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叶依旧冷漠如初,没有半分的笑容,虽然,冷沛涵是他的妹妹,可是,现在更是凤栖国的将领,他只是微微点头,接着转身,便带着人马赶往第二座城池。
付卓与冷沛涵对看了一眼,便跟着冷千叶离开。
冷沛涵刚刚到达小镇,还未与冷千叶说上几句,他便走了,她只是目送着他们离开,而后,带着自个的人马,镇守小镇。
小镇内的百姓们探头探脑地看着冷沛涵,虽然,地处偏远,但是,对于凤栖国的民风,他们多少也是知晓一些的,毕竟,凤栖皇太过于独特,不喜欢女色,喜男色,身边男宠三千,各个都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从古至今以来,从未有女子入朝为官的,而凤栖国更是开天辟地头一个,再看向眼前的女子,飒爽英姿,倒也有几分的将领之风,不禁对于凤栖国更好奇了几分,自昨日开始,凤栖国的兵士攻破小镇,并未对城内的百姓做出任何的欺凌之举,反倒比起南回国的兵士多了许多的责任。
小镇的民风本就淳朴,虽然,对于别国入侵自个国家的举动有所不满,但是,如今,没有任何的人马,单单,凭着他们手无寸铁去抵抗这铁骑大军,也是不可能,毕竟,他们还没有那个胆量和勇气,而与凤栖国的兵士未发生任何的冲突。
冷沛涵带着手下先上了城楼,重新部署,这些时日,她一直在军营内受训,加之她自幼便喜爱兵法,故而,成长了许多,在收到皇上的旨意时,她便马不停蹄地带着人马赶来,如今,她要好好地守着前方的将士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池。
她低头,看着前方,加派了人马,接着下了城楼,便看到有一名女子走了过来。
那名女子长相妖娆,发髻上插着一支碧玉朱钗,她想起凤傲天给她的密函,接着上前,看着那名女子,“姑娘可是寻我?”
“奴家翠环。”眼前的女子微微福身,柔声道。
冷沛涵微微点头,“翠环姑娘请。”
“好。”翠环应道,接着便跟着冷沛涵前往小镇的衙门。
身后的将士依旧按照着之前的部署,分班次巡逻着,有条不紊,没有半分的惊慌与不熟悉。
冷沛涵带着翠环行至衙门,抬眸,便看到衙门垂首站着的衙役,还有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见她前来,只是垂首站在一处。
冷沛涵并未多言,径自抬步,入了衙门,翠环跟着她入内,待行至大厅,她屏退左右,只剩下她与翠环二人。
“翠环姑娘请讲。”冷沛涵示意她坐下,二人入座,她低声道。
“冷将军,这处城内之前的县官已经携眷潜逃,剩下的衙役也都所剩无几,衙门外的那几名留下的乃是奴家一早便安插好的人,还有那名清秀的男子,名叫李源,是当地有名的秀才,才学渊博,亦是奴家奉皇上之命,选中的接替小镇的知县。”翠环看着冷沛涵,不紧不慢地说道。
“皇上一早便安排妥当。”冷沛涵心中不免是有些惊讶地,她当然知晓,如今刚刚入城,百姓心性未稳,若是,没有可靠的人马镇守的话,短期内是不会恢复到原来的生活状态,可是,如今,一早有人接替县衙之事,便是稳定了民心,也能更好地镇压百姓,不用让她用武力大开杀戒,若是每攻下一个城镇,都是如此的话,那么,待到将整个南回国都攻破之后,南回国也不会变成一片狼藉,需要一大段时间恢复,百姓们依旧可以安稳地过着以往的生活。
她如今有些明白,皇上一早便做好了一切的安排,而南回国乃是志在必得之事,故而,才会让她前来后援。
翠环看着冷沛涵,微微点头,“这乃是皇上根据当地的民风,而做的一些政策,你稍后可以与李源一同商议一下,尽快地实施,如此,可以免去冷将军的后顾之忧,更可以尽快地收拢民心。”
“好。”冷沛涵有了十足地干劲,接过翠环手中的密函,抬眸,看着她,“翠环姑娘可要离开?”
