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囚房,云西云南就被急匆匆跑来的小六截住了。
小六刚要汇报,云西就向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暂时不要说。
小六立刻噤口不言,跟着云西云南,一起来到了刑房。
走进相当于自己办公室的刑房,云西摸索着打着了火石,点亮蜡烛。
烛火倏忽轻曳,昏黄的光线缓缓,慢慢驱散了一室的黑暗。
“我问了捕班的兄弟,除了凶案当夜,第二天早上的事他们还真有问过一嘴,真如典吏所说的那样,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东山后山小村里就走出了四辆牛车。”
“是村里不认识的陌生车子吗?”云西将打火石收入袖中,蹙起眉头。
“那倒不是,”小六挠挠头,“是村里一家送柴大户的牛车,只不过奇怪的是,那户人家送柴都是每月的初一,十五,三十。不过每次往城里送柴都是两辆牛车,而且都是晌午时分。这一次不仅牛车数量多了,送柴还不是正日子,所以隔壁人家特别留心了一眼。”
“哦?”云西眉头蹙得更深,“送到城里?是要送到固定人家,还是去镇上散卖?”
说到这里,小六忽然兴奋起来,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云西姐,你说这事巧不巧?那家送柴的,是专门给杨典史家供柴的!”
云西急急追问,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所以四辆都是来到了滕县?!”
小六却迟疑起来,“这个,捕班里的大哥就没问了。”
“别的呢,别的可疑消息还有吗?”云西又问。
小六挠着头认真思索了一会,摇摇头道:“剩下的就没有什么了。”
“好。”云西点点头,郑重道,“小六,明天带着何捕快再去那户卖柴的人家,山脚下的积雪化得慢,行人也少,车辙印应该还在。”
她特意强调,“记着,你与何捕快明早要将车辙深度、宽度,行进方向全都仔仔细细记录下!”
“好,云西姐我记住了!”像是被赋予了什么既神圣又重要的特殊任务,小六目光凝重的点点头。
“好了,今天太晚,赶紧回家吧,明天一早还要做事呢!”
小六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那云西姐,我先回家了,您和典吏也早点休息。”
云西不由得会心一笑,“知道了,赶紧回家吧,别让你娘亲担心。”
一提到娘亲,小六才迈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看着云西,挠着头涩然一笑,“提起我娘,我才想起来,今天我娘让我给您捎来了一个包裹,就放您吏舍了。”说完,他又向云南挥了挥手,才转身大步跨过门槛,欢快的跑开了。 云西不觉微微一笑。
之后略作收拾,关了房门,与云南一起走向吏舍。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
云西本想就最新线索好好与云南探讨一番的。
无奈每次她一想张口,都对上了云南那冷峻如冰山的臭脸。
她虽然愿意理解他,但却不想再惯着他。
他们是最亲近的人,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该无视对方的感受。
都不该只按照自己的标准,自顾自生气,自顾自做决定。
她想,他们是该就双方不同的理念原则、思维习惯,好好的交谈一下了。
两人各自回屋后,云西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白布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纯棉布的贴身换洗衣物,翻到后面,竟然还有一些古代女性可拆洗的生理用品,还有一封书信。
云西不由得会心一笑,抽出信纸,一笔娟秀的瘦金体小字映入眼帘。
那是潆儿姐的字迹。
写着云西一个小女儿独身在衙门生活,肯定会有很多不便,这些都是潆儿姐特意为她准备的。
还叫云西把邓家当成自己家,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家里。
潆儿姐没有姐妹,云西不见外,就是她最开心的事了。
读着读着,她顿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才是真的最开心的那个人。
要知道,穿越的这几个月,她过的可是乞丐一般的生活。
记得,第一次生理期时的情景,真算得上是一塌糊涂,狼狈至极。
对于古代女人如何应对生理期,云西完全没有任何常识,不得已只能求助云南。
不想,云南当时就原地石化风裂了。
即便是兄妹,这些事情也是男女大防,更何况逃命之前,她妹妹一直养尊处优的待在家里。
以前,各种生活必需品都是由婶娘准备的,根本不会让家中男性沾染半分。
面对云西疼得直打滚,与她脏染的衣裤。
云南根本不敢直视,甚至连耳根脖子都红透了。
但他还是二话没说,脱下外衣,抖开披在她的身上。
默默背起她,跋山涉水,一走就是一天一夜。
最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小村镇。又一户一户去敲门,去求人,才找到一个热心的大婶家。
直到那位好心的大婶啧啧的摇着头,一脸不忍的拉过她,偷摸摸对她讲,她才知道古代还有种迷信。
说是女子月事对男子来说是必须要远远躲开的秽事。
他哥哥又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这样背着一身血的她,肯定是要倒霉的。
她面上虽然嗯嗯的应着,内里却很不以为然,还将这话当成玩笑讲给云南。
云南却只微微一笑,很是风轻云淡,“身在推官世家,尸骨血污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了点嫌讳。”
她当时真的是被感动了。
她知道,他只是不愿多说,他的本意该是,“眼看自己妹妹疼痛受罪?到了这个地步,别说是点子嫌讳,就是脚下有刀山,也要背你走过去。”
直到今日,趴在云南坚实后背上沉沉睡去的情景,她还历历在目。
唇角不觉轻轻扬起,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他们真的应该多谈谈心。
因为藏事在心,少交流而产生误会,不是他们这么亲密的关系,该犯的错误。
放下包裹,舀了壶水,放在火炕旁边的炉子上。
云西细细的梳洗了一番,又换了身舒服些衣服,热水已经烧开。
取出白日里小六送来的潆儿姐准备的点心,云西就着热水全部吃了个精光。这才心满意足的穿上外衣,拎着剩下半壶热水,出门走到了云南的屋前。
啪啪几声敲了几下,简陋的木门应声打开。
一袭白衣的云南出现在门后。
“关于案情,咱们谈谈吧。”她平静的说。
云南眸光一怔,顿了一下,才错开视线,“你先回去,我一会去找你。”
云西点点头,却没有先回去,等到云南走出房门,她才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进了屋,云西举了举热水壶,一脸兴奋,“看看这次的我推断的都对不对?”
