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知鬼不觉的恶鬼!”云西眸色一沉,泛着狠戾的寒光。
云南将她身子扶直,疑惑道:“你是不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了?”
云西转过身,按着云南的肩,猝然跃下高台,只甩下一句话,就急急跑出了屋子。
“你先为潆儿姐仔细验着伤,我就在院子里,一会回来。”
云南怔了一下,随即立刻做出反应,攀上了棺材架,翻身进入棺材一步一步的仔细检查起来。
现在的潆儿姐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阳气,又由于云南体质的特殊性,尸毒与尸气根本伤不了他不了半分。
所以在时间紧迫的现在,他没有戴手套也没有带查验尸体时应该穿戴的任何防护措施。
棺材是何捕头置办的,也许是出于愧疚的心理,棺材的规格很高,内中空间对于云南来说也足够大。
云南先是伸手检查了潆儿姐脸部、侧耳、后颈等各个部位,而后又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襟,开始检查身体上的伤痕。
纵然他专业素质绝对过硬,但就在手指碰触到潆儿姐胸襟第一个盘扣是,他的手还是颤抖了一下。
没办法,潆儿姐的形象在他心中实在是太过鲜明了。
这具尸体毕竟与一个陌生人的尸身,对于他与云西的意义大不相同。
不要分心,要冷静。
他闭上眼睛,静静默念。
之后一双犀利的凤目倏然睁开,目光已是清明纯澈一片。
他屏息凝气,开始细细查验着潆儿姐身体的各处伤痕。
而另一方的云西,却不似云南那般时间紧张。她走出了邓家院子,随手带上门后,又后撤了几步,站得离大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凝神屏息静静查看。
梅花簪,梅花,花瓣···
她在脑子里不住的念叨着触发自己记忆的关键语,慢慢闭上了眼睛。
时间仿佛在她脑海中开始倒流起来,所有的人和事都像被按了返回键一般,飞速在她眼前略过。
就是这里!
当一个画面迅速划过时,她猛然睁开了双眼,目光锐犀如鹰!
她抬步向前走去,左眼中是现在的情景,右眼中却是那日晌午跟着小六兴冲冲走进邓家的画面。
大门没有任何变化,云西伸出手,轻轻推开斑驳古旧的木门,耳边仿佛传来了小六一边走一边笑的爽朗声音。
云西已然定了心智,并不会被记忆中的旧日时光伤害,她在心无旁骛的做着对比。
淡去了小六的说笑声,她跟着他一起走下台阶,院中情景一览无余。
那一日,院中白菜被码放得很整齐,今天也是同样。
那一日的院子干干净净,今日的院子里却有很多飘落凋零的梅花花瓣,还被进出的捕快们践踏得一塌糊涂。云西的目光骤然一凛。
这就是有鬼存在过的证明!
她分明记得,王婶娘之前家里突然有事,急急就走了。
小六又不在家,那么邓家就肯定只有潆儿姐一个人。
如果潆儿姐用半夜的时间的把白菜码放整齐了,那么肯定还会有一些白菜叶子之类的垃圾。
因为她买白菜是成车买的,其中不少都难免外面包了些烂菜叶,而现在码放整齐的白菜却都是白白绿绿,水分充足,一看就是摘过叶的。
当时已经夜深天寒,先不说古代人会怎么处理垃圾,反正潆儿姐肯定不会一个人出去扔垃圾的。
但是那一天的院子却是什么垃圾都没有,别说什么白菜叶,就是半片凋落的花瓣都没有。
按照小六说的,潆儿姐整理青菜的习惯,这些白菜都应该是潆儿姐亲手码放的。
也就是说,事发当晚,前半夜,潆儿姐还是好好的待在自己家里。
而殷三雨从聚丰楼酒醉归家是将近子时的时候,按照各方面人证供词,新来的刑房吏呈给符生良与杨拓的推断上写着,殷三雨借着酒醉,直接敲开了邓宅的门,后来因为兄嫂反抗,奸杀了她。
又加上之前徐仵作的验尸结论,潆儿姐的死亡时间时次日寅时至卯时之间,按照这个推断,子时左右,潆儿姐就应该被殷三雨控制住了,一直到后来在床上挣扎至死。
而她与小六是在第二日晌午时才进入邓宅的。
即便潆儿姐在半夜收拾完白菜后,清扫了院子与凋落的花瓣,那么在子时到第二日午时之间,开满梅花的梅树势必还会新落一些花瓣。
但是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晌午,院子半片花瓣都没有。
那一段时间中,唯有殷三雨应该是有时间的,但色心大起,又严重醉酒的他,连自己本人都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让别人抓了犯罪现场的先行,根本不可能有心思在凌晨时分去打扫庭院。
云西双手猛地击掌,脸上表情十分兴奋。
这就意味着,在殷三雨昏昏然奸杀兄嫂的时间里,这个院子还有别人!
而那些人就是这个操控这个凶案一步步进展的幕后黑手。就是藏在这个案子背后无声而来,又无声而退的鬼!
想到这里,云西脊背忽然一阵寒凉。因为着意味着还有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那个幕后黑手应该是摸清了她与小六的行踪,静心设计好了一切,在她们进入邓宅的前一刻,才从容不迫的安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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