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杀猪
刘老爷:“臭道士，竟敢暗算我，有本事你出来，别当个缩头乌龟”
李小菊:“相公，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们真心待你，你却如此这般对我们。”
李树花:“小五，我知道你心里害怕，但我们无心害你，只要你出来，我们愿意不计前嫌。”
黄老道一直抓着黄老五的肩膀，让他不要听信谗言，鬼话不可信。
我站在屋子里，一直想要去外面看看，但黄老道叮嘱过，谁都不能过去看，这些道符的作用就是防止他们进来。
一旦被他们发现屋子里真的有鬼，他们会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两张道符可以解决的了。
外面的叫骂声还在继续，持续了足足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看到外面亮天，叫骂声也随之停止。
我们三个人坐在炕上睡觉，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天，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黄老五今晚在咬咬牙，坚持下去，就可以彻底躲过他们的纠缠。
所谓骗鬼，就是让他相信本不该存在的，只要骗过了，那后面就可以安稳一生。
只要不主动出现在那些鬼的面前，他们就不会再来纠缠。
“今晚很重要，不能出一点岔子，记住，千万不要出声，屋子里只要有一点动静，都会出事。”
天刚亮，那一家三口阴魂就出现了，这次比前六天早了不是一星半点，这恐怕就是黄老道说的重要。
这一次他们没有在叫骂，院子外面静悄悄的，我还好奇他们这是怎么了，这次居然这么消停。
黄老道抓着我的肩膀让我耐心等待，咣当一声，这是撞玻璃的声音。
本就神经紧绷的黄老五，差点下意识的发出声音，还好他及时捂住自己的嘴。
“只要过了今晚，他们就不会再纠缠你了。”黄老道话音刚落，院子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这是刘小菊的声音，跟我当时在山洞试炼听到的女人哭声一模一样。
刘小菊:“相公你真的忍心抛弃我，抛弃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当初你说会陪我一辈子，永远不和我分开，你都忘记了吗？”
“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如今你却翻脸不认账。”
刘小菊的哭声越来越大，黄老五心软了，但他也不敢出去。
黄老道和我正盯着他，如果现在出去，那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鬼话不可信，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能回头，一旦回头就再也回不来了。”
黄老道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跟他聊起杀猪的事情。
这一说不要紧，让黄老五回忆起一段不好的回忆。
那是在遇到一家三口阴魂之后，黄老五魂不守舍，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无论白天黑夜，他的梦里都会出现那一家三口。
那一天村子里有一户人家成亲，邀请黄老五去帮忙杀猪。
但问题就出在杀猪的时候，他一刀刺进猪脖子，那血像开闸的水库一样往外泄，从猪的那双眼中，他眼中出现了幻觉，仿佛看到了一个女人，等到反应过来时。
一群人摁住的不是一头猪，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黄老五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搜了揉眼睛，那女人又变成猪的样子，这让他心里松了口气。
分肉的时候，他举起菜刀要砍下猪头，但那猪头又变成一颗女人的头，吓得他刀砍歪，失手剁掉自己三根手指，险些失血过多丢了性命，从那之后，黄老五只要看到猪，就会产生幻觉，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至于他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谁？就是现在院子里哭的死去活来的李小菊。
黄老五当时已经被阴魂蒙住了双眼，产生了幻觉，这也给他心里造成了无法磨灭的阴影，放弃了祖辈的老本行，不在杀生。
天亮了，外面的哭声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平静，我刚松一口气，黄老道忽然捏住我的肩膀，眼睛怒视着我，我不敢放松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
只见院子外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整个黄土房子都跟着晃动，落下一堆石渣。
之后再次归于平静，我们都愣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放松下来。
我问黄老道她是怎么知道那刘小菊并没有走？
他给我解释道:“黄老五与她相处了两年，快被吸干精气神，再过两天他就可能命丧黄泉，跟那些阴魂一同生活，这么好的机会，李小菊不可能放过。”
黄老五以为没事了，对黄老道倍加感谢，但接下来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虽然骗了过去，但不代表他们还不会回来，所以黄老五必须重新拿起刀，做自己该做的。
黄老五看到刀现在就想吐，让他强行去做屠杀的生意，肯定是行不通的。
但黄老道管不了那么多，不能做也得做，总之就是必须做到。
这关乎了他之后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就这样，我们对他进行了特训。
每天都要盯着杀猪刀，直到不恶心为止，过去了四五天，那些阴魂也没有在出现，黄老五的生活又归于平静。
好不容易可以拿起刀，他还不敢对猪下手，以前手起刀落，一气呵成，现在看到猪，拿着的刀都在抖。
我一直站在旁边鼓励他，毕竟他把猪杀了，我也可以吃上一顿猪肉，这种东西逢年过节都不一定能够吃上一回。
所以我特意支持黄老五，让他拿自家院子里的猪下手。
但无论我们怎么努力，这黄老五依旧不敢下手，问他为什么，他说:“经常可以看到李小菊的影子，他不敢下手。”
黄老道实在没办法了，就让他闭着眼睛杀，直到把那猪杀了。
当时那场景，惨不忍睹，杀猪的惨叫不绝于耳。
猪的身上被桶了几十刀，黄老道一个人也摁不住，我上去也是添乱。
那猪起身就在院子里乱跑，黄老五睁开眼睛，满脸的鲜血，顿时被吓的嗷嗷大叫。
黄老道过去一耳光呼在他脸上，怒气冲冲的嚷道:“杀了他，别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
黄老五被这一巴掌扇傻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骑在那头猪的身上，发疯一样的用刀往它身上刺。
我发誓，那是我见过最疯狂的一幕，院子里全是洒落的猪血，黄老五犹如一个血人，手中拿着刀，怒视面前倒地咽气的猪。
我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的干呕，黄老道满意点头说:“干得不错，继续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