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慕寒瑾止住哭声,抬眸,便看到一名娇俏的女子徐步走来,一双杏眸,眼角含泪,弱柳扶风,上前扶着慕老夫人,浅笑吟吟地看向他。

慕寒瑾面露疑惑,似是想不起眼前的女子是谁,正欲开口问道,便见慕老夫人眼角含笑,将他扶起,面露慈祥,“这是你三姑母家的大女儿,夏蝶舞,你的蝶舞表妹,你儿时见过的,不过,后来,你三姑母一家搬到西南之地,便甚少来往,自打你与你大哥出事之后,亏得蝶舞陪在我身边,否则的话,我也挨不到今天。”

慕寒瑾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眉目含笑,仪态婉约,透着几分清丽脱俗,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倒也是个娇俏可亲的女子,他收敛情绪,恢复如初淡雅的神态,微微颔首,“蝶舞表妹。”

“蝶舞见过二表哥。”夏蝶舞轻盈福身,抬眸,看着慕寒瑾,看似甚是平和,最寻常不过的见面,但,在她的内心却已经激起千层浪。

眼前的人,有着玉人之姿,灼灼其华的气质,淡雅的性子,着实是世间难得的奇男子,更是她自幼便下定决心要嫁的人,也许,他不记得自个是谁,可是,他却早在十年前便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故而,得知他被囚禁与摄政王府,一面恨极了那残暴的摄政王,一面心疼着他,才不顾父母的反对,千里迢迢赶来京城,等待着他,这一等,便是两年,如今终于再次见到他,她心中的激动又有何人知晓。

她不在乎这两年来他在摄政王府是如何度过的,更不在乎别人是如何评价他的,她只知道,她夏蝶舞这辈子认定了他,便是义无反顾。

“瑾儿,你如何回来的?”慕老夫人看着身后,并未有人跟进来,故而问道。

“是王爷准孩儿回府探望母亲,日后,每月都会回来两次。”慕寒瑾想到这处,不由得心中一暖,对于凤傲天,他从未有过感激,独独这次,看到两年未见的母亲,他几乎黑暗的心才有了那么一丝的亮度。

“摄政王?”慕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注视着他,见他容颜比两年前憔悴了许多,而且清瘦了许多,更是心疼不已,紧紧握着他的手,“瑾儿,这两年你受苦了。”

“只要母亲安好,孩儿便好。”慕寒瑾如今见到慕老夫人,顿时觉得这两年来的苦楚已然算不得什么。

“好,好,只要你与你大哥平安无恙,母亲便可安心。”慕老夫人牵着慕寒瑾的手向屋内走去。

慕寒瑾小心地搀扶着慕老夫人,“母亲,大哥的事,您知晓了吗?”

“嗯,他派人传来了家书,我已然知晓。”慕老夫人笑吟吟地点头,看着慕寒瑾,想起摄政王素日的行径,依旧是心疼不已。

慕寒瑾当然看得出慕老夫人的心思,低声说道,“母亲,王爷并未对孩儿做过什么,还请母亲莫要担心,如今孩儿已入朝堂,官拜督察院都御史。”

“如此甚好。”慕老夫人听罢慕寒瑾的话,连连点头,再次试探性地问道,“那摄政王何时放你回府?”

慕寒瑾沉默片刻,温声说道,“如今孩儿刚刚上任,而摄政王那处正是用人之处,怕是短期内不会回府。”

“可是,你如今已过婚嫁之年,难道,摄政王要一直留着你?”慕老夫人转眸,看了一眼夏蝶舞,忧虑地说道。

“如今孩儿还不想谈及婚嫁。”慕寒瑾不过是在宽慰慕老夫人罢了,这辈子,怕是他都不可能娶妻,更别想离开摄政王府那个牢笼。

“唉,这摄政王当真是妖魔鬼怪,强抢了我老婆子一个孩儿便罢,如今连另一个都不放过,别以为,我老婆子不知道,你大哥如今为何无恙,还不是得了那摄政王。”慕老夫人敲着手中的拐杖,咬牙切齿地说道。

慕寒瑾扶着慕老夫人,“母亲,孩儿只能陪您一个时辰,待会便要回府。”

“怎么?刚回来便走?就不能住一晚?”慕老夫人连忙敛去怒气,看向慕寒瑾,面露不舍。

“公务繁忙,无法脱身,王爷能够准孩儿回来看望母亲已属不易。”慕寒瑾淡淡地说道,想到与母亲短暂地相处,心中亦是不舍。

“二表哥放心,蝶舞会照顾好姨妈的。”夏蝶舞扶着慕老夫人另一侧,柔声说道。

慕寒瑾抬眸,看向夏蝶舞,自然是明白了她的心意,可是,他如今哪有心思谈论此事,更何况,这更是绝无可能之事,故而出于礼节,只是客气地回道,“有劳蝶舞表妹了。”

“二表哥无需客气,照顾姨妈,本就是蝶舞应当的。”夏蝶舞浅笑回道。

慕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夏蝶舞,本就喜欢得紧,如今,再看向自个的孩儿,便觉得两人甚是相配,故而,嘴角挂着欣慰地笑意。

慕寒瑾扶着慕老夫人进入厅堂,一刻不敢耽搁,开始闲话家常起来,聊得亦是些童年趣事,偶尔提及慕寒遥,或者是,他在摄政王府的境况,亦是喜忧参半,如此,时间便匆匆而过。

相逢的时间愈加地短暂,便愈加地泥足珍贵,更加地心生不舍,屋外传来跟随着慕寒瑾的侍卫的禀报声,慕寒瑾起身,含泪告别了慕老夫人。

慕老夫人又是一番洒泪,亲自送他上了马车,目送着他离开,感慨不已。

夏蝶舞注视着慕寒瑾离去的身影,心中的想法愈加地坚定,不论多久,她都会等他回来,即便是有缘无分,她亦是无怨无悔。

“姨妈,外头风大,当心着凉,舞蝶扶您回屋歇息吧,摄政王不是准他每月回府两次吗?要不,您想想下次二表哥回来,您给他做些喜欢的吃食?”夏蝶舞一面劝慰着,一面建议道。

“还是蝶舞贴心,看我这老婆子当真是高兴糊涂了。”慕老夫人连忙止住哭声与伤悲,再次看了一眼已然消失的马车,转身,步履蹒跚地回了慕府。

“也不知遥儿何时能回来,我已经六年未见过他了。”慕老夫人一面走着,一面幽幽地说道,那声音中带着几许的无奈与惆怅,还有深深地眷恋与思念。

慕寒瑾坐与马车内,依然有些兴奋,但更多是想念,才刚刚离别,便已经开始了无尽的思念,他伸手,抚摸着心口,原来,他的心还是会跳动的。

他突然想起凤傲天,想起昨日在宫中看到的场景,师父的话语萦绕在他耳畔,久久无法散去,“金光显,王尊现,天下乱。”

难道他的使命当真是辅佐她成就千秋霸业吗?她的存在真的是为了天下大乱?他在犹豫着什么?他生来的使命不就是为了这个?

慕寒瑾从未像现在这般的纠结着,即便是当年,他被强行掳入摄政王府,被迫在他身下承欢时,他都是那般的从容淡定,不屈不挠,可是,如今呢?为什么会是她?

摄政王府,凤傲天额前已经噙着一层薄汗,待看到夜魅晞面色稍微恢复一丝血色,接着收掌,拉起锦被,盖在他的身上,“好好养着。”

说罢,转身离开了宜欢阁,躺与床榻上的夜魅晞,在她离开之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他还要睡上三日,小心伺候着。”凤傲天拉开门,抬步走出屋子,沉声对候在屋外的一众奴才说道。

“是,奴才定当拼尽全力照顾好夜侍妃。”随喜跪在地上,恭敬回道。

凤傲天径自走出宜欢阁,却并未回寝宫,而是辗转去了清辉阁。

随喜见摄政王离开,顿时如虚脱般瘫软在地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连忙起身,推门而入,便看到安静躺在床榻上的夜魅晞,随即放心下来,悄悄合上门,候在屋外。

凤傲天因着刚才消耗了太多的内力,有些疲累,故而,脚步比之之前沉重了些,也懒散了些,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辰,才到清辉阁。

冷千叶自昨日受伤之后,便一直沉睡,刚刚才幽幽转醒,欢喜正服侍他洗漱,更衣。

远远便听到奴才跪地的声音,“奴才给王爷请安!”

