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安刚刚消失在巷口之际。
冯峰三人出现他之前站定过的地方。
望着两栋高楼之间的夹缝,小巷显得格外神秘。
余安一进去,就融入了黑暗之中。
三人没急着跟进去。
金世乐忍不住吐槽道:
“大白天穿件黑色风衣,他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有问题是吧?”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耍帅。
单看他一人确实挺潇洒,但配上大街上生活气息极重的路人。
余安就显得很傻逼了。
“也不能这么说。”
麦轩摇了摇头,解释道:
“超凡降临后,大街上出现什么千奇百怪的穿着都正常。”
“更别提附近还有一个巫师塔,巫师就喜欢这种能遮住全身的衣服。”
麦轩合理怀疑,这是他们以前受女巫审判留下来的后遗症。
咳咳,这话就不能随便说了。
说出来容易被打。
麦轩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看街道上的行人。
“你看路上有人理他吗?”
金世乐一噎:“无法理解。”
冯峰侧耳听着巷子里的声音。
确定对方已经走了一段距离,最起码过了一个拐角。
一脸严肃地开口:“好了别聊了,赶紧跟上!”
余安这古怪的打扮,左顾右盼的姿势,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目的。
他们倒要看看,余安今天想做什么!
前面的巷子似乎是一个上了年头的社区。
里面光线不好,小道错综复杂,什么垃圾和障碍物都有。
余安走得吃力,冯峰三人跟踪得也不轻松。
他们就这样,一前三后地穿过一个又一个坐标奇特的路口。
每当余安即将进入下一个转角时,冯峰三人再紧贴墙壁绕过来。
巷子中格外寂静,一点脚步声都可能惊动对方。
越是往前走,他们越是感慨余安对这里的熟悉程度。
这么复杂的路线,得亏对方走了这么久还没迷路。
每次走到一个路口处时,总是能快速做决定,每一步都得非常坚定。
难道灵息市融合之前。
余安就已经来过这儿了?
不然没法解释。
他刚到以涩列不久,就能在本地人知道的巷子里,穿梭得如此如鱼得水。
终于。
两边的巷子宽度在增加。
余安的步伐明显加快,仿佛即将到达目的地。
三人也加快了尾随的速度。
就在这时。
余安停下了脚步。
他猛地转身望向身后,目光如刀般锐利。
冯峰三人心中一惊,背靠墙壁停下。
冯峰心脏鼓动,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现在的情况。
难道被发现了?
以余安的修为,不可能会发现他们啊!
然而。
余安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墙壁一般,直视到了他们隐藏的位置。
他冷声道:
“出来!有本事来跟踪人,却不敢露面?”
三人心中一紧,不禁对视一眼。
显然他们的猜测没错,自己真的暴露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莫非余安也隐藏了自己的真实修为?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余安的声音在巷子中回荡,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
冯峰三人面面相觑。
从语气中就能听出来,余安似乎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某种不妙的联想。
鞋子和地面摩擦的“踢踏”格外明显。
余安一步一步,朝三人躲藏的方位走了过去。
知道躲不了了,三人得从阴暗的拐角处走出来。
余安看到他们三人,先是一愣,脸上的杀意如同潮水般消下去。
他微微眯起眼睛。
“冯峰?怎么会是你们?!”
在发现自己被尾随之后,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很多个势力。
却没想到会是冯峰!
“那个,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咱们的缘分真是奇妙啊哈哈哈!”
金世乐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但他的笑容中却透露出一丝心虚,眼神也四处乱瞟,显然是在掩饰什么。
那拙劣的表演痕迹,看得冯峰和麦轩心中不禁一阵扶额。
兄弟,你还能演得再假一些吗?
果然。
余安压根不吃他这一套,不想将事情糊弄过去。
他将手从风衣口袋中拿了出来,眼里的警惕并没完全消失。
他微微抬起眼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说说吧,为何一直尾随我?”
没有外人在,他没有兴趣继续无意义的寒暄。
也不想继续维持自己彬彬有礼的形象。
金世乐张了张嘴,试图狡辩。
“这路这么宽,我们又没碍着你什么事,走哪不是走?”
余安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哦?那你们倒是试试,凭自己的本事能不能走出这条巷子!”
“这个……我们迷路了。”金世乐吞吞吐吐道。
余安表情似笑非笑,仿佛在说“就静静看着你编”。
“算了,让我来说吧。”
冯峰看不下去了。
心知再这样下去只会让情况更加尴尬,决定先让金世乐闭嘴。
他面带微笑地站了出来,试图缓和气氛。
“余安,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只是碰巧在路上撞见了你,看你行色匆匆,担心你出事,所以跟了上来。”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诚恳和歉意。
“虽然出自好心,但我们确实算跟踪,是我们不对,我们向你道歉。”
这一招以退为进的效果,明显比金世乐的嘴硬要好。
余安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在冯峰的身上。
曾特意关注过这三人离开酒店的时间。
在他出门前三个小时,三人就出发了。
这无疑排除了他们自酒店起便尾随自己的可能性。
对方的话可信度略高。
而且三人是京大学生,身份普通,和他只有单方面的交集。
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排除了潜在的威胁,余安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
但当他看到冯峰那张,笑容亲和依旧让他觉得碍眼的脸。
内心却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他甚至宁愿来的人不怀好意,那样他至少可以毫无顾忌地出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膈应,又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