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初步断定,傅小贝灵台中至少有三个孤魂野鬼的气息。
她也真是能耐,就算是一般人,只要自己内心意志不松懈,外面的鬼物是很难侵入灵台中的。
所以鬼物在想要入侵生人的时候,要么就是用某种东西吸引对方缔结契约,要么都是先弄出让人感觉恐怖的迹象,动摇对方的意志。
傅小贝…或者说徐华本来就是“夺舍而生”,也见过无数的孤魂野鬼,所以一般普通的景象根本吓不到她,唯一解释就是她心甘情愿把别人放进去的。
这些孤魂野鬼产生极强的怨恨,怨念,所以体现在肢体上则是充满极强的攻击性。
看在一百万酬劳的份上,素辛就勉为其难地动动手指,弹指一挥,一缕能量从指端射出。
能量团落到傅小贝的脑袋上方,将里面混乱的魂魄气息炼化的七七八八,只剩忌惮的魂力支撑身体的生命运转。
她才不会直接把傅小贝弄“死”了呢,虽然实质意义上她现在已经死了,但是用来让傅安阳膈应一下也是好滴。
素辛收回手指时,刚才一直斜眼,怨毒盯着素辛三人的傅小贝身体突然一软,躺倒在床上。
当她再睁开眼时,就没有了那么充满怨恨的神情了,口鼻也不再因为狠戾的情绪而歪斜了,更没有流口水。变成一个呆傻之人。
剩下的是傅小河。
还道“徐华”的魂魄到哪里去了呢,原来当她觉察到自己请错了“神”,灵台被孤魂野鬼占据时,就脱离傅小贝的身体,然后想夺舍傅小河的躯壳。
傅小河意志坚定,又岂是那么好夺舍的,于是就赖在对方身上。
死死抱着傅小河的脖子,嘴里含着傅小河的头发,从上面吸取生元之力。
所以此时看过去,傅小河头上已经白了很多头发,形容十分憔悴,看到素辛,眼中闪过希冀的光芒。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可是死死趴在她背上,两条抱着她脖子的青色手臂又紧了紧。
徐华看向素辛,脸上露出阴笑,阴恻恻地叫道:“嘿嘿,有本事你就来抓我啊,大不了一起死……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休想!”
于是傅小河被动地扬了扬脖子,卡的她翻白眼。
这时她脖子上闪过一道微弱的亮光,是她母亲徐枫残存的一丝魂力在分离保护女儿。
徐华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灼烧出来的一点点痕迹,更加猖狂得意。她知道那是她姐姐徐枫,叫道:“jian人,我现在所有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放心,现在就算是我不亲手灭了你,你也快要魂消魄散了。不过我一定会让你在魂消魄散之前看到你女儿的身体被我夺舍的,然后成为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这所有的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的……”
鬼音缭绕,卧室里刮起一阵阵呜咽的阴风。
素辛一点也不想跟这个女人多废话,上次槐树沟之行还以为她真的想通了。
一切都是她自己种下的因,把自己女儿生生害死了,竟然骨子里还是如此不知悔改,死不足惜!
意念一动,伸手朝前面隔空抓摄。
对于徐华而言,前方就像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产生巨大的吸力,让她无所抗拒,不由自主地飞了过去。
她死死地抱着傅小河的脖子,嘴里发出尖利的啸叫,即便是死,也要拖上一个垫背的。
此时傅小河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相应的,意志也相对薄弱些。
徐枫的魂力再次发出一道亮光,张口狠狠咬在缠在傅小河脖子上的手臂。
徐华再无任何依仗,虚影的魂魄不由自主地飞向素辛的手中。
张牙舞爪,发出极其惨烈的啸叫,屋子里再次阴风阵阵。
“我要你们都不得好死,都不得好死,你你这个贱人竟然帮她们,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让你万劫不复……”
素辛冷笑,“你也算是当过几次鬼了,难道不知道诅咒一定要有因果的吗?只要看谁不顺眼,就诅咒一下,让别人倒霉,随便就对一个人发出恶念,都要应验的话,这世道岂不是那些恶人用意念就能掌控的天下了。这世上是有公道,有因果轮回,灭了你,才是真正的替天行道!”
手上灵力包裹着徐华的阴魂,猛烈灼烧,发出嗤啦啦的声音。
顷刻间就烟消云散,留下一滴精纯的能量。意念一动,丢进灵砚中。
傅小河一直都在跟徐枫的鬼魂做斗争,此时一旦松懈下来,身体完全不可控地沉睡了过去。
而徐枫的残魂绕着女儿的脑袋飞了一圈,然后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挂在傅小河胸口的玉佩,啪地一声,彻底碎裂。
与此同时,旁边住着“徐枫”的房间,床头监控生命体征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叫声…
这一生,爱过,恨过,挣扎过……终于还是输在了因果上。
为自己曾经作下的付出代价。
傅安阳在素辛三人帮他解决事情的时候,就一直守在徐枫的床头,双手抓过对方的手。
是忏悔,也是想像曾经那般,靠在对方怀里就感觉拥有了整个世界,充满了生活的希望和奋斗的力量。
想着两人白手起家共同创业的那段时光,虽然艰苦,但是都那么充实和温馨。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不该……
滴——滴——
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抬头看到旁边仪器上的波浪线变成了死亡的直线。
对方的手也从他的手中悄然滑落,没有生命的支撑,所有一切都逐渐冰冷。
他伏在徐枫身上大哭,竟是让他弥补曾经过错的机会都不给吗?徐枫,你好狠的心呐。
徐枫紧闭的双眼,两滴冰冷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默默浸入两鬓青丝中。
……从进入傅家,前后只几分钟时间,素辛就彻底把所有问题搞定。也意味着傅家的案子至此彻底了解。
准备拿钱走人。
石峰说道:“要不…我们再等等……”
毕竟这次是一百万的酬劳啊,这才几分钟时间,总觉得太……快了点。
恰好,隔壁房间传来一个男人压抑的哭泣声,素辛想了想,“好吧,那我们就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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