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天目先生!”说完,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接过纸条,转身出了那间看似破旧的房子。而张成勇也在简单的施了一个礼之后,一溜小跑的跟了出来。
傍晚,微凉。
原本一心想要打开箱子的我,此时在得知了里面究竟是什么之后,反倒在心底蒙上了一层霜。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话,往往会比知道来的幸福,来的轻松,而我此时的心情却恰恰相反。
那辆出租车还在,还在等我们。
司机被我们从熟睡中叫醒,显得有点不太高兴,不过,看在张成勇手中红色钞票的面子上,他勉强忍住了没有发作,闷不做声的拉着我们往市中心开去。
在车上,司机抱怨了好一阵子,“等我们等的太久了,早知道这么长时间,我拉点别的活儿好不好?幸亏你们这是还回去,要是不回去,我是不是就得放空车回城?那样的话我就亏大发了。这样吧!你们也多少给我加点需车费,不多,就五十,怎么样?”
在他好一阵子的废话连篇之后,张成勇用一个“滚”字果断的回绝了他。
至此,车厢里的气氛开始变的诡异。而我也乐得如此,索性安安静静的想想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过了很久,张成勇率先开口说道。
“我打算去找那个九层博山香炉。”我淡淡的说道。
“自己一个人?”张成勇问道。
“是啊!难道还有人愿意跟我去?”我笑着反问道。
“哎呀!既然你这么可怜,咱们两个也算是共过患难的交情了。小爷我就被你走这么一遭吧!好歹也算是多个帮手,更何况,我有着一人当关万夫……”就在张成勇话没说完的时候,我们所坐的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咣”的一声,张成勇的那张大黑脸重重的撞在了椅子背上,瞬间口沫横飞。
“你大爷的!你怎么开车的?”被撞了个满眼金星的张成勇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说停就停啊!”
“到地方了,不停,我还接着开啊?”司机师傅也没好气的说道。
“你他妈还有理了?”
“怎么滴?你还想动手啊?”东北人的脾气一向就是沾火就着,司机师傅看张成勇没完没了的骂骂咧咧,也横眉冷对起来。
眼见两个人再多说一句就要拳脚相加,我立马付了车费,然后生拉硬拽的把好似出了笼的斗鸡一样的张成勇拖下了出租车。在出租车司机一阵阵渐行渐远的骂声中,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倒不是因为我怕哪一个小小的出租车司机,而是在这样一个时候我真的不愿意去惹是生非。
“行了!既然决定和我一起去找九层博山香炉,那就赶紧办正事要紧,别因为这点破事没完没了的了,行吗?”我看着仍旧满眼杀意的张成勇说道。说实话,张成勇这小子真的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好吧!今天就先饶了这个老小子,咱们先去春华楼找那个杜教授!”张成勇说着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大踏步的按照天目先生所给的地址走进了西顺城街。
西顺城街,是以前老盛京皇城故宫所在的位置,由于地理条件得天独厚的优越,如今的这里不是被开发成了有名的商业街,就是早已成为了故宫旅游风景区的所在,每天数以百万计的人流,让这里看上去极为的繁华与热闹。和很多打着传统旗号的旅游店铺一样,西顺城街上也开着很多的以贩卖古董字画和手工艺品的铺子,每一家都装修的古色古香,极为讲究,不过,在这些装潢考究的店铺里面却有一间看上去极为的不和谐,破败不堪可以算的上是它的代名词,这家店几乎完全保持了上世纪80年代的黄砖灰墙的风格,再加上年久失修,经历了风吹雨淋的它不仅显得破旧,就连外墙皮都有点脱落了。
“到了!就是这儿!”张成勇看了看这件铺子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只见牌匾上写着“春华楼”,名头听着挺大,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间小到不能再小门面。在牌匾的边上另有一个木牌子,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当。看样子这家店铺应该是一家当铺。
店铺的大门敞开着,看样子应该是营业的,从里面传出了上世纪90年代的歌曲,像是录音机放出来的,我仔细听了听,虽然由于录音机磁头损坏的缘故,播出来的曲子走音有点严重,但依稀可以辨别出好像是羽泉的《最美》。我和张成勇朝里面望了望,屋子不大,只有一个柜台,柜台后面有一个年轻人在打着瞌睡。这个时间正是西顺城街最热闹的时候,不过,和其他的店铺的热闹比起来,这家春华楼却是门厅冷清!