“正是。”翠环点头道,“冷大人若是有何要事,可以前去知州的芙蓉阁寻奴家便是。”
“好,沛涵送翠环姑娘。”冷沛涵起身,便要相送。
“不必劳烦冷大人。”翠环笑着说道,微微福身,飞身不见了踪影。
冷沛涵看着翠环的身手,不禁羡慕不已,想着皇上身旁当真是能人辈出,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密函,待看罢,便有了主意,接着沉声道,“请李源入内。”
“是。”门外看守的兵士沉声应道。
冷沛涵远远便看到身着青竹布衣的李源走了进来,他不卑不亢,周身散发着书卷之气,只是,那眉眼间却多了几分的不属于他年龄的沉稳,看来此人必定是经历过不为外人知的磨难。
李源抬眸,迎上冷沛涵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铠甲,英气逼人,眉眼间却多了几分的灵气,若是穿上寻常女子的衣裳,却也是个娇俏可人的女子。
他抬步入内,躬身道,“李源见过冷大人。”
冷沛涵摆手道,“李大人客气了。”
李源对于冷沛涵对他如此的称呼并不意外,这一直是他等待的时机,毕竟,他与南钰有着血海深仇,而如今,有一个推翻南钰的机会,他自然会不遗余力地支持,而,他之所以能够活在现在,也是因为有翠环的帮助,他应当要报答的不是吗?
吗?
李源抬眸,看着冷沛涵,“冷大人,有何吩咐?”
冷沛涵起身,缓步行至他的面前,微微一笑,接着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他,“这是皇上给你我的密函,如今乃是稳定民心,这乃是一些利民的政策,李大人且先看一下,若是有何想法,可以提出来,与我商议,若是行之有效的话,便尽早实施下去。”
“是。”李源对于冷沛涵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错然,身子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接过密函,低头看着。
冷沛涵觉得此人甚是有趣,见他巧妙地避开了她,她浅笑一声,接着转身,便坐回原来的位子。
李源只是站着,看着密函内的内容,眼眸闪过震惊,想着,凤傲天远在凤栖国,竟然能够关注到南回国这等偏僻之地的民生,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心,这样的君主,比起南钰来,当真是太强大了。
冷沛涵当然看到了李源眼眸中的惊讶,她与有荣焉,毕竟,凤傲天一直是她崇拜之人,而她在都察院更是学到了许多,后来,经历了中邪之事,还有军营的训练,她更是成熟了许多。
李源看罢之后,合起密函,接着说道,“下官觉得皇上的提议极好,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若是无异议的话,那李大人即刻上任,安排妥当之后,明日便实施,我会全力协助李大人。”冷沛涵并未以高管自居,可是平和地对李源说着。
李源抬眸,看着冷沛涵,听着她说话的语气,必定是为官许久,想起她也姓冷,接着问道,“敢问冷大人可是第一女状元?”
“正是。”冷沛涵笑着应道。
李源不禁对冷沛涵多了几分的敬畏,毕竟,一个女子能够走出闺阁,入朝为官,而且,还能带兵打仗,着实不易。
冷沛涵看到了李源眼眸中的敬畏,而不是怀疑,她更加觉得翠环选的人当真是不简单的。
她起身,向前一步,“李大人,外面皆是你的下属,相信李大人比我熟悉,我便不打扰李大人处理正事,我还有事,便先告辞。”
“下官恭送冷大人。”李源知晓冷沛涵话中的意思,这是一种对他的尊重,告诉他,如今县衙之事都由他全权处理,她不会有所干涉。
冷沛涵抬步,离开了县衙,便带着人马在小镇巡逻,接着便行至城楼,看着整个小镇的布防。
李源带着新的人手,还有专门配备的师爷,将先前的县令遗留下的事情逐一地做了整理,而后,又将所有的政策做好了文书与布告,如此,忙了一夜,翌日,便设了公堂,张贴了布告,而他则是带着手下挨家挨户地前去巡视。
小镇内的百姓在短短的几日,经历了他国的入侵,而后,又相安无事地过着自个的生活,不过是短短的两日,便有人接收了衙门,张贴了布告,而信任的县令竟然是他们一直敬畏的李秀才,李源,这下,百姓们不安的心顿时稳定了下来。
百姓们奔走相告,一时间,其他的百姓也不再关门闭户,而是过起了原有的平静生活,而李源更是让读生们站在布告下,给不识字的百姓们念着新下发的政策,这下子,更是让本就不大的小镇彻底地沸腾了,因着,这处小镇地处偏远,派来的县令更是贪婪不已,整日想着搜刮民脂民膏,并未做一些利民之举,百姓们有冤无处申,只能忍气吞声,如今,有了新的县令,更有了许多让他们日后衣食无忧的政策,他们自然是欢喜的,毕竟,谁不想过着安稳的日子?