冷千叶正好穿着长衫,正欲坐下,面色依旧有些苍白,显然,昨日挨的那一掌有多重,如今,他稍微恢复的内力已经荡然无存,莫不是凤傲天割腕用血救他,怕是如今他已魂归西天。

昨夜,他睡得极沉,可是,眉头却是紧蹙的,因着,他做了一夜的噩梦,梦中全都是凤傲天含血喂他的画面,还有那身上莫名地反应,让他倍感羞耻,恨不得从未发生过此事。

凤傲天步入屋内,远远便看到冷千叶坐与软榻上,她缓步上前,欢喜连忙行礼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何时醒的?”凤傲天自知冷千叶不会与她说话,便淡淡地问向一旁的欢喜。

“回王爷,冷将军醒了不过半个时辰。”欢喜如实回道。

“嗯。”凤傲天微微点头,接着转身,行至书案旁,提笔,快速地写下一连串字,将纸丢给欢喜,“让膳房照着这个抓药,你亲自煎着,熬好了端过来,每三个时辰喝一次,要趁热喝下才有效。”

“是,奴才这便去办。”欢喜领命,随即退了出去。

冷千叶始终坐与软榻上,一言不发,目光冷漠,由始至终都未看她一眼。

凤傲天亦不在乎,接着上前,坐与他的身旁,伸手,欲要把脉,当她的指尖碰触到他的手腕时,他却感觉到些许的不自然,连忙要抽手,却无意间看到那手腕处的刀痕已经结痂,便未动弹。

不到片刻,凤傲天便收手,注视着他,“元气大伤,需要静养静补。”

冷千叶依旧不答话,仿若凤傲天在自言自语般。

凤傲天想着寝宫内,凤胤麒如今还在睡着,宜欢阁内,夜魅晞也在养着伤,其他阁内的美男,也不过是些花瓶罢了,无意去,现下,也就清辉阁清静些,她内力耗损太大,有些体力不支,随即,便斜倚在软榻上,一手扶额,径自闭目养神起来。

冷千叶见身旁的人不再言语,他并未在意,以为是她在等着自个回话,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亦是没有声音,他侧眸,这才看到她已阖眼睡去。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日,她近在咫尺的容颜,薄如蝉翼的肌肤,俊秀的面容,娇艳的红唇,柳黛峨眉,眉宇间透着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是,他怎么看出了一抹女子的恬淡娴静呢?莫不是他的错觉?

只是,她的气息有些虚弱,似是耗损了太多的内力,显得甚是无力,难道是昨日因为救他,而导致失血过多?

他凝视着她,打量半晌,突然觉得自己干嘛去关心她,想起地牢之内,她对他的羞辱鞭挞,还有如今的凤国,因为她,百姓流离失所,江山岌岌可危,他眼眸中对她仅存的一丁点的关心也被彻底地扼杀了,这样的无道昏君,怎配他的关心?

他转头,不再看她,径自起身,走出内堂,行至厅堂,也不过是短短几步,便觉得脚步虚浮,依着如此,他是要养些时日了,可是,一想到待在摄政王府,便觉得厌恶不已,好在,这处是寒瑾住过的院落,否则,他宁可待在地牢内。

他按着胸口,缓缓地坐与矮榻上,抬眸,看着屋外的风景,淡漠出尘的容颜,周身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之气,远远看去,青山远黛,这世间,独有他一人而已。

慕寒瑾在极度的内心挣扎中回到摄政王府,当他下了马车,抬眼,望着这座巍峨的王府时,他却不愿再往前踏出一步,久久地伫立在原处,望着出神。

“慕侍妃,该进去了。”一旁的侍卫提醒道。

他这才回过神来,这个地方,他终究是逃脱不过,敛去内心淡淡的愁绪,抬步,缓缓地向王府内走去。

四喜远远便看到慕寒瑾,连忙迎上前来,“奴才给慕侍妃请安!”

“王爷呢?”慕寒瑾温声问道。

“在清辉阁。”四喜低声回道。

慕寒瑾微微一怔,这才想起冷千叶的伤势,看来摄政王是前去看冷大哥了,他抬步,向前走着,四喜跟在一旁,好心地说道,“适才,王爷为夜侍妃疗伤,内力耗损太大,如今,正在清辉阁歇着。”

慕寒瑾身形一顿,不再停留,脚步加快了几许,向清辉阁走去,直到踏入阁内,便看到欢喜正端着药前来。

欢喜抬眸,看着自家主子,连忙行礼道,“主子,您回来了?”

“嗯,王爷和冷将军呢?”慕寒瑾止步,问道。

“都在屋内。”欢喜回道,接着端着药,跟在慕寒瑾身侧步入屋内,迎面便看到冷千叶面色苍白地斜靠在矮榻上。

慕寒瑾连忙上前,担忧地问道,“冷大哥,伤势如何了?”

“无碍。”冷千叶见慕寒瑾回来,难得露出一抹浅浅地笑意。

“无碍便好。”慕寒瑾松了口气,昨日,莫不是冷千叶,他怕是已经命丧刺客掌下,他看向冷千叶,“冷大哥,昨日之事,请受寒瑾一礼。”

他说罢,便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

冷千叶知晓慕寒瑾的脾气,便也毫不客气地受着,看着他身上的官袍,“刚回来?”

“是,刚刚回府看望了母亲。”慕寒瑾随即坐在冷千叶一旁,想起慕老夫人,眼眸中也多了些柔光。

“老夫人身子可好?”冷千叶想起在地牢的时光,从未开口说过话,他有时以为自个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不曾想,如今,却能坐在这处,与慕寒瑾聊起家常。

慕寒瑾曾经一度以为,他这一生也便如此在摄政王府度过了,未料到,有朝一日,能与冷千叶还能这般的说话。

他浅笑道,“嗯,还算安福。”

冷千叶想起家中的母亲与妹妹,眸光暗淡下来,也不知她们如今可好?

慕寒瑾看出了冷千叶的心思,故而劝慰道,“冷大哥,如今你且要养好身子,听母亲说,冷老夫人与沛涵都很好。”

“如此我便可放心了。”冷千叶听闻,亦是解了心中的担忧,看向慕寒瑾,“你大哥可好?”

“嗯,前日给家兄书信,今儿大概便能收到了。”慕寒瑾说着,便想起凤傲天书信的内容,眼眸中流出一抹不自然。

欢喜立于一侧,眼看着盘中的汤药不能再等,连忙在一旁说道,“冷将军,王爷说汤药要趁热喝。”

“嗯。”冷千叶抬眸,看向欢喜,再看向眼前黑乎乎地汤药,伸手端过,一饮而尽,浓浓地苦涩流入咽喉,甚是恶心。

慕寒瑾起身,缓缓步入内堂,便看到凤傲天依靠与软榻上小憩,他脚步极轻,缓缓行至她的身旁,见她面露疲累,想着这两日,她确实劳累,接着将一旁的披风拿下,小心地披在她的身上,正欲转身离开,手指却碰触上一抹冰凉,身体便向后倒去,结实地倒在她的怀中。

她依旧闭着双眸,将他揽入怀中,低头,靠在他的肩上,“哪都别去。”

慕寒瑾不敢动弹,只能任由着她如此,可是,想到厅堂内坐着的冷千叶,便觉得有些尴尬,可是,看着她一脸的乏累,也不敢惊扰,只得硬着头皮,坐在她的怀中,却是如坐针毡。

冷千叶稍作歇息之后,便起身,向内堂走去,便看到慕寒瑾乖顺地靠在她怀中的情景,连忙扭头,接着行至屋外,抬眸,深呼着气。

慕寒瑾看着冷千叶猛然转身,眼眸微暗,复又恢复以往的淡漠,事已至此,又何须在意,日后,见面的机会常有,反倒现在撞见了,也是好的。

他侧脸,垂眸,注视着凤傲天的睡颜,许是这几日发生之事太多,他的神经亦是紧绷,故而,如今,也觉得有些疲乏,随即,便靠在她的怀中缓缓地阖上了双眸。

睡梦中的凤傲天,孤独的飘荡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随风,不知该去哪里?突然,她看到了一叶孤舟,她拼命地想要靠近他,直到爬上那孤舟之上,紧紧地靠着,她才觉得自己并不是独自一人在漂泊。

冷千叶在屋外的竹林下坐了许久,一旁的竹凳上放着一本书,他随意拿起,竟然是一本失传已久的兵法,他冷漠如寒玉的双眸闪过一抹光华,接着便静心翻阅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两个时辰已然过去,寝宫内,凤胤麒已经起身,却久等凤傲天未归,他不免有些焦虑,抬眼,望着这偌大的寝宫,突然想起他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帝寝殿三年的时光,他不愿,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他猛地跑出寝宫。

冯公公连忙上前,“皇上,您要去哪?”

