可问题是,这幻境乃是由基督教神器所构建,它真的会如此公正无私,允许我们挑战其背后的神明吗?这”
背后的逻辑,让人不禁心生疑虑。
冯峰苦笑一声,拍了拍云阳的肩膀。
“疑虑归疑虑,但现实摆在眼前,我们别无选择。”
“这只是十灾之首,若任由其继续,后续的灾难将更加难以承受。”
“我们必须行动起来,哪怕前路未知,也要奋力一搏!”
金世乐在一旁附和道:“没错,听说还有九灾等待呢!”
他们帮助埃及人,不是做选择,而是只是这么做!
……
不远处。
希伯来人摩西轻易突破重围的身影,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怎么办?难道希伯来人的神明真的降临了吗?”
“没有了河水,我们怎么获取水源?”
恐慌与不安在人群中蔓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无助。
法老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起,瞬间镇压了所有的喧嚣。
“够了!希伯来人有他们的神明,我们埃及人难道就没有守护的力量吗?!”
“河水变红,不过是暂时的困扰!”
“从今天起,所有人立即行动,去河边挖掘水井,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饮水问题!”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是一种来自古老文明领袖的威严与决心。
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默默接受命令,开始忙碌起来。
法老转身离去,背影中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怒气与决心。
今日的屈辱与挫败,必将成为明日反击的动力。
而在这场人与神、信仰与生存之间的较量中,谁将成为最终的胜者,尚待揭晓!
冯峰六人在埃及河边研究了两天,什么都没研究明白。
在烈日炙烤下的埃及河畔。
六人的身影在滚烫的沙地上拉长,显得格外孤独而坚毅。
他们已在这片被诅咒的河岸徘徊了整整两日两夜。
中途尝试过从河中提取水样。
结果发现那液体即便被隔离,也依旧保持着那诡异的色泽与气味,仿佛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永久污染。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附近几处清澈见底的井水,里面的水一点影响都没有!
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足够看出灾难的不凡。
但是这样的水源又能支撑多久?
随着日升月落,尼罗河的“诅咒”迅速显现其残酷的一面。
仅仅第一天,曾经依赖这条大河生存的埃及民众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干裂的嘴唇,麻木的眼神。
人们如同行尸走肉般,在沙地上奋力挖掘着新的水源。
每一次挥汗如雨,都像是与死神的赛跑,生怕下一刻就会倒下,再也无法醒来。
冯峰目睹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将视线从那些疲惫不堪的身影上移开。
“还是找不到解决办法吗?”
云阳摇摇头,声音低沉而沉重。
“摩西的权杖看不出任何异常,找不到源头,就没法解决这个问题。”
麦轩紧抿双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时间不等人,若再找不到解决之道,我们的水源根本撑不了多久!”
金世乐也显得力不从心。
“我也只能触碰河里的污水,没法帮你们为你们带来足够的水源和食物。”
触碰血水,算是三种负面效果中,代价最轻微的一个了。
虽然河水看上去诡异,并且不能喝。
但摸起来只是粘稠了一点,没有危害性。
六人相视无言,那份无力感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他们意识到,自己与这幻境中的普通人并无二致。
面对自然的暴怒,同样渺小而无助。
……
终于。
第三日的黄昏如约而至。
摩西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尼罗河畔。
他的到来仿佛是给这片绝望之地带来了一丝微光。
法老与祭司早就等在了那里,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民众们,虽然恐惧于神明的力量,却又无法割舍对生的渴望。
他们纷纷躲在家中,只敢透过窗户的缝隙,窥视着这场可能改变命运的会面。
岸边房屋的窗户上,能看见很多人探出的半个脑袋。
尼罗河水的异变触目惊心,影响太大。
法老拉美西斯二世的脸色因此变得铁青。
与一旁神色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摩西形成了鲜明对比。
摩西凭借着与神明的特殊联系,让希伯来人能轻松获得能喝的水源,完全没受神明惩罚的影响。
“三日之期已至,拉美西斯,你究竟何时愿意释放我的族人?”
摩西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清晰,直击人心。
他甚至舍弃了往日的尊称,直接以名相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法老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他沉默片刻,似是在权衡利弊,又似是在与内心的挣扎作斗争。
云阳在一旁,以历史学者的眼光分析道:
“拉美西斯二世,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雄主,以其智慧与勇气着称。”
“按照历史学家推演出来的性格,他应该会同意才对。”
与埃及母亲河尼罗河相比,希伯来人奴隶算不得重要。
及时止损才是这位埃及着名法老王会做的事。
然而。
麦轩却神秘莫测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世事难料,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果然。
在法老表情松动,带着挫败的神色张嘴,像是要妥协的时候。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而机械,仿佛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所操控。
他的话语,也随之变得强硬而决绝:
“你们希伯来人的上帝,难道就只有将水变红的本领吗?”
“水流流动,等来年,这些血水自然会混入大海换成新水,这些血水又能奈我埃及人何?”
“即便河水干涸,我们还有井水可饮,生存之道,岂是你等所能轻易剥夺?”
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的无助与绝望。
“至于你口中的‘放人’,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