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轩眉头紧锁,目光在士兵的装束间游移,试图从中寻找答案。
“古埃及的装扮,难道我们穿越了时空,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但这怎么可能……”
云阳的目光则更加深邃,他凝视着士兵的服饰细节,轻声自语。
“几千年前的埃及?”
那段辉煌而又血腥的人类起始历史么?
高辰的疑惑更为直接。
“我们的存在形式又是什么?是灵魂出窍,还是身体被某种力量囚禁于这无形的牢笼之中?”
“还是说,我们的肉身依旧沉睡在海底?”
那会不会被淹死?
冯峰此刻也陷入了沉思。
“能够创造出如此逼真的幻境,并封印我们的修为,这种力量非比寻常,只有传说中的神器方能办到。但……”
他们正好就是在追逐基督教会的神器。
可基督教会为什么会和埃及产生关系?
塔奈,作为队伍中唯一的巫师装扮者,此刻却因酷热难耐而显得有些狼狈。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不解。
“真是有趣,基督教会的神器,为何会出现在古埃及的场景之中?难道这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真不是埃及的法老权杖做的手脚?”
他的目光转向队伍中的沃特。
那位基督教会的老者,现任教皇,此刻脸色阴沉。
对于塔奈的挑衅却选择了沉默以对。
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这是我们教会的圣物,其力量与用途,无需外人置喙!”
沃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回荡在空旷的广场上。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房。
这个世界,似乎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界限。
沃特那看似苍老的步伐,却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即便年岁已高,依旧能在荒漠中疾驰。
转眼间便穿过了厚重的城门,踏入了那片生机勃勃的绿洲之中,留下一串令人瞠目结舌的足迹。
其他六人,即便是年轻力壮,也难以望其项背,只能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面面相觑。
云阳轻抚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沃特的态度,显然隐藏着我们所不知的秘密。他选择沉默,或许是因为那秘密太过沉重,又或者……是出于某种保护?”
金世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
“秘密?哼,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我们隐者会不能挖掘的?”
“他不说,我们就自己去找答案!“
话语间,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塔奈。
这位一直以来与沃特并肩作战的伙伴,此刻却显得有些孤立无援。
塔奈耸了耸肩,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笑容。
“别看我,我与沃特的合作,本就建立在共同目标之上。”
“既然现在目标与神器紧密相连,而他又选择了独自行动,那么我们的合作自然也就到此为止了。”
“至于单独行动,我可没那个兴趣,还是团队作战更稳妥些。”
意思就是要留下来了。
冯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塔奈,你的立场变得还真是快如闪电啊。”
虽是调侃,却也带着几分对时局变化的敏锐洞察。
云阳环视一圈,最终做出了决定。
“如今,我们身处未知之地,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与其各自为战,不如先跟随这队古埃及士兵,或许能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和线索。”
“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团结才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
在那无垠的金色沙漠之中,烈日如熔金般倾泻而下,将每一寸沙粒都镀上了一层刺眼的辉芒。
六个人影,如同被遗忘在时间长河中的旅者,静默地伫立在这片荒凉之地。
他们的目光穿透灼热的空气,紧紧锁定在不远处的一幕惨剧上。
只见一群数量稀少的士兵,约莫二十余人,正挥汗如雨地在滚烫的沙地里挖掘。
每一下都似乎在与大地做着无声的抗争。
随着他们手中简陋工具的不断挥动,一个又一个身形瘦削、衣衫褴褛的奴隶被逐一从沙坑中拖出。
总数竟接近四十之众。
这些奴隶,仿佛是古老传说中被诅咒的灵魂,眼中失去了应有的光芒,只剩下空洞与绝望。
其中,七个不幸的灵魂已然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的身躯僵硬,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生前最后的痛苦与不甘。
而那些尚存一息的奴隶,状态更是惨不忍睹。
伤口斑驳,血迹斑斑,仿佛是沙漠中随风摇曳的残破旗帜,随时可能倒下。
却仍被无情的士兵粗暴地提起。
如同对待无生命的货物一般,不顾他们的呻吟与哀求,只顾着将他们驱赶向远方那渺茫的绿洲。
奴隶们的脸上,不再是人类应有的情感波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麻木与空洞。
他们连最基本的呻吟都显得那么无力,仿佛连声音都被这残酷的现实剥夺了。
他们的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反抗,只有无尽的顺从与绝望。
就像是被命运彻底驯服的牲畜,只能机械地挪动着沉重的步伐,向着未知的命运前行。
六个人中的金世乐,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悲痛。
他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我是越来越相信,这确实是几千年前那段黑暗历史了。”
这样的场景,如此真实,又如此不人道。
它只可能存在于那个文明尚未开化,人性尚未觉醒的时代!
……
在那片无垠而炽热的沙漠中,时间仿佛被烈日拉长,
每一秒都如同刀刃般割过他们的肌肤与意志。
终于,在经历了仿佛永无尽头的煎熬与挣扎后。
一抹翠绿如同希望的灯塔,赫然出现在了奴隶们疲惫不堪的眼前。
——那是绿洲,生命的绿洲。
它静静地躺在远方,仿佛是沙漠中最温柔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