“王叔呢?”凤胤麒连忙敛去心慌,低声问道。

“皇上如今在清辉阁。”冯公公扬声说道,“估摸着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便归来了。”

“嗯。”凤胤麒点头,复又转身回了寝宫,却进入了书房,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他径自上了软榻,盘膝而坐,开始翻阅起奏折。

凤傲天睁开双眸,入眼的便是慕寒瑾安然的睡颜,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想起适才做的梦,伸手,抚摸着他的玉颜,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

慕寒瑾被这个吻吵醒,睁开迷蒙地双眸,便撞入凤傲天冷寒的双眸,先是一怔,便感觉到唇瓣的柔软,他心神一颤,她的吻总是让他不知所措。

凤傲天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伸手,隔着官袍,轻抚着他的肌肤,她就是喜欢看这样雅致的人,在她面前害羞的模样。

慕寒瑾承受着凤傲天肆意的撩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比起被她如此的亲近着,倒不如被她鞭打来得痛快。

可是,偏偏如此,却让他无法反抗,只能任她为所欲为,这便是他气恼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摄政王,身为男子的他,被另一个男子爱抚,他竟然有了反应,这让他忍不住地面色绯红,染上一抹红霞,甚是明艳动人。

凤傲天解开他身上的官袍,便看到肩头她印下的咬痕,依旧清晰可见,她勾起舌尖,轻轻地描绘着。

他衣衫半解,如玉的容颜,镀上一层粉黛,当真是艳丽无双,他微眯着双眸,一向淡漠温和的双眸,透着迷离之色。

“王爷……”慕寒瑾有些承受不住如此的怜爱,低声唤道,似是乞求的低吟。

凤傲天抬眸,注视着他,轻声应道,“嗯?”

“王爷,奏折还未批完。”慕寒瑾找不到其他能够阻止她继续下去的说辞,只能说着公务。

凤傲天眉眼闪过一抹淡笑,自他身上坐了起来,“今日的汤还未喝?”

“是。”慕寒瑾随即起身,收拾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待整理之后,垂首应道。

“回寝宫。”凤傲天起身,牵着他的手,走向屋外,便看到冷千叶坐与竹林下,神情专注地看着兵书。

他只着一件月牙云锦长衫,墨发只用一条锦带松散束着,披与身后,几缕清风,衣袂飘渺,仿若超凡脱俗的仙人,降落凡尘,清雅脱俗,这才是活脱脱的一副名为“画中仙”的画。

慕寒瑾看着如此的冷千叶,也很难将那个驰聘沙场,杀伐决断的将军联系到一起,他是如何能做到的呢?如此不染尘埃的气质,任是他见了都会自叹不如,更何况……他侧眸,便看到凤傲天正浅笑吟吟地注视着竹林下的冷千叶。

他眸光微暗,似是在惋惜,却不知是在为谁叹息……

凤傲天请抬手掌,冷千叶手中的书卷便自他手中飞出,落入凤傲天的手中,她把玩着手中的书卷,抬眸,对上冷千叶冷然的双眸,她低笑一声,“爷的东西从不外送。”

“这书是你的?”冷千叶显然有些惊愕,这可是他寻了五年未果的兵书,相传,得此数书者,得天下,未曾料到,这本书竟然在她的手中。

凤傲天收起书卷,并未回答他的话语,牵着慕寒瑾的手转身离开。

冷千叶猛然起身,许是坐的太久,起身太急,有些身形不稳,头晕目眩,接着便身体向后倒去。

在他倒下之际,一道清影落于他的身前,伸手揽上他的腰际,将他扶起,他抬眸,对上凤傲天冷寒的凤眸,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这书能……”

“爷说了,爷的东西从不外送。”凤傲天随即打断他的话语,接着便要走。

冷千叶连忙上前,挡住他,与他相熟之人都知他痴迷于兵法布阵,显而易见,凤傲天是抓住了他的软肋,这兵法他已经看了三成,剩下的若是不看,实在是心有不甘,更何况,这可是天下难得的奇书。

他抬眸,看向凤傲天,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沉声问道,“不知王爷怎样才能借书一看?”

“你的身子,一月之后便可痊愈,爷可以将这书送你,不过,自此之后,你便要任爷差遣,如何?”凤傲天早就算计到了冷千叶的喜好,故而才不动声色地寻到这本千古奇书,这个交易算起来可是不亏的。

冷千叶看了一眼凤傲天,竟然毫不犹豫地应了,单膝跪地,“臣自今日起,任凭王爷差遣,万死不辞。”

凤傲天满意点头,果然,这等买卖做得极好,伸手,将冷千叶扶起,“这本书算不得最好的,若是你不会让爷失望,爷那处还有一本更精妙的送你。”

冷千叶双手接过这本兵书,如获至宝般地抚摸着,待听到凤傲天所言,立马心思一动,看向凤傲天,眉眼间亦是闪过一抹流光溢彩,“臣不会让爷失望。”

“好了,你且静心休养,待你痊愈之后,爷再来看你。”凤傲天奸计得逞,想着人无完人,任何人都有其软肋之处,只要算计的当,便可事倍功半。

慕寒瑾看着冷千叶便这样轻易地被凤傲天收买,显然有些无奈,想着他在地牢,任由着凤傲天对他如何凌辱,他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依旧面不改色,不曾屈服,如今,却为了一本兵书,便甘愿为她卖命,这也太……有些不可思议了吧。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心情极好地牵着他的手,离开了清辉阁。

冷千叶手捧着兵书,待凤傲天离开之后,他嘴角的笑意随即消失,抬眸,注视着那消失的背影,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刺骨的冷寒,随即,坐与竹凳上,继续翻阅着兵书。

凤傲天与慕寒瑾并排走在长廊内,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然,适才冷千叶的反应太过于激烈,看似平常,实则不简单,他真以为他的算计自个不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她喜欢当猎人,如今遇到如此有趣的猎物,她当然要好好陪他玩玩,才更有趣。

慕寒瑾转眸,注视着她嘴角的冷冽,顿时心生寒意,却不知她为何露出如此的神情,随即,暗自思谋着,难道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让她察觉到什么?

凤傲天转眸,看向慕寒瑾,“爷允许你发呆,但,决不允许你在爷面前时常发呆。”

“微臣知错。”慕寒瑾连忙垂首应道。

凤傲天紧握着他的手,她骨子里面是霸道的,自己的东西绝对不会让旁人觊觎,不管是谁,她看向他,“今儿回慕府,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并无。”慕寒瑾回想着今儿个回慕府,除了与母亲久别重逢,一话家常,并无其他异样。

“慕寒瑾,你听着,凡是进入爷府上的,除了爷以外,任何人都休想觊觎窥探,就连一丝的想法都不可以,而你们,这一辈子生是爷的人,死也是爷的鬼,你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否则,就别怪爷痛下狠手,到那时,一切都无法挽回。”凤傲天转身,冷视着慕寒瑾,沉声警告道。

慕寒瑾身形一颤,连忙跪下,“微臣不敢。”

“爷知你是心思通透之人,有些事爷可以充耳不闻,但是……”她俯身,勾起他的下颚,逼视着他,“什么表妹表姐,你最好不要让她们对你生出什么念想,否则,爷不介意将折断你的翅膀,让你一辈子都飞不出这摄政王府。”

“微臣绝不敢有半分想法。”慕寒瑾如今已然彻底心死,他怎会天真地以为,她是真的改变了呢?可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骨子里的残暴,是永远无法掩盖的。

凤傲天伸手,将他扶起,紧握着他的手,“爷在等着你坦白的那天,最好不要等到爷失去耐心,机会只有一次,你最好想清楚,免得到时候爷做出什么残忍之事来,你再说出口,亦是枉然。”

“微臣……”慕寒瑾心神一颤,敛去内心的慌乱,不由苦笑,原来,她早已知晓,早已将自己看透。

“走吧,书房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处理。”凤傲天牵着他,径自向寝宫走去。

这一路,不过半盏茶的路程,可是,他却觉得似是过了百年之久,这些年来的隐藏,原来不过是笑话一场,他的隐忍,他的苦楚,他的无奈,他的心死,在她的眼中,不过尔尔。

凤傲天当然知晓慕寒瑾如此心思沉重,她是在逼迫着他,让他能够正视自己,而不是一味地承受,他不再是那个被她调教的木偶,而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恃才傲物的奇才慕寒瑾,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他的坦诚,他的忠心而已。

二人缄默不语,直到行至寝宫,冯公公连忙迎上前来,“王爷,您劳累了一日,老奴特意备好了滋补的膳食,您要用膳吗?”