云南望着炕桌上烛火,眸光飘忽,“我们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云西不以为意的嘟嘟嘴,随手关上房门,跟着走到炕桌前,拿过桌上瓷茶壶,掀起盖子,放了些茶叶,注起热水来。
云南在炕桌另一旁,俯身坐下,木然望向前方,表情清冷。
一会的功夫,云西沏好茶水,又拎起白瓷茶壶,翻出一个茶碗,给自己倒起茶来。 “云西,” 云南忽然抬了抬头,看着房门的方向,语气异常坚定,“我们的约定作废吧。”
云西手上一僵,茶壶哐啷一声跌到地上,应声而碎,冒着热气的茶水瞬间泼洒了一地,也溅湿了她的鞋。
云西却恍然不觉,僵直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云南,“你说什么?”
云南默默站起身,又俯下身,半蹲在地,一片一片拾起碎片。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强迫你接受的,”他始终低着头,如瀑的长发,无力的垂在肩头,一根根滑落。白皙的脸庞在烛光的掩映下,恍恍惚惚,看不清悲喜。
“云西,你还记得咱们的三条约定吗?”
云西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强忍着愤怒,别过头不屑一笑,“平白的,你说这个做什么?”
“你还记得吗?”云南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缓平静。
云西索性也蹲下了身子,将碎片一块一块捡起,佯装随意的说道:
“一,不要干有损云西名节的事;
二,继承云家遗志,终生以云家最后一人自居,以洗雪云家冤情,践行云家志向为己任;
三,尊你为兄,还要心口一致。”
“三条约定,无一不是云家的责任,”云南缓缓抬起头,蓦然—视着她,平日里目光犀利的凤眸,也失了光彩,黯然幽深。
“而这一切,本该都是我的责任。”他缓缓伸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捋着云西耳畔的碎发,“我这个真正的云家后人,什么都做不到,空有执念,看到了你,就把沉重的一切,自私的强加到你身上。”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声音怆然忧伤,“你不该承受这一切,更不该背负这一切。”
云西眼眶不觉酸涩。
“你只是个才过及笄的小女儿,你该有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你该有个疼爱你的夫君,保护你,给你一个安稳的避风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绑着你,我不该强拉着你走进全是男人的衙门,不该让你出入满是腌臜的囚室尸房···无论你是不是云家女儿,那些约定都是我一厢情愿的自私决定,所以,就到这里吧。”
他缓缓站起身,苍白的脸上似乎想要挤出一点笑容,可是,唇角牵出的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剩下的案子,交给我,所以,离开刑房吧,那里的确不该是女子待的地方。”
云西蹭的一下站起身子,额上青筋突现,犀利目光似蕴了滔天怒火!
她咬着牙,狠戾质问道,“离开刑房,你又要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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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抱了他的宝贝,睡了他的床。结果偷袭不成反被压,还被便宜占尽丢出门。暴君!
此仇不报非…姑奶奶。
几天后,某特种大队司令部,空降一心理辅导员,专治某暴君司令。
一言不合就扣分,满眼都是XXX。
某暴君想枪毙这货的心都有。
结果…
上任第一天就被强?我X!
饥渴啊!这是病,得治。
腹黑小恶魔vs暴君大司令。
每天都是压与被压的限制级戏码。
斗得天昏地暗,爱得死去活来。
某军爷开头有多横,结尾有多奴。
直把腹黑小娇妻宠到人神共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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