冷千叶带着人马离开小镇,行走了半日,便安营扎寨在距离第二座城池的十里之外,再往前走,便是黑风驻扎的军营。
冷千叶当晚,便接到了冷沛涵传来的书信,将小镇内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看着信的内容,心中像是被柔软的棉花填满着,甚暖。
付卓抬眸,看着冷千叶这些时日,难道露出的欣慰地笑意,他上前问道,“冷将军为何如此高兴?”
冷千叶抬手,将手中的信递给他,“我再无后顾之忧,只等着与黑风决战。”
付卓接过信,看罢之后,显然不敢置信,抬眸,看着冷千叶,若是原先他对于凤傲天更多是钦佩,如今,却是崇拜,能够如此步步算计的人,这天下何愁不是她的?
他抬眸,看着冷千叶,“皇上当真是事无巨细。”
冷千叶勾唇浅笑着,想起与她在一起的日子,他恨不得即刻将南回国踏平,而后去寻她。
这一日,慕寒遥并未出兵,而是升帐,与其他将领聚集与议事厅内,商议对策。
李肃抬眸,看着慕寒遥,“将军,这强攻怕是不行,这林霄摆明了只守不攻,明显是在拖延。”
“是啊,将军。”其他的副将附和着。
慕寒遥当然知晓,昨日不过是要试探一下林霄,毕竟,上次与南回国一战,乃是因为巫月国,而他正好被凌霜雪暗算,故而,没有真正地较量,此次,乃是真正的与南回国交锋,必须要知晓他们的能耐才是。
慕寒遥面无表情,看着铺展开来的地形图,陷入沉思,早先,与冷千叶亦是商议过如何攻破这座城池,可是,如今,即便是用了阵法,但是,还是有所欠缺,他必须要寻到一个一击即中的法子,毕竟,兵力悬殊。
阿九与孟初始终僵持不下,连着两日,没有任何的好消息。
今日,卫梓陌已经将南回国一半的经济收回,整个南回国,大半的产业全部歇业,最重要的是全国多半的米粮盐商,全部关门,一时间,南回国的百姓们陷入了惶恐之中,纷纷拿着银两前去还未关闭的商铺,购买大量的米粮,如此,更是造成了混乱前所未有的混乱,为了争夺米粮,踩上致死的百姓不计其数,无奈之下,其他的商铺也只能强行关门。
南钰虽然预料凤傲天会有如此的举动,他一早便想好了对策,可还是未料到竟然后果有如此严重,无奈之下,他只能开仓放粮,安抚民心。
可是,此举也不是长久之计,再加上这些年来,朝廷赋税严重,有些奸商更是提高了米粮的价钱,以往,百姓们能够勉强度日,如今,却是连米粮都买不起。
当地的官员因着常年的安稳,早已经**不堪,翠玉手中掌握着的贪官在她的怂恿之下,更是带着大量搜刮的脏银,带着家眷,在翠玉的安排下,逃离了南回国。
如此,整个南回国更是陷入了一场浩劫之中,还未平稳下来的民心,掀起了又一次地的惶恐。
短短的五日,南回国近三成的官员,带着银两家眷消失不见,整个经济陷入了瘫痪之中,奸商们更是做高抬价,大赚了一笔。
南钰一面关心的战事,还要安抚民心,正当他想到对策,如今,最能够安抚民心的,便是从全国的富商那处征集米粮开放,如此,可以解一时之急。
正当他下达命令时,全国六成的富商却在一夕之间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座空的宅院。
南钰看着手中暗卫递给来的密函,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未料到,凤傲天竟然能做到如此的地方,将南回国的经济彻底地土崩瓦解,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是蓄谋已久。
“混账!”南钰大手将书案上的折子挥在地上,厉声喝道,“传令下去,将南回国所有的芙蓉阁都给朕统统烧了,杀无赦!”
“是。”暗卫站在一侧,低声应道,接着离开。
“皇上,如今该怎么办?边关将士的粮草,您已经开仓放粮了一半。”一旁的丞相,约莫四十多岁,也是南钰的恩师,他担忧地看着南钰问道。
南钰抬眸,俊朗的容颜透着弑杀之气,不过短短十日,南回国的经济命脉彻底地受到重创,他所掌握着的产业根本无法支撑如今偌大的南回国。
除了京城内的富商,还有分布在各处他的富商亲信,其他的富商却能被凤傲天彻底地收拢,如此迅速地离开,只能说明,她一早便做好了让他们离开的安排。
他想着手中的暗卫,竟然没有半丝的察觉,忍不住地低吼一声,“废物!”
