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甩开古瑶的手横抱起古瑶转身就走,没想到这个女人在后面寸步不离的跟了上来,这还狗皮膏药了。
我知道甩不脱她,只能尽最大的可能加快速度,争取还能撵上大嘴他们,冰面一直处于下坡状态,按我估计应该是通往一个地方的,前面古瑶也说了,这条甬道连通神庙,看来不会假。
沿路上,偶尔想起刚才的一幕,既好笑又气人,你说你堂堂的海冥族公主,手下喽啰杂役无数,有的清福不享让我带着私奔,这像话吗,如果放在外间,这绝对是军一级的官衔了,可以说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随时可以呼风唤雨,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我在前面走,古瑶正大光明的跟在身后,偶尔还提醒我注意脚下,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后,我听着身后又唧唧歪歪的开始了,我真想找东西把耳朵堵上,但苦于冰面上光滑异常,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
“我是海冥族公主不假,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风光,你初来乍到,你还不了解这里,公主其实只是一个称号并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海冥族里男尊女卑,因为他们的寿命要比我们女人长,所以,女的一生下来就被抱离了娘胎,然后送到一个秘密的地方进行各种体能预测,符合条件的留下,不符合的……可能就地处理掉了,想要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男人。”
说来说去,海冥族就是出于未开化的一个野蛮种族,和我所见到的古灵族完全不是一回事,看来还是我们人类社会幸福指数高,生男生女都一样,都四化建设的接班人。也难怪见了那么多海冥族人,清一色的带把的,就一个女人还偷偷摸摸藏身在那艏船上。
见我依旧低头猛走,古瑶轻柔叹息了一声,声音再次抬高说道:“能成为公主的女人,注定会穷其一生把性命和七大神兽联系起来,根本就没有推辞……”
我刚想打断她的话,告诉她麻烦你不要爬在我耳朵沿上喊,我他娘不是聋子,可就在这时,我们的正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突然间,古瑶尖叫了一声,待我分清是子弹声音后,赶紧扭头往回看,结果发现这个女人的一只耳朵被豁开一道口子,本来晶莹剔透的耳朵登时就被血染红了。
古瑶本能的用手去捂,殷红的血顺着手指缝往外流。
这时手枪的声音,所以,开枪的人应该就在附近,远不过百米,而且枪法精准的很,只是警告而已,不然枪口再偏离一毫米,此刻的古瑶就被爆头了。刚才那发子弹是擦着我的胳膊外侧过去的,古瑶一直在我身后,可能是走路的时候,多少偏了下头就此而已,除了大嘴我想不出其他的人。
距离第一枪仅隔五六秒,紧接着又是的三声,全部是擦着我的身体飞过去的,还是很明显的警告,第一发子弹透过我和古弈的缝隙从古瑶乱糟糟的头发中飞过去了,还在我的鼻尖还萦绕着一股很浓的燎毛味。第二发和第三发子弹分别射进了我的左右位置,差不多都是距离我脚底一拳头的距离,崩的碎冰渣子乱飞。
大嘴他妈的这是疯了,饶是自己枪法好点也不至于拿老子的命还玩笑吧,那可是手枪,不是狙,精度差的远着呢,在没看到大嘴他们之前,我站在原地没动,想看看他的见面礼完了没有。
古瑶紧紧的贴在我背后,身体已经抖做了一团。
我一直死死的盯着前方,果真很快就闪出了几个人影,然后呈一字型贴在一侧的冰墙上,一看排头之人正是大嘴,我他娘的正要高兴的喊过去,不料突然发现大嘴他们气氛有点不对劲,登时就把声音卡在嘴里了。
他们人手一把枪,没抢的手里也握着刀,枪口刀尖全部正对着我这边,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些家伙全部被鬼上身了,连我也不认识?