“嗯,摆膳。”凤傲天看向冯公公,亲切地浅笑道。

冯公公连忙命人摆膳,而他则是跟着凤傲天与慕寒瑾步入寝宫。

侧眸,内堂并无凤胤麒的身影,她抬步,走向书房,便看到他端坐与软榻上,正在全神贯注地翻阅着奏折,小小的身影,比起眼前的书案,不过是露出一个脑袋,如今,再加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只能看到那一双眼睛。

凤傲天对于凤胤麒的感情,来自于这具身体的前身对他的疼爱,她斜靠在门边,看着他,“看完了多少?”

“王叔?”凤胤麒听着声音,连忙将奏折放下,腾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一脸喜悦地看着凤傲天。

所有的事情,她尽在掌握之中,她可以对任何人下狠手,可是,独独对他,却生出了怜惜,因着,每次看到他,她的胸口总是有着丝丝的疼痛,冥冥之中,那个死去的凤傲天是在告诉她,不要对凤胤麒下手。

凤胤麒连忙自软榻上跳了下来,接着扑入她的怀中,“王叔,你了哪里?为何现在才回来?”

凤傲天抬手,抚摸着凤胤麒的发丝,“饿了吧?”

“嗯。”凤胤麒点头,拽着她的袖袍,“侄儿闻到饭香味了。”

“嗯。”凤傲天点头,接着带着他转身离开书房,向前走去。

慕寒瑾似乎回到了以往的模样,恭敬淡漠地立于原处,等待着凤傲天的到来。

凤傲天看着他,却觉得这个家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得就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还是他根本不想明白?故而不再理会他,看向凤胤麒,“想吃什么?”

“王叔喜欢吃什么,侄儿便喜欢吃什么。”凤胤麒挂着灿烂地笑容,笑看着她。

她抬眸,看向慕寒瑾,“跟爷闹脾气?”

“微臣不敢。”慕寒瑾微微抬眸,恭顺地应道,随即便坐下。

凤傲天随即将特意准备给他的汤递到他的面前,“一日三次,必须准时。”

“是。”慕寒瑾应道,接着端起汤,一口饮下,这次,一如上次一般,饮得太过于急切,猛地咳嗽起来。

凤傲天摇着头,无奈地看着他,伸手,轻拍着他的背,“你这发呆,喝汤的毛病总也改不掉。”

“微臣知错。”慕寒瑾连忙垂首认错道。

凤傲天觉得自个这几日的努力都白费了,他怎得又回到了从前,反而比从前更温顺,让她眸光一暗,不再理会他。

凤胤麒看着凤傲天冷落了他,随即不悦地注视着她,见她转眸看着自己,连忙埋怨道,“王叔,侄儿要吃这个。”

凤傲天执起玉筷,将凤胤麒所指的菜肴夹起,放在他眼前的碟中,“多吃些。”

“是。”凤胤麒笑应道,随即,便用起膳来。

慕寒瑾一直回想着凤傲天的话,内心溢满了恐惧,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感到害怕过,只因,他自认为自己隐藏地极好,所以,他给自个留有了退路,可是,如今,她告诉他,他这些年来极力掩藏的,在她面前却无所遁形,就像是他的梦想瞬间破碎一般,他不知他往后该如何走下去,不知自个该因为什么活下去,他显得很疲惫,很无助。

喝下的汤,让他觉得反胃,心口似是堵着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他垂首,极力地隐忍着,让自己不要颤抖,可是,还是抑制不住地感觉到了从脚底直抵心底的寒冷,他猛然一阵心惊,便觉胸口一窒,“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凤傲天转眸,连忙伸手,把着他的脉象,这乃是郁结之症,怕是,有些东西已经压抑多年,抑郁成疾,如今,被她道破,故而,才会急怒攻心,口吐鲜血。

凤傲天连忙起身,揽着他的纤瘦的腰际,足尖轻点,飞至内堂,将他放在床榻上,连忙行至一旁,自匣子内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将里面的丹药拿出,喂入他的口中。

他目光呆滞,六神无主,像是行尸走肉般地一动不动,凤傲天无奈地叹口气,用内力逼迫着他将丹药咽下。

她将他抱起,紧紧地揽入自己的怀中,只觉他浑身透着寒冷,凤傲天觉得他已经到了死的边缘,可知,他内心的包袱有多沉重,怕是,这块大石已经快要将他压垮。

她看向缓步入内的凤胤麒,“麒儿,自个用膳,奏折你且先看着。”

“是,王叔。”凤胤麒本欲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慕寒瑾如此,也不便多言,只是乖觉的应道。

凤傲天抱着他,飞身离开寝宫,直奔暖阁,合着衣衫,抱着他一同步入温泉池内,她依旧紧抱着他,“爷这两日并未做什么,以往只管杀人,这下倒好,专门救人了。”

慕寒瑾似是听到她的话语,微微抬眸,注视着她,淡雅如玉的容颜,甚是惨白,几近透明,她将他抱得更紧,“爷记得初见你时,只能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那眼眸中对爷的不屑,当着众臣的面,丝毫不给爷面子,直言不讳,盛气凌人的模样,可还记得?”

慕寒瑾又是微微抬眸,凝视着她,一言不发,似是在回想着。

凤傲天继续抱着他,端坐于温泉池内,不再说话,现在,她觉得任何的话语都是那般的苍白无力,他有死的意志,却没有活着的希望,难道,当真就没有人让他有活下去的勇气?

夜幕降临,温泉池内,氤氲密布,慕寒瑾幽幽转醒,抬眸,对上凤傲天凝视着他的双眸,他眸光微闪,自她怀中退出,接着跪在她的面前,“微臣该死。”

凤傲天径自从温泉池内起身,踏出池内,用内力将身上的衣衫烘干,转身,看着依旧跪在池内的慕寒瑾,衣衫紧贴着他瘦弱的身姿,看起来是那样的羸弱,可是,骨子里却透着威武不屈的坚定意志,她想,他是活过来了。

“还不上来。”凤傲天沉声说道。

慕寒瑾接着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得极其沉稳,接着行至她的面前,跪在她的面前,“请王爷能给微臣半月的时日,微臣自当将所有事向王爷和盘托出。”

“好。”凤傲天扬声应道,接着,伸手欲将他扶起。

慕寒瑾微微错开,径自起身,恭敬地立于她的身侧,“王爷,是您让微臣回到曾经的。”

“那又如何?”凤傲天依旧上前,牵着他的手,“即便回到从前,你也是爷的人,难道,爷不能碰吗?”

慕寒瑾抬眸,眼眸中少了些许的温和,多了几分清明,依旧是那淡雅如尘的气质,可是,却多了几分傲气,他任由着凤傲天牵着他的手,“能,但,微臣能否拒绝?”

“不能。”凤傲天当即回绝,“爷让出回道从前,不过是想让你拿出你的底牌而已,但,你说爷的人,爷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慕寒瑾接着垂眸,“既然如此,那微臣又何必回到从前?”