“请问杜教授在吗?”进屋后,我轻声的问道。
“你们是谁?”那个年轻的伙计显然睡的正香,背我们吵醒不愉快的说道。
“我们他一个朋友介绍来的。想打听一点事情。”我笑着递过去了5张100元。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哈!干嘛这么客气!”看见我手里的钱,那个年轻的伙计立马转变了态度,他一边伸手接过了我的钱,一边笑着说道:“你们要找我老板啊!真不巧,这时候他不在!”
“哦?他不在,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张成勇问道。
“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你们要找他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他在哪儿!但是……”伙计说着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容。
“但是什么?”我急忙问道。
“但是,你们好像得破费一点。”年轻的伙计笑嘻嘻的说道。
…………
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破费”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因为我们找到杜教授的地方需要破费,而且还要破费很多,一下子我就破费了3万多,因为他在的地方居然是这座城市里最有名的一家商业ktv。
我们去的时候杜教授正在喝酒,而且还喝了很多的酒,多到他已经完全不能自己走路,只能斜斜的靠在沙发上。在杜教授的身边坐了很多的女人,一个个浓妆艳抹,喷着刺鼻的廉价香水,她们在笑,杜教授也在笑,虽然杜教授已经快要醉的不省人事,可她们仍旧在往他的嘴里灌酒,而杜教授也是来者不拒,好像对于他来说,眼前的酒杯才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切。
…………
杜教授躺在“春华楼”里间屋的床上,此时的他正在吐,这已经是他回来之后吐的第六回了,他当然不是自己走回来,他是被张成勇扛回来的。
“奶奶的!我刚才听那个前台的伙计说,这老家伙经常喝成这个样子,也经常一分钱不带就那家商业ktv,然后胡吃海塞,接着等人去赎他。你说说,这老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张成勇看着杜教授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些肯花钱去赎我的人。”在干呕了好一阵子之后,一直浑浑噩噩的杜教授终于开口说道。
“我们脑子有病?我们脑子怎么就有病了?”张成勇没好气的说道。
“如果没有病,怎么肯替我买单?如果没有病,有怎么会有事来求我?”杜教授笑着说道。
“说的没错!他确实比我们两个人都聪明!”我看着一脸醉意的杜教授说道。“至少,我们两个想不出来这样的办法,找人给我们买单喝花酒的钱。”
“没错!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这么聪明可以想到这样的办法。”杜教授说着坐了起来。“我本来就是一个天才。”
“没错,你确实是个天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让人帮着买单,这样的注意我是想不出来,所以,关于这一点我必须承认杜教授他是一个天才。
“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杜教授勉强的靠着床帮坐着说道。
“我们是天目先生的朋友。”我说道。
“哦!你们居然是哪个瞎子的朋友,听说他已经二十几年不问道上的事儿了,没想到居然会让你们两个毛头小子打着他的名号来找我。”杜教授瞟了我一眼说道。“好吧!既然是天瞎子的朋友,那你就说吧,有什么事儿?不过,规矩你们知道吧?”
“规矩?什么规矩?”张成勇差异的问道。
“当然是我的规矩。”杜教授正了正身子说道。“哈!那个天瞎子让你们来,居然连我的规矩都没有告诉你们。好吧!那你们听好了,我杜教授有两个规矩,第一,无论你们问什么问题都可以,我知道的会回答你,我不知道的,我下面的文献库也会回答你,换句话说也就是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无论什么问题,我只会回答你三个问题。”
“那么第二个规矩哪?”我问道。
“第二个规矩就是每一个问题5000块钱,一分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杜教授说着用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数钱的姿势。
“好的!没问题!成交!”我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