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这才舒了一口气,如今她才算全部摸清符生良之所以会迟到这么久的原因。
符生良该是刚进入衙门处置杨家仆人,就遇到了宣布调令的官差。
聪慧如符生良,定然瞬间就识破了杨家阴险的布局。
震惊过后,他迅速做出决断,当场递交了辞受书。然后迅速前去囚牢,与殷三雨一同商议对策。
深谙杨家行事风格的殷三雨,立刻动用出他所有的关系,叫符生良分派人等,去那些深受他信任,休沐在家的捕快兵丁家里,一一传唤。
急急召来这么一队护卫人马,再由符生良大模大样的独自走进聚丰楼,这些人暗中护卫在酒楼门口,只等万一遇到危急,便以穿云箭为令,瞬间杀进聚丰楼,护卫符生良!
杨拓惊疑不定的望着那些便服捕快兵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身形一个不稳,恍然后退了半步,李儒情急一把扶住杨拓,低声唤道:“大人···”
谁知杨拓瞬间挣开李儒的搀扶,强挣着直起身子,咬着牙,眯着眼,阴狠笑道:“你们这些人竟敢对抗官府么?”
那些兵丁却似全然没有听到一般,对杨拓的质问熟视无睹,连眉毛丝都没动一下。
“他们本是就是县衙官府的一员!”符生良背着手,穿过重重人墙,稳步来到杨拓面前,如玉的面庞上挂着清浅的笑,“杨大人不是要本官向上提交辞受书的人证吗?”
杨拓狭长的眸子闪着寒光,没有回答。
符生良轻笑一声,抬手在半空击了两下掌。楼梯口立时又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云西打眼一瞧,那人却是她认得的。
是平日里替符生良抄写文书,誊写各种文件的吏员。
“因着辞受文书不是旁的文书,所以本官没有令旁人代笔。”符生良望着那名吏员,一笑说道,“但为了谨慎,本官书写完成后,有请师爷检查封函,之后才交给传令官。”
符生良又将视线转到杨拓脸上,笑容浅淡,“所以,本官已经上呈辞受文书的证人是有的。”
杨拓登时气结,瞪着眼睛还要反驳。符生良却根本不给他插嘴的机会,眉峰陡然一耸,脸上笑容倏忽而敛!
他猛地挥起手,朝着一众便衣捕快厉声命令道,“滕县新任捕头何德友因违抗上命,擅自煽动捕班勾结奸商,阻挠官府取证。现将何德友就地擒拿!”
何捕头的心骤然一停,脸上顿失所有血色,手中大刀嘡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下意识的回过头望向杨拓,一声凄惨的“杨大人”还没叫出口,就被奚岱伦反手一抄,狠狠按在了地上。
这一招是云西刚才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名文案吏员吸引,悄悄对奚岱伦说的。
她还不想让杨家的短处当众被揭开,虽然大家对于杨家涉案的事,都已心知肚明。但是如果现在就将所有引线对准杨家,就会招来全面反扑。
但是符生良的这次胜利并不稳固,她们需要见好就收,哪怕再将杨家全面反攻只拖慢一个时辰也好,她们也能准备得更充分一些。
符生良的命令仍在继续,“聚丰楼因涉事殷三雨杀人案,与违抗官府即日封锁!楼中所有仆役伙计掌柜全部押回衙门,一一讯问!”
李掌柜早已被这场面吓傻了,听到符生良命令,两眼一翻,身子一软,登时晕了过去。
杨拓的脸色已经由惨白变至全黑,只由李儒撑扶着,才勉强能够保持镇定。
符生良笑着望着杨拓,脸上戾气又换成了和煦笑意,“杨典史,本官想,您不过是受了刁民蒙蔽,才会以为刑房办案,没有依据,现在事实俱已清楚。杨大人是无心之失,本官便不追究了。”
说完,他转身看向云西云南,沉声问道:“云刑房,证据可都搜集妥当?”
云南指着一旁已经打包好的各色证据,肃然回答:“回禀大人的话,所有证据都已收集完毕。”
符生良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那咱们便打道回府吧!”说完他一甩袍袖,墨绿色的官服衣摆舞出了一个潇洒弧线,背手转身,大步而去。
一众便衣捕快瞬间冲向何捕头与那些官服捕快,七下五除二就缴了他们的械。
奚岱伦则亲自护卫着云西云南,随着符生良一同走去。
就在云西经过杨拓李儒面前的时候,一直表情木然的杨拓忽然发出了一串阴冷的笑声。
云西脚步不觉减慢,侧眸望了杨拓一眼。
杨拓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仰头转了一下脖颈,眼睛望着屋顶,目光幽幽,“别忘了之前的约定,本官的耐心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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