凤傲天眸光微眯,注视着他,“那就不必回了。”

她凤傲天从来不受威胁,也从来不会让她的人对她说一个“不”字,即使,他背后隐藏的秘密,可以有助于她,但,她也要让他记得,他是她的人。

她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将他身上粘着的衣衫撕碎,他便这样浑身赤裸地站在她的面前。

慕寒瑾对于凤傲天有了新一层的认识,那便是,这个人由始至终都过于霸道,她霸道地让他卸去一切的伪装,回到从前的模样,可是,还偏偏霸道地想要让他服从她,那么,到底矛盾的是谁?妥协的又是谁?

凤傲天将慕寒瑾揽入怀中,伸手,将一旁全身的长袍披与他的身上,带着他,足尖轻点,向寝宫内飞去。

慕寒瑾安静地靠在她的怀中,适才,他昏迷时,浑浑噩噩之时,耳畔却回荡着她的话语,他不懂,为何一个人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狠毒起来比任何人都残暴不仁,温柔起来,却比任何人都柔情满溢,可是邪恶起来,却比任何人都猥琐,她可以洞悉一切,不动声色地掌控着所有的局面,可是,为何,这两年来,她却活得如此痛苦?

他恍然觉得,这两年来,他每每看到她时,她总是面露痛苦,那是压抑的痛楚,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疼痛,她的心思在外人看起来,便觉得显而易懂,可是,谁又能真正懂得她的真心?她就像是一个谜团,高深莫测,任何人都无法看破,可是,独独,她却装出一副所有人都能看透她的假象,她如此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当真是,她有着极大的野心?

他微微抬眸,注视着她,打量着她,黑雾弥漫,她周身包裹着一层迷雾,让他看不透,转瞬,她便带着他进入寝宫,将他放在内堂,“将衣服换了,来书房。”

“是。”慕寒瑾垂首回道,这一刻,他知晓,他再也没有退路,只有跟着她的脚步向前走,因为,他别无选择。

凤傲天说罢,转瞬,径自去了书房,慕寒瑾见她离开,转身,步入屏风,将他身上的长袍褪去,换上新的衣衫,走出内堂,缓步向书房内走去。

凤傲天进入书房,便看到凤胤麒依旧在认真地翻阅着奏折,她上前,坐与他的身旁,“可都看完了?”

“嗯。”凤胤麒点头,看向凤傲天,连忙露出一抹欣喜的笑颜,“王叔,侄儿觉得很多事,都无从下手。”

“这便是你要学着的地方。”凤傲天将眼前的奏折大致看了一遍,待等到慕寒瑾入内,她冷声道,“吏部尚书一职,你可想好人选?”

“现今吏部侍郎,严培。”慕寒瑾上前,微微行礼,接着便坐与软榻上,看向凤傲天,没有了这些时日看着她的温顺与恭顺,而是透着一抹轻狂与自信。

凤胤麒敏锐地感觉到了慕寒瑾的不同,好奇地打量着他,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出是何原因,可是,看了半晌,却正好对上慕寒瑾淡然的双眸,“皇上,你可觉得此人如何?”

凤胤麒又是一愣,这才想起,这吏部侍郎乃是右相邢衍的得意门生,更是右相的乘龙快婿。

“此人性格耿直,不懂变通,若是做吏部侍郎的话,不妥。”凤胤麒处于职位的考虑,吏部乃是为了选拔人才,需要的乃是一个老成之人,且不说这严培乃是他母后娘家之人,亦是半个皇亲国戚,单单这性子,他便觉得不妥。

“那王爷认为呢?”慕寒瑾随即问道。

“说说你用他的理由。”凤傲天不答反问道。

“王爷命微臣全力监督科举之事,而吏部便是重中之重,只因重要,故而,为了避免买官卖官现象出现,才应当提拔一位性子刚正不阿之人,而且,还有着别人轻易不敢动的背景。”慕寒瑾看向凤傲天,显而易见,他知晓刚刚被大火焚烧的吏部尚书之死的缘由。

凤傲天看向凤胤麒,“你可听明白?”

“嗯,侄儿愚钝。”凤胤麒恍然大悟,看向慕寒瑾,谦虚地应道。

“既然如此,便依着你的决定。”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瑾,“关于如何充盈国库一事,你有何计策?”

“王爷不是已经有了对策。”慕寒瑾温和的眸光看向凤傲天,温声说道。

凤傲天挑眉,“你可还有好的?”

“官员贪污的银子可以吐出来,但,若要让这些个富贾掏银子,比登天还难,除非有利可图。”慕寒瑾淡淡地说道。

“嗯,不错,继续。”凤傲天一面看着奏折,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

“只有一句话。”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哪句?”凤胤麒不禁好奇地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慕寒瑾慢悠悠地说罢,接着便翻阅着奏折,手执御笔,仔细地开始批阅着。

“可惜啊,这朝堂中有皇,这商贾中也有王,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凤傲天别有深意地说道。

“擒贼先擒王。”慕寒瑾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好,递给凤傲天

凤傲天接过奏折,直接在奏折上写下一个准字,便丢在一旁,“如何擒?”

“王爷,此事怕是有些难办。”慕寒瑾抬眸,看向凤傲天,“因着地头蛇来头不一般,手段不一般,脾气秉性更是不一般。”

“色诱如何?”凤傲天邪魅一笑。

“他不爱男色。”慕寒瑾眸光微暗,淡淡地说道。

“爷只会两种手段,一个便是色诱,若是色诱行不通,只能实行第二种手段。”凤傲天又将慕寒瑾手中的奏折翻开,看了一眼,写上一个准字,丢在一边。

“是什么?”凤胤麒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打着哑谜,着实觉得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怎得就没有多读些书呢?

“自然是强抢,这可是爷的强项。”凤傲天抬手,捏着凤胤麒的脸颊,说道。

“那怕是难上加难。”慕寒瑾又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凤傲天,“三大强国,十二小国,遍布他的银号酒楼,产地,凤国不过区区一个小国,更何况,他背后可是有着三大强国中,最强国——玉罗国撑腰,凤国与玉罗国,岂不是以卵击石?”

“嗯,不错。”凤傲天幽幽地说道,“爷只有两种办法,要么色诱,要么强抢,既然强抢不成,那便色诱吧,即便他不喜男色,爷便给他送些美女如何?”

“听闻他最爱干净,所到之地,皆是一尘不染,连一丝的灰尘都不能有,但凡是别人碰触过的东西,他绝对不会用,不论是吃的还是穿的,皆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更何况他不喜女人碰触,却也不喜男色,更何况王爷名声在外,他怕是连您的面都不会见。”慕寒瑾复又说道。

“你的意思是爷不干净了?”凤傲天看向他,“想爷男色后宫三千,何种美男没有,难道就没有一样与他相同的?爷有这么多美男又如何?”

“王爷可还想到其他好的对策?”慕寒瑾不为所动,继续批阅着奏折,接着抬眸,看向他。

凤傲天转眸,看向凤胤麒,眸光微转,冷笑一声,“既然不喜男色,也不希望女色,那便是喜欢孩童了,要不麒儿你牺牲一下?”

凤胤麒听着,迎上凤傲天猥琐的神情,连忙向后退了退,双手环胸,“王叔,朕可是一国之君。”

“一国之君便要为民解忧,如今,凤国已经如此落败了,你既然是天子,便要救民于水火。”凤傲天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行。”凤胤麒摇头,接着又往后退了退。

慕寒瑾抬眸,看着眼前的凤傲天,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他自然不喜欢孩童,王爷,您还是另想他法吧。”

凤傲天猛地拍着桌子,厉声喝道,“爷的地盘爷做主,他有玉罗国撑腰又如何,爷就不信治不了他,不就是区区一个皇子吗?”

“王爷,您既然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乃是玉罗国三皇子,便知他是招惹不起的。”慕寒瑾狭长的双眸透着异常的平淡,淡雅的身姿依旧如初,可是,却闪烁着阔别已久的华光。

凤傲天仔细地打量着慕寒瑾,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又如何,爷连你这难啃的骨头都治得服服帖帖的,爷便不信,还制服不了他,索性将他抢来,反正,内堂那工具架上的好多新鲜玩意爷还没用过,就在他身上一一用过,到时,还看他不乖乖就范。”

慕寒瑾执笔的手微微一顿,虽然,凤傲天说着是玩笑话,可是,他依旧是怕的,对于那刑具上的东西,依旧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凤傲天看着慕寒瑾漠然的神色,轻咳一声,接着看向凤胤麒,“躲那么远干嘛,难道本王还能吃了你?”