这些时日,三处的边关依旧僵持不下。
期间,冷千叶与黑风大战了三天三夜,双方各有损伤,之后,便再未出兵至今。
付卓站在营帐内,看着冷千叶气定神闲,没有半分的焦虑之色。
他不由得地问道,“冷将军,如今,已经过了多日,若是再不出兵的话,怕是……”
冷千叶抬眸,看着他,“与黑风再次交手,你有几分胜算?”
“若是按照如今的形势看来,五成。”付卓沉吟了片刻,回道。
“既然是五成,那便是要死伤过半,出兵不过是送死。”冷千叶冷声道,看着他,“黑风训练有素,他们的优势在于进攻,而这处,更是他们熟悉的地方,自然比我们的人马强劲,若是硬拼的话,即便拼上全部,也只有五成胜算,那后面的仗如何打?”
付卓沉默不语,是啊,即便打败了黑风,那么,后面的城池该如何?
冷千叶接着说道,“你可记得皇上密函中提到的那两个字?”
“自然记得。”付卓抬眸,看着冷千叶,“自负。”
“先前的那一仗,他自然知晓了我们的能耐,他随即也会很快地改变策略,若是,我们将计就计,让他们逼得我们节节败退的话……”冷千叶仰头,看着营帐外,沉声道。
付卓听着,眼前一亮,“而后,我们再设下一个包围圈,将他们一网打尽?”
“嗯。”冷千叶点头,“只是,这里的地势不太利于打围歼战,我还未寻到一处包围他们的地方。”
付卓如今总算想通了,为何冷千叶会按兵不动,原来,他早有盘算,只是,还未寻到有利的地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凤傲天这几日,都陪着卫梓陌,二人过着甚是平静的日子,整日待在后院内,他抚琴,她舞剑,俨然一副神仙眷侣。
卫梓陌这些时日,陪在她的身边,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过的最快乐的时光,其实,他所求的并不多,只是,能与她一直如此相守到老,可是,越简单的要求,越是难以实现。
琴音落下,凤傲天收起长剑,他缓缓起身,站在她的面前,抽出手中的绢帕,为她轻轻地擦拭着额前的薄汗,二人相视而笑,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如此,便觉得很幸福。
阿九这些时日,一直未收兵,每日皆是强行攻城,逼迫孟初派兵迎战。
而孟初则是气定神闲地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她,并未有任何的举动。
直至今日,持久不下的攻城,终于在阿九的一声令下,偃旗息鼓。
她抬眸,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带着人马转身离开。
孟初看着那远去的身影,眼眸中闪过冷厉。
阿九带着人马回到山内的军营,将士们皆是疲惫不堪,不过,依旧硬撑着。
她抬步,入了后院,便看到凤傲天与卫梓陌二人正说着什么,她脸上露着笑容,走了上去,“主子。”
凤傲天侧眸,看着她,“想出法子了?”
“嗯。”阿九点头应道。
凤傲天低笑一声,“既然想到法子,那便去办吧。”
“是。”阿九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卫梓陌抬眸,看着她,“看她那么高兴,自然是想到了对策。”
“嗯。”凤傲天点头,“不出两月,爷便能将南回国彻底地拿下。”
卫梓陌握着她的手,“你布置的如此精密,南钰如今怕是在大发雷霆。”
“技不如人,那便等着爷收拾。”凤傲天不以为然,抬眸,看着他,“你还有心思想着旁人?”
卫梓陌揽着她,“我如今只想着你。”
“只是如今?”凤傲天抬眸,看着他,沉声道。
卫梓陌无奈地叹着气,看着她,“我怎不知你也如此醋性?”
凤傲天勾着他的颈项,在他的唇角浅啄着,“那是自然,爷的人,只能想着爷。”
“霸道。”卫梓陌冷艳的双眸闪过一抹宠溺的柔光。
凤傲天低笑一声,牵着他的手入了屋内,二人斜卧与软榻上,她抬眸,看着远处,“告诉阿九,给爷生擒孟初。”
“是。”魂应道。
卫梓陌抬眸,看着她,“你要将他如何?”