“你们在搞毛呢,眼睛瞎了不成,知不知道刚才险些误伤了我。”我一边注视着几人的举动,一边往过去凑,眼看离大嘴几人不到30米的时候,大嘴忽然抬起胳膊搂下了扳机,又是三发子弹全部命中我身体两侧,我低头看了看着弹点,最近的一发子弹离我脚尖不过十公分远,登时就想发飙骂人。
“你们三个都别过来啊,再敢前进一步,我真就开枪了啊,还有那个……老崔,你现在是人是鬼,是鬼的话就乖乖的返回阎王爷那里报到去,等兄弟回了西安给你烧座金山……”
“我烧你个大爷,都赶快把枪收起来,还有你,小野,别拿冲锋枪对着我的头,他娘的万一走火会死人的。”见大嘴他们依然保持射击的姿势,饶是我快气的自燃了,但不得不放下抬起的腿,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后腰被古瑶从后面抱住了,她这一抖我就的跟着抖,此时,我真担心被大嘴他们不开眼的给我来上一发,被自己兄弟开枪打死,忒冤了点。
“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连我都认不出来?”我刚说完这句话才猛的意识到,原来在此之前我已经被他们误认为死了,感情是他们误以为我已经变成索命的厉鬼,回来找他们复仇了,难怪个个表现的像活见鬼似的,再加上我又和古瑶站在一起,还一丝不苟,让这场误会又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认得出来又怎么样,老崔,如果你真是人的话说说我的小名叫什么,我就信你。”大嘴继续不肯放松警惕,搞的我都快要崩溃了。
我还就真的知道大嘴有另外一个外号,想起大嘴这个外号,我就有些把持不住胃里的翻腾,要不是没东西可吐,必然会狂吐一顿,大嘴这个外号除了我之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
大嘴小时候父母双亡,尽管生活能自理,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亲戚,但是这人一旦缺失了最伟大的父爱母爱,生活和心态又是一番天地,成天大鼻涕哈喇子的,自己看不见自己,别人看着倒胃,长年累月的大鼻涕挂在嘴边,远远看着就像那种专门吃土豆的一种白色虫子,褐色的脑袋身体一伸一缩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大嘴就有了这个外号。
我刚说核桃虫,然后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这些人解释一下,好让这些家伙知道眼睛有多瞎,不料刚预备好了台词,就见老余头从小野身后探出了半拉身子,手里抗议式的举着一把小刀:“这个不算数,太简单了,除非你把身后那个女人掐死,我们就信你。”
老余头,这老头有些不厚道,可以说损到家门口了。
从某种意义来说,人家姑娘好歹也在危急关头救过我们的命,退一万步说,好歹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出落的花枝招展的,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还前凸后翘,就那水嫩劲搁到那条街不得引来无数雄性驻足,说掐死就掐死呀,亏他想的出来。
所以,绝对没有可能,尤其是现在急用人的时候,路上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古瑶愿意跟着,对我们走出冥间绝对大有帮助,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欲擒故纵。
“你会掐死我吗?”躲在我身后的古瑶情不自禁的想拉开了和我的距离,一条胳膊横在胸前,一手还的捂着下身后退着,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睁的很大很圆,清澈如水之间噙着水汪汪的东西。
估计她也知道,在强悍的热武器面前即便自己善于奔跑也逃不脱了,就那样步伐沉重的往后退着,俨然忘记了耳朵上的伤口,任由鲜红的血跌滴下来,把胸前染红了一大片。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苦笑一声。
我只是担心他们会,所以,我怕古瑶在慌乱间被乱枪打死,不得不放下古弈后撵着她走了过去,为的就是不让她把要害部位完全暴漏在枪口之下,我相信在场的几人还没胆敢对我开枪。
但是对方很明显不相信我,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短短的时间就和我拉开了五六米的距离,我心道有点弄巧成拙了,想解释又找不到机会,何况,古瑶她会信吗?
不会的,我知道,她内心已经认定我们这伙人不会轻饶了她。
我突然发现古瑶的两腿有点慌乱,眼神也有点不太对劲,暗道不妙,猜到她肯定要侥幸逃跑,果然,我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嗓子,不能让她跑了,快开枪打死她。
你妈,来真的呀,不是说好了让我来动手的吗?
我这边脑袋一热一个滚翻扑了过去,可能是古瑶误会了我的意思,两条腿一换位置就要转身逃跑,如果换做平时我是万万追不上她的,好就好在她此时被害怕冲昏了头脑,动作迟缓了不少,还没转正身体的瞬间,我的两条胳膊已经前伸出去,双手死死扣住她的两个膝盖。
救人贵在火速,先救下她的命再和大嘴他们解释一切吧。
所以,混乱之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考虑,利用躬身的惯性弹射出去,脑袋猛*撞古瑶的小肚子,想借此把他撞翻在地。
古瑶的膝盖已经被我抓住,所以这个时候换做谁都不可能躲开,别说一个弱女子了,瞬间,我感觉就像一头扎进了棉花堆,几乎就在同时,大惊失色之下的古瑶一声撕心裂肺的吼,被我扑的后仰着倒去。
因为这种倒法很容易让后脑勺受伤,轻则颅内出血,重则当场毙掉,所以在离冰凉的冰面不到十公分的时候,我猛的搂紧古瑶来了个侧翻身,抱着像筛糠一样的古瑶就地滚了起来。
庆幸我滚开的及时,此时耳边已经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子弹和冰面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