凤傲天哭丧着一张脸,看向她,“王叔,你不会将侄儿送去的吧?”

凤傲天伸手,拍着凤胤麒的脑袋,“若是他喜欢,也便送去。”

“他肯定不喜欢,侄儿还小,身子都没长全,没什么可看的。”凤胤麒连忙笑道,接着缓缓靠近凤傲天的身旁,如今的他,依旧抛却了那个故作深沉的皇上,而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只会在王叔面前散发出天真烂漫的孩童。

凤傲天看向他,“将本王批准的奏折看一遍。”

“是。”凤胤麒连忙应道,连忙翻阅着奏折。

“主子,边关信函。”寝宫外,一道冰冷的声音响道。

凤傲天抬眸,沉声应道,“拿来。”

“是。”说着,转瞬,便见两道密函稳稳地落在凤傲天的手中。

凤胤麒眨巴着双眼,顿时觉得神奇,便觉得那身影闪得极快,连他都不曾看清楚。

凤傲天接着将密函打开,看罢之后,接着丢给慕寒瑾,“你说我该如何回复慕寒遥?”

慕寒瑾打开密函,第一封密函,乃是前日摄政王画得大哥的裸身,而且,在一旁当真画了那羞人的地方,而且,还附上两个字,“谁大?”

他紧接着便看到有些墨迹掩盖的字迹,想来是写罢,未等字迹干透,便合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王爷清楚。”

慕寒瑾手指一抖,差点将这密函丢出去,他不可置信,这真的是大哥所写?他睁大双眼,确认这字迹确实出自他的大哥,顿时,险些虚脱,大哥不应当在收到这密函之后直接毁掉吗?最不济也是置之不理,为何会回复?

他手指抖动地将密函合上,接着打开第二道密函,上面写着的无非就是这一日的行程安排,更重要的是粮草欠缺一事。

他看到此重大之事之后,方才将适才看到那四个大字的回复震惊不已的情绪收敛,抬眸,正好对上凤傲天饶有兴趣地双眸,他假装镇定地将密函重新放在凤傲天的面前,“王爷,此事微臣不知如何回复。”

“粮草一事,你有何良策?”凤傲天直入主题,如今,当务之急地便是解决此事,早先,她便已经料到粮草欠缺,故而,暗中想着对策,如今,慕寒遥既然亲自禀报,便知此事乃是燃眉之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她亦是明白。

“国库的粮食所剩无几,若是现在筹粮,待到所有粮草收齐之后,也许两月之久,到那时,已经于事无补。”慕寒瑾稳下心神,看向凤傲天,低声说道。

“边关周边的村子,这两年来因为天灾,已经颗粒无收,根本无粮可出。”凤傲天自边关回京这段路上,亦是将整个凤国如今的情况详细地了解了一番。

“是,但,有一个地方确实富庶之地,而且,有多余的粮食。”慕寒瑾看向凤傲天,“不过,那里的粮食价格极高,怕是……”

“你说的该不会是盂县,号称鱼米之乡之地。”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别忘了,那地方也是那位三皇子的地盘。”

慕寒瑾看着凤傲天近乎于咬牙切齿的模样,想着,依着她如今的地位与权力,简直是呼声唤雨,什么奇珍异宝她得不到,可是,独独眼下,有一个人却有着比她更多的财富,更可以说是富甲天下。

只可惜,此人还不是她能轻易拿下,或者是除掉之人。

凤傲天很不喜欢有这样的人存在,她讨厌受人掣肘,但,依着她如今的行事,一个小小的凤国,在这大片大陆上,也不过是个弹丸之地,那些强国眼中的小蝼蚁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爷的东西,迟早会讨回来。”凤傲天眸光微眯,迸射出一抹冷光,看向他,“好了,正事说完,接下来就说说这封密函,你不知如何回复?”

“不知。”慕寒瑾面色微怔,连忙低垂着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凤胤麒凑了过来,想要看那密函的内容,却被凤傲天用奏折拍在脑袋上,“看什么看,看了,你也比不了。”

凤胤麒仰着头,不顾头上被砸的疼痛,不服气地问道,“不看,侄儿怎知比不过?”

“嗯?”凤傲天挑眉,觉得这个小家伙现在是越来越胆大了,竟敢跟她顶嘴。

凤胤麒见惹得王叔不悦,连忙低垂着头,轻声说道,“王叔,侄儿知道错了。”

凤傲天接着将密函塞到他的怀里,“你看了,倒是比比看。”

凤胤麒阴郁的脸上,片刻堆起了一朵云彩,笑吟吟地将密函翻开,笑容僵在脸上,随即便垮了下来,“王叔,是比不上。”

他低头,瞟了一眼自个的那个地方,唉,他才九岁,确实有点小,接着抬眸,偷偷地像慕寒瑾的身下瞟去。

慕寒瑾见凤胤麒偷看着自己,便知他在想些什么,连忙扯着衣衫下摆,将自己那处遮挡住,抬眸,看向凤傲天,“王爷,此事可否到此为止?”

“看爷做什么,又不是爷非要看的?”凤傲天沉下脸来,瞪视着慕寒瑾。

慕寒瑾抵不过她冷冽的眼神,微微垂眸,继续忙着手中的事务。

凤胤麒见看不到慕寒瑾的那处,便侧眸,看向凤傲天,顺带着便伸手过去,被凤傲天抓住,“你要对本王做什么?”

“王叔,侄儿不免有些好奇,是王叔的大些?还是他们二人的大些?”凤胤麒眨着双眼,天真地问道。

“咳咳!”慕寒瑾顿时被凤胤麒的话呛到,干咳着,顺带着抬眸,也随即瞟向凤傲天的身下。

凤傲天见两道目光直直向她看来,她连忙下榻,起身,背对着他二人,沉声道,“爷的大小管你等何事?”

“王叔,话说侄儿还从未见过王叔您的呢。”凤胤麒不依不饶地说道,一双眸子闪过一抹狡黠。

凤傲天心中暗骂一句,这个小家伙,谁说他单纯可爱,简直是个小魔鬼,她的自个当然清楚,何止小,本就没有好不好?

她冷哼一声,接着转身,便看到慕寒瑾眼眸中闪过的幸灾乐祸,她眸光一暗,上前,勾起他的下颚,缓缓靠近,直到她的薄唇欲将碰上他的唇,“怎么,你想试试?”

慕寒瑾心思一颤,连忙敛眉,“微臣不敢。”

“不敢?”凤傲天冷笑一声,“爷看你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慕寒瑾抬眸,不卑不亢地回道,“微臣的胆子如何,爷最清楚。”

凤傲天继而逼近,吻上他的唇,轻咬着他的唇角,凤胤麒看着眼前的画面,此时打趣的心情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惆怅,不知为何,他总是不愿看到王叔对旁人好,见不得王叔与旁人亲近。

他眼眸中闪过一抹忧伤,仿佛是凤傲天再一次将他抛弃一般,无力地趴在桌案上,“唉,夜深人静,天干物燥,王叔,您就不能节制点。”

凤傲天继续亲吻着慕寒瑾的唇,仔细地品尝这难得带着一丝甘醇的甜美,比起这些日子那种淡薄的味道,反倒多了几分醇香,她知晓,慕寒瑾在慢慢地改变着,也许,不久之后,他会将自己隐藏的表象彻底地撕碎,变成原来的自己。

慕寒瑾不知为何,被她这样吻着,却没有半丝的厌恶,她的手覆上他的心口时,他还能感觉到微微的心跳,他这是怎么了?

这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凤傲天离开他的唇,低声问道,“还想知晓吗?”

“微臣不敢。”慕寒瑾低垂着头,掩饰着他低喘着气息。

凤傲天满意地点头,接着转身,看着凤胤麒,“你别忘了来此处是何意,若是不愿虚心请教,便回宫去。”

凤胤麒自然知晓凤傲天所言不假,连忙自桌案上起身,坐得笔挺,乖顺地将眼前的奏折打开,认真地看着。

凤傲天复又坐回软榻上,不动声色地翻阅着慕寒瑾批阅的奏折,接着逐一地做好批注,此间,三人无话,偶尔说上几句,也不过是朝堂之事。

三更时分,冯公公在外提醒道,“王爷,三更天了,您该歇着了。”

“嗯,传本王的旨意,明日左右丞相准时早朝,不得有误。”凤傲天将最后一封奏折批注罢,沉声说道。

“是。”冯公公领命,随即便命人吩咐下去。

凤傲天收起奏折,看向慕寒瑾,接着拿出密函,洋洋洒洒地写好,抬眸,看向他,“家书要写吗?”