“好好训练。”凤傲天侧眸,看着他,“否则,这南回国打下来,无人守着,那岂不是麻烦?”
卫梓陌微微点头,只是看着她。
凤傲天挑眉,见他反应平淡,笑着问道,“怎得不醋了?”
“你看上的人太多,若是一个一个的醋,那我岂不是要醋死?”卫梓陌心平气和地说道,抱着她,“你如今不是好好地待在我的身边,如此便好。”
凤傲天眉眼微挑,低声一笑,“越发的乖了。”
卫梓陌垂眸,看着她,“的确乖了不少。”
凤傲天听着他话中的意思不对味,接着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隔着面纱勾勒着他的唇形,“你是在说谁乖了不少?”
卫梓陌抬手,环着她的腰际,任由着她对自个动手动脚,他微微转眸,透着潋滟风华,“当然是……”
“嗯?”凤傲天语气微沉,看着他,“谁?”
“你。”卫梓陌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
凤傲天勾着他的颈项,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撕扯着他的衣衫,顺势滑了进去,轻轻地揉捏着。
卫梓陌突然离开她的唇,低喘着气,“你何时要我?”
凤傲天吐气如兰,在他的耳畔低声道,“现在如何?”
卫梓陌冷哼了一声,接着坐起身,将自个被她撕扯散乱的衣衫合起,“那么说好的洞房花烛夜呢?”
凤傲天并未起身,而是惬意地斜卧在软榻上,看着他站在窗边,一手放在窗棂上,一手负在身后,一身艳红的锦袍,说不出的艳丽无双。
她凤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美艳的侧眸,“那你想要何时办呢?”
卫梓陌微微转眸,看着她,“你要我的时候。”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低笑一声,“你这是在跟爷打哑谜吗?”
“是吗?”卫梓陌隐藏与面纱下的娇唇微勾,“难道不是你亲口说的,洞房花烛夜要我?”
凤傲天突然飞身,落在他的身旁,一手学着他撑在窗棂上,一手勾起他胸前的青丝把玩着,“还真是个心急的主。”
卫梓陌侧眸,不看她,“谁心急了?”
“又嘴硬。”凤傲天微微靠近他,低声道,“要不,爷就在这处将你给办了?”
“洞房花烛夜。”卫梓陌继续扭头不看她,继续坚持着。
凤傲天暧昧地声音响起,“要了你,不就是洞房花烛夜了?”
卫梓陌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她,低笑一声,“原来如此,那好,我如你的愿。”
他一面说着,一面抬手,将自个的腰带解下,缓缓地将自个的锦袍褪下,抬手,便要揭开里衣的细带。
凤傲天上前一步,将他的手握着,“又耍小性子。”
卫梓陌挥开她的手,“反正,你只是想要我。”
凤傲天揽着他的腰际,一个旋身,二人便落在了软榻上,低头,吻着他的唇,“爷要你,不是很容易?”
卫梓陌抬眸,看着她,解着她的玉扣腰带,“那还等什么?”
凤傲天抬手,在他的额头狠狠地敲了一下,“还真是个笨蛋。”
“那你到底要还是不要?”卫梓陌看着她,愠怒道。
凤傲天将他揽入怀中,斜卧与软榻上,“自然是要的,不过,爷应你的洞房花烛夜是最重要的。”
卫梓陌靠在她的怀中,其实他问来问去,只是想要知道,她何时才会给他一个洞房花烛夜。
凤傲天怎能不知他的小心思,低笑一声,“放心,爷定然会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卫梓陌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想着自个如今当真是彻底地栽在了她的手里。
凤傲天心中始终挂碍着一件事,那便是,公仪珟为何会将卫梓陌送来呢?这其中,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她必须要查清楚,不能中了公仪珟的计,而伤害到卫梓陌。
这一日,阿九撤兵,歇息整顿了一日,并未出兵。
凤栖国皇宫内,邢无云离开也有十日,无任何的消息。
流星一直待在无风的偏院,今日,正是野果酒启封的日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一下。
无风看着流星盯着那酒坛双眼放光,淡然一笑,“你这是望穿秋水了。”
流星忙不迭地点头,“是啊,当真是望穿秋水。”
无风转眸,看着一旁也是一脸兴奋地看着的神犬,他低笑一声,接着便启封,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带着淡淡的果香。
流星忍不住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接着将碗向前推了推。
无风端起酒坛,倒了一碗,“尝尝。”
“嗯。”流星端起碗,仰头便喝了一口,口齿留香,酸酸甜甜,味道极好。
他忍不住地舔着舌头,接着拿出一个空碗,倒了一些,转身,放在神犬的面前,“当真是美味,你也尝尝。”
神犬看着流星,想着总算没有忘记它,接着低头,伸着舌头,舔着酒。
流星抬眸,看着无风,“你酿了几坛?”