“不了。”慕寒瑾看向凤傲天,如今,他需要做的是,处理自个的事情。

“嗯。”凤傲天接着将密函随意丢了出去,看向慕寒瑾,“你猜爷是如何回复他的?”

“王爷心思深如海,庶微臣愚昧,未能猜透一二。”慕寒瑾将奏折一一收好,接着下榻,向凤傲天行礼道,“王爷,该歇着了。”

“你二人且先歇着去罢,爷还有些事。”凤傲天看向慕寒瑾,如今的性子,她是满意的,虽然,只是起了小小的变化,却也是惊人的,她很期待,十五日后,他告诉她的真相。

“微臣告退。”慕寒瑾经过一夜的折腾,早已经筋疲力尽,他能撑到如今,实属不易,故而,转身退出书房,径自行至内堂,退下外袍,只着中衣,便躺与床榻上,沉沉睡去。

凤傲天也不在意,自知他今日所受到的内心的挣扎,彷徨,打击,转眸,看向凤胤麒,“麒儿怎不去歇着?”

“侄儿喜欢陪着王叔,王叔不在身边,侄儿不愿与旁人同榻而眠。”凤胤麒看向慕寒瑾,总觉得别扭,而且,现在,只剩他与王叔,也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凤傲天抬眸,看向凤胤麒,“那你便陪着本王一块等着。”

“好。”凤胤麒求之不得,连忙靠在凤傲天的怀中,抬眸,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皇宫内,邢芷烟吐血之后,便昏迷不醒,如今才渐渐醒来,醒后的第一句话便是,“皇上在何处?”

“太后娘娘,皇上还未回宫。”郭徽立在一旁,略带悲伤地说道。

邢芷烟眼眸闪过一抹冷厉,“这个逆子,难道在他的眼中,哀家这个母后连一个王叔都比不上吗?”

“太后娘娘,您消消气,当心气坏了凤体。”郭徽连忙在一旁劝慰道。

邢芷烟杏眸微冷,“都说母子连心,哀家养他这么多年,赐给他尊贵的身份,他为何会如此待哀家,莫非,这便是亲疏有别?”

“太后娘娘,皇上是您怀胎十月的嫡亲皇子,定然不会因为摄政王,而离您而去的。”郭徽低声宽慰道。

邢芷烟敛住心神,事情走到这一步,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准备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她深吸一口气,眸光碎出一抹冷厉,“计划都安排妥当了吗?”

“太后娘娘放心,此事乃是丞相亲手置办的,绝对万无一失。”郭徽低声说道。

“两淮那处可有动静?”邢芷烟复又问道。

“如今,蓝璟书才走了两日,已经将他前往两淮之事放出了风声,想来此次前去两淮的路上,也不会安稳,到达两淮,最快也需要十日。”郭徽紧接着回道。

“嗯,摄政王府安排的眼线,让他们别轻举妄动。”邢芷烟想起昨夜之事,心中升起一丝的恐惧,这凤傲天当真是厉害。

“是。”郭徽应道,“不过,这两日因着摄政王办下的几件大事,原本倒戈的官员,如今,有些犹豫。”

“不怕,如今,局势未定,尚不明朗,再等等。”邢芷烟轻抿着茶,不禁想起凤胤麒,便觉得心痛,她谋划了这么多年,将全部的心血都付诸与他的身上,到头来,他却因着凤傲天,而背叛了她。

“奴才这便去办。”郭徽应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邢芷烟许是想到什么,接着说道,“明儿早朝之后,你便请皇上过来。”

“是。”郭徽点头,便退了出去。

邢芷烟径自躺下,阖上双眸,再度睡去。

凤傲天看着时辰,接着抬手,打着响指,便听到魂冰冷的声音响起,“主子,已经办妥,这是账目。”

“好。”凤傲天应道,接着,她的手中便放着一本账本,她打开账本,逐一看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可真是不小的收入啊,用这笔银子,可以解眼下的难处。”

“主子,这是夜魅晞的来历。”魄紧接着应道。

凤傲天眸光微闪,接着手中便多出一封信笺,她并未拆开,而是放入怀中,接着伸手,将凤胤麒抱入怀中,“跟本王就寝。”

“王叔,侄儿怎得从你的身上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凤胤麒靠在凤傲天的怀中,浅笑地看着她。

凤傲天不置可否,接着二人便行至内堂,慕寒瑾睡得极沉,凤傲天抱着凤胤麒上了床榻,径自睡去。

翌日天未亮,三人便早早起身,慕寒瑾看着凤傲天,这才想起自己的官袍因着昨夜之事,已被她撕碎,如今已成灰,他不由得暗自骂了几句,这摄政王何时才能改了撕衣,如此粗暴的举动?若是其他衣衫也便罢了,那可是官袍,现下,哪里还有一模一样的?

凤傲天抬眸,看向他眉眼的淡然,浅笑道,“还不穿官袍?”

“王爷,那官袍昨儿个已被您……”慕寒瑾好心地提醒道。

凤傲天凤眸微眯,便看到冯公公已经捧着新的官袍走了进来,“王爷,这是老奴命人赶去布造司拿来的官袍锦缎,连夜赶制的官袍。”

“嗯,放着吧。”凤傲天语气淡淡地应道。

慕寒瑾转身,看着眼前的官袍,接着拿起,当真是一模一样的,虽然是连夜赶制而成,却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妥,穿着甚是舒服,与他的身形更合适。

凤傲天上前,伸手将官帽为他戴上,“走了。”

“是。”慕寒瑾垂眸,跟在她的身旁,凤胤麒率先走出寝宫,坐与龙辇中,而慕寒瑾则跟着凤傲天坐与皇辇之上。

凤傲天伸手,将慕寒瑾一揽,二人便躺与皇辇中,“趁着空当,再歇会。”

慕寒瑾侧眸,注视着她,见她已然合眸小憩,他顿觉困意袭来,便也随着安然睡去,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到达皇宫,方才醒来。

凤傲天伸手,把玩着他胸前的长发,待他醒来时,四目相对,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何时学会在爷面前如此毫无戒备地便睡着了?”

慕寒瑾沉默不语,是啊,他何时,看着她的睡颜便能这样安心地睡去?大概是她回京的第一日,她将自个带回寝宫的时候,她的身上,褪去了以往那残暴的气息,生出了几分恬淡,能让人微微靠近,便觉心安的气息,这样的她,让他总是彷徨,不知所措,直到昨夜,她犀利冷酷无情地话语,才将他自梦中拉出,即使这两年,他如何地隐藏,终究是逃不过她的掌控,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做掩饰,他不禁感叹道,这便是天意吧,天命难违啊。

“又发呆?”凤傲天沉下脸来,他怎得就改不到这个毛病呢?

慕寒瑾敛眉,低声道,“王爷,该下辇了。”

“嗯。”凤傲天倾身,在他猝不及防上,偷吻了他的唇,“记着,下次再发呆,爷便要咬了。”

慕寒瑾微闪着双眸,面颊染上一抹绯红,甚是瑰丽,随着她下了皇辇,便见凤胤麒负手而立,等着他们。

凤傲天自然地牵着他的手,一如往常般,三人步入宫中,行至金銮殿。

百官以左右丞相为首,恭敬立于堂下,经过这两日摄政王亲政,连连颁下的政策,还有办下的案子,众臣亦是不敢松懈,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躺着出去。

凤傲天抬眸,冷眼扫过左相蓝枫与右相邢衍,二人不过是几日未见,面色如常,可见,这几日当真是在府中颐养天年了。

她接着将手中的账本直接甩到蓝枫的脚下,“左相且先看看,再将账本一一传下去,看罢之后说说意见。”

“是。”蓝枫应道,随即,弯腰将账本捡起,逐一地翻阅着,甚是仔细,但,没看一页,依旧沉稳的脸色,亦是变换了几重颜色。

待蓝枫看罢,亦是吓得一身冷汗,接着将账本传给身后的慕寒瑾,他接过账本时,抬眼,扫过蓝枫的脸色,极差,手指亦是微微颤抖着,他便觉得这账本定然不同凡响,果不其然,当他一目十行地扫过,想着昨夜王爷说是有事要等,原来是在等着这账本,他一面看着,一面估算着,当真是可以解除边关的粮草问题。

慕寒瑾将账本看罢,便传至身后,身后的官员小心翼翼地接过,又是一一看去,顿时吓得冷汗淋漓,嘴角打颤,浑身虚脱地将账本传至下一个,时间缓缓流逝,待传至右相邢衍时,左相蓝枫这边站着的官员已经吓得面色发青。

邢衍接过那账本,亦是看着其他人的脸色,待将账本看完,亦是吓得双腿发软,这……这……怎么会?

他抬眼,正好对上凤傲天射出的冷眸,更是吓得差点将手中的账本掉在地上,硬撑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将账本递给后面的官员。

如此一来,又是过了许久,直到烈日当空,直射入大殿,打在他们身上,似是感觉到了如芒在背,有些官员因着惊吓,已经晕倒过去。

凤傲天将账本收回,冷冷扫过昏倒在地的官员,沉声道,“殿前失仪,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罢官抄家,赶出京城,永不录用。”

“是。”门外的御林军领命,随即将已经吓晕的官员拖了出去,随即,便听到大殿外凄厉的惨叫声,声声刺耳。

凤傲天又是扫过堂下百官的脸色,面色阴沉,“左相,你说说这账本上的数目可是准确?属实?”

“回摄政王,一切属实。”蓝枫哪敢说个不字,若是说出口,怕是连性命难保,且不说他一人丢了性命,怕是,这大殿之上能活着出去的也无几人。

“这些银两,除左朝廷发放的俸禄,其余的便当是你等向本王借的,三日之内,若是不按着上面的数目归还本王,那本王只好亲自去取,不过,本王的手下可最喜欢见血腥,若是弄得个灭门,可别怪本王心狠。”凤傲天漫不经心地说道。

“臣等定当归还。”众臣连忙跪与地上,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齐声回道。

“很好。”凤傲天收起账本,轻轻一挥,账本便落于慕寒瑾怀中,“将所有银两交与慕御史处,最后与户部核定,收缴入库。”

“臣遵命。”慕寒瑾连忙行礼道。

凤傲天紧接着问道,“吏部尚书一职,慕御史可得出人选?”

------题外话------

亲耐哒们,不好意,答应首订三万字,因为三万字一次性太多,所以,只更新两万,柠檬会在十二点二更一万字,补上,o(n_n)o~

推荐好友文《调香宗师在田园》风间云漪

国际顶级调香师慕念秋被人撞下楼梯,一睁眼就听人家小姑娘叫她娘,镜子里一张陌生至极的女人脸,慕念秋惊悚了!

小姑娘乖巧聪慧,早熟懂事,只可怜刚死了娘,又没有爹,慕念秋咬咬牙,收了!不就是多个闺女嘛,她还养得起!

什么!?母女俩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只有曾阿婆留给她们的三间小木屋两亩小荒地,这也有人抢!

叔可忍,婶不可忍!这都能被你们给欺了去,她慕念秋还怎么混?

趣趣阁推荐阅读:最强巅峰狂少官道:风起云涌诸天万界,路人甲直播算卦:团宠真千金竟是玄学大佬灵识之作极品闲医欲爱重生:总裁的命定前妻极品小村民奥特曼之未来食物链顶端的猛兽乡里人鲜肉殿下:再贱萌妃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草根选调生被离婚穷奶爸,带娃从美食店开始第一夫人:我家先生超凶的化工研究院锁定陆海夫妇这对CP盛世豪恋:权少的心尖独宠离婚后成了满级战神三好大魔王[穿越X重生]狗血那么近站住你马甲掉了非宠不可:傲娇医妻别反抗无敌神婿男神我可以住你家吗都市:守护龙脉十年,下山即无敌身为男人的我女团出道,我火爆了重生之苦尽甘来无敌最俊朗新书被虐后冷心娇妻重生了萌娃带我去穿越抖音神豪:直播打赏一万亿老刑警重生,谁敢不服?枭宠毒妃:第一小狂妻海贼:无敌从僵尸军团开始替嫁后天降巨富老公都市之妙手圣医帝少宠上瘾:老公,别心急爱情公寓之万界最强队伍我的七个姐姐绝色倾城帝国强宠:娇妻已预定一胎双宝:妈咪跑不掉老婆别跑:总裁的代嫁妻签到:直播科技差点被曝光修真妖孽混都市战神探束手就擎,总裁老公请绕道!末日降临:以强化称霸穿书八零成了五个大佬的后妈超凡生物体验游戏
趣趣阁搜藏榜:直播算卦:团宠真千金竟是玄学大佬灵识之作极品闲医欲爱重生:总裁的命定前妻极品小村民奥特曼之未来食物链顶端的猛兽乡里人鲜肉殿下:再贱萌妃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草根选调生被离婚穷奶爸,带娃从美食店开始第一夫人:我家先生超凶的化工研究院锁定陆海夫妇这对CP盛世豪恋:权少的心尖独宠离婚后成了满级战神三好大魔王[穿越X重生]狗血那么近站住你马甲掉了非宠不可:傲娇医妻别反抗无敌神婿男神我可以住你家吗都市:守护龙脉十年,下山即无敌身为男人的我女团出道,我火爆了重生之苦尽甘来无敌最俊朗新书被虐后冷心娇妻重生了萌娃带我去穿越抖音神豪:直播打赏一万亿老刑警重生,谁敢不服?枭宠毒妃:第一小狂妻海贼:无敌从僵尸军团开始替嫁后天降巨富老公都市之妙手圣医帝少宠上瘾:老公,别心急爱情公寓之万界最强队伍我的七个姐姐绝色倾城帝国强宠:娇妻已预定一胎双宝:妈咪跑不掉老婆别跑:总裁的代嫁妻签到:直播科技差点被曝光修真妖孽混都市战神探束手就擎,总裁老公请绕道!末日降临:以强化称霸穿书八零成了五个大佬的后妈超凡生物体验游戏春满四合院之我是傻柱盛宠毒妃步步成婚,总裁好嚣张
趣趣阁最新小说:觉醒淘金系统后,我掌控了世界资源重回华娱2003,我是七代导演重生2014,暴富从世界杯开始华夏第九司天师,我把持不住了!娱乐:刘天仙只一眼就沦陷了全民战灵:战灵培育师渣夫想抬平妻进门,我转头做他后娘得到空间的我在饥荒年代吃饱穿暖自暴重生:我创建了救世组织末世降临之神秘系统从女子监狱走出的盖世神医吞天魔神无限金钱,穿梭诸天万界痴傻三年被灭门,苏醒后我无敌了无敌山贼:爆兵百万,抢个女帝当老婆娱乐:开局杀猪,从旅综爆火全球混在特区那些年这个诅咒太无敌了从透视之后开始暴富全民:开局觉醒双顶级天赋武技修炼很难吗?开挂不就无敌了重生之做财阀当学霸,内娱顶流雪境秘密姐姐结婚,暴露大佬身份!他重生了,全城坏蛋都颤抖了让你火力支援,你掏歼星炮出来?游戏降临,我的满级账号藏不住了都市:我的眼睛能无限探查开局赔了七千万,我成为了万亿富高龄巨星:六十岁才出道不算晚吧结婚当天我拒绝了临时加彩礼之后种田游戏提现后我接手了万亩庄园重生后赘婿也能当渣男韩娱:跟当红女爱豆的恋爱日常我是无敌大佬上瘾后,病娇大小姐失控夜夜难眠躲不过大小姐们的修罗场熊猫普查员长生不老之道杀手之无名财权巅峰:我是富二代公务员梦中陌生女孩,竟然是我未来女友刚上大学,你就和校花谈恋爱?异能少年:星际守护传奇开局被米国炸飞,我成文娱活菩萨还灿烂着的她高武:从最强初中生开始异界石重生八四,风流少年做大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