“三坛。”无风笑着应道。
“三坛怎么够?再多酿些。”流星又喝了一口,说道。
无风看着他,“好。”
流星见无风如此爽快,连忙笑道,“够义气。”
无风抬眸,看着如今的天色,万里无云,可是,他却能看出过不了多久,怕是又要有一场浩劫了。
流星看着无风眼眸闪过一抹黯然,接着说道,“别担心,圣主自然有主张。”
无风看着他,“你对凤傲天倒是很有自信。”
“那是自然。”流星点头道,“难道你没有听说如今的南回国的经济已经彻底崩溃了吗?”
无风这些时日一直在偏院,自然甚少知晓外面的事情,而邢无云也不在,他多少是不知道的。
流星抬眸,看着他,接着便将南回国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无风一面听着,一面笑容淡淡,眼眸中在所难免的闪过一抹讶异。
“当真是步步算计。”无风未料到凤傲天竟有如此的胆识和谋略,一早便算计了南回国,看来南钰这次是要彻底的败了。
流星点头道,“那是自然,圣主一早便做了盘算,否则,那些贪官与富商怎会一夕之间消息的无影无踪,纵然南钰有心防守,可是,粮草在何处?如今可真是内忧外患。”
无风点头道,“的确是,南回国被拿下,迟早之事。”
“不出两月。”流星抬眸,看着无风,“不过,南回国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那接下来,凤傲天该对付哪国?”无风看着流星,不免好奇地问道。
“不知。”流星摇头道,“要看圣主对哪国感兴趣了,说不定是贝立国呢,谁让那个夏珞颜敢打夜魅晞的主意。”
“难道夜魅晞也是凤傲天的人?”无风自然知晓夜魅晞乃是巫月国皇,可未料到,竟然跟凤傲天有瓜葛。
“嗯。”流星点头,“夜魅晞太妖了,只要一个眼神,不论男女,都能将魂给勾走,更何况我家圣主呢。”
无风听着流星的话,低笑一声,“你见过他?”
“嗯。”流星点头,“整日黏着圣主,不过,对圣主却是一片痴心,还是不错的。”
无风听着流星的点评,不由得一笑,“那你觉得凤傲天身边的这些男人,哪个最好?”
流星抬眸,看着他,“各有千秋,比如说,邢无云,素日看起来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其实,他一旦认定一个人的时候,便会义无反顾,虽然,我不知晓他跟圣主是如何开始的,不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倒觉得此人甚是深藏不露。”
无风挑眉,看着他,“你倒看得明白。”
流星扬起灿烂的笑容,“我不过是不愿多想罢了,不过,圣主的事情,那是自然要想的。”
“还有呢?”无风紧接着问道,他倒是好奇,凤傲天身边到底还有多少的人。
流星抬眸,看着他,“你干嘛关心圣主的事情?难道你?”
无风看着流星,淡然一笑,接着为自己倒了酒,轻抿了一口,“难道我什么?”
“你对我家圣主有意思?”流星瞪大双眼,看着他问道。
“你说呢?”无风想着有意思是什么?他不过是好奇而已。
流星哀叹着,“圣主真是魅力大,到处招惹桃花,也不怕人多了,撑着。”
无风听着流星的话,低笑一声,“你倒是为她着想。”
“我不为圣主着想,为谁着想?”流星抬眸,看着无风,连忙凑近他,“你当真对圣主有意思?”
无风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酒杯内淡红的酒香扑鼻而来,他淡然的眸子闪过一抹猜不透的幽深,“不过是好奇而已,想着,她身边的男子,每一个拿出去,那可都是其他女子趋之若鹜之人,可是,偏偏都对她情有独钟,我只是好奇,她到底有何本事,能让他们对她如此地死心塌地?”
流星摇着头,接着说道,“千万不要对圣主产生好奇,否则,你可要惨了。”
“为何如此说?”无风看着流星那副摇头叹息的模样,不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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