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也好不到哪去,尽管膀宽腰圆一身油膘,但奈何我和血尸的分量加在他腰上,早就脸色变了,腰一点点弯下,豆粒大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
眼看就要变成一个肉盖子盖住上面的三角形缺口,所有的光线也只剩下细细的一丝,贴着光滑的洞壁射了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感觉手里一滑身体竟然不上反下,屁股擦着滑溜溜的洞壁就掉了下去。
抬头看时,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血色影子像灵猴似的越过我的头顶向上窜去,眼看着马上就接近洞口的位置了。
顿时,我心里一惊一喜,那还猜不到这畜生的想法,也不知道古弈身上有什么值得它留恋的东西,竟然绕过我后不顾一切的往上冲,但我知道一旦让它接近古弈,古弈绝对没有好下场。
情急之下,我让大嘴先招呼它一匣子,然后把洞口封死,也就是大嘴有这么好的定力,如果换了别人,早就屎尿拉了一裤裆了,大嘴吼了一嗓子把腰挺起,单手操控着ak,黑洞洞的枪口已经伸入了三角洞口,正好在我躲入横向的洞后,枪声火线如狂风暴雨一般倾斜了下来,整个竖洞都在火力的覆盖之下。
也该着这孙子倒霉,都他妈隐忍了几千年了,偏偏要来招惹大嘴那个阎王,现在好了,被大嘴一顿乱枪扫射的血肉骨头碴子比子弹还要密集,我一边斜眼瞅着子弹划过的白痕,一边咽着口水,直到枪声消失,估计血尸不死也只剩下最后一丝悠悠气了,我只需上前补上一枪就是。
“要不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两,怎么样老崔?”虽然我看不到大嘴的表情,但能想到他此刻得意的嘴脸,手电光至上而下照在黑幽幽的水面上,飘着一层红色的碎肉沫子,哪里除了有气泡翻翻外,再没了动静,情况和我估计的差不多,所以,我握着手枪往前走去,准备随时开枪。
在我快要走到那片水域的时候,突然发现静静的水面上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漩涡,旋转的越来越快,好像水面之下存在一个强力的水泵,卷着周围的各色碎肉全部朝着漩涡而去,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大嘴喘着大气“咦”了一声后让我躲开,只是还没等大嘴将弹药换装好,忽然一道血红色的影子飞起,直接就贴在了洞壁上。
来不及多想,我喊着让大嘴快点把洞口关上,可能大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匆忙间让我自己小心,然后“轰隆”一声后,所有的光线全部消失了,竖洞内静的有点渗人,只剩下“嗤嗤”的呼吸声。
现在我唯一的依仗便是手枪了,但一想到ak都没能奈何血尸,我只好乖乖的握着手枪向后退去,直至后背被坚硬的石头顶的生疼,一时间脑袋里像浆糊一样混乱。
就在我寻思着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时,突然间鼻子嗅到了很重的血腥味,离的非常近,出现的没有一点征兆,那股气息还在靠近,因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只是本能缩着脖子,将手指搭在扳机上。
如果血尸再敢得寸进尺,我就先用子弹射它,子弹射完后,再手脚并用往它裆里招呼,这是我灵机一动后想出的妙招,也不知道那血尸有没有公母之分,万一要是女尸,那我岂不是……
有血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感觉凉飕飕的,同时还有一道浓浓的血腥味上下左右的嗅着我面部,那股气息来回的移动,像在找什么东西一般。
被血尸近距离的翻看着,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但又不敢轻举妄动的主动出击,因为我能感觉到血尸身上那种活人勿近的气场,那是被尸气阴气侵蚀了千年后才有清晰感觉。
我他妈的有说不出的委屈,仿佛就是一个妓*女,被苦苦的蹂躏了一个世纪,十几分钟过去了,血尸并没有把我怎么样,我不知道它是不肖的,还是对我没有兴趣,总之,血尸在我脸上喷了一口血沫子后退却了。
血尸踏着水面走了,继续用锋利的抓子勾挂住竖洞往上爬去,掉下来接着再爬,反复反复,不厌其烦,与其说血尸凶猛无比,但它的举动更让我心悸,因为这厮分明就有自己的思想,它在图谋着什么?
也不知道大嘴和古弈出去没有,按照老余头所说,这里应该还有其他洞口通向外面的,只需费点力气搬开那些塌下来的石块,就能走出整个山洞。
我下意识的向身后摸了一下,感觉洞口的上半部分没有被封死,还能勉勉强强的爬过一个人,索性不再犹豫,一纵身翻了过去,石头的后面还是山洞,只是没有以前平坦了,地上除了水洼之外,还有不少老鼠的尸体,各种碎石和不知从何而来的半截尸体,我一边用手小心探路,一边往前移动,沿途中,还的防止忽然掉下来的石块,虽然这里给我感觉和传说中的地狱没什么区别,好在眼不见为净,在我连续拐了十几个弯后,终于感觉身体两侧的空间大了一些,而且在某处还有水流的声音。
按理说这里的水是几千年来的积水,应该是死水一滩才对,但这水声分明是越来越清晰,莫非真有出口不成?
一念至此,我不顾一切的手脚并用着爬了起来,甚至不惜处处碰壁头破血流,感觉水流越来越真实,就在我的身体左侧,隔着一道坍塌的石墙。
那种渴望被放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顾不上全身的疼痛,甚至为了翻过那面墙,一头钻入黑水下面,匍匐着穿过了几道架空的断壁,然后摸去脸色的水迹,双手扶墙挺直了腰杆。
第一眼看去,墙的一侧依然黑黢黢的,但我断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所以没敢迟疑马上翻跳了过去,双脚刚落下,脑门就碰在一块平整的石头,连暗骂了几句倒霉,伸手往前摸去。
我操,原来是块阴冷的石碑,有一米多宽,一尺多厚,比我的身高还高一头,感觉很普通,除了有些地方缺楞少角外,前后两个面都是光秃秃,倒是四周刻着一些奇特的纹路,像是故意刻上去的,有龙纹,还有流云纹,唯独没有文字形的符号。
应该是墓碑,而且是无字墓碑,倒是有些少见了,难不成是此地的主人自知罪孽深重没脸见人,还是和武则天的无字碑一样,故弄玄虚?
尽管墓碑的尺寸和规模寒酸了些,但我心里还是嘎登了一下,虽然还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但我有足够的信心推断这里是血尸的老巢,一想到血尸被堵在里面出不去,迟早还会回到自己的老窝,想着想着,我不由的脖子后面直冒凉气,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再也顾不上听那水流的声音了,打算先离开这里再说,刚迈几步便听着“哗啦”一声,险被绊的再次喝了黑水。
声音回荡着传开,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原地等了一会,感觉周围没有什么动静,才急忙弯腰查探起来,原来是根锹把粗细的铁链横在水面,一头被牢牢的固定在石碑厚实的底座上,而且铁链貌似是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常年泡在水中竟然没有锈迹,起码不是铁的,应该类似于合金之类的金属。
我一边顺藤摸瓜般沿着铁链往前走,一边感叹古人高超绝伦的冶金技术,太可惜,如果手边有锯条的话,即便截上一小段,出去后也是哄抢之物,简直就是为四化建设添砖加瓦了,铁链发着清脆的响声,穿过坍塌的石头一直向前延伸着,在我手里滑出了五六米后依然没有到头的迹象。
这样一来,我就有点撑不住气了,略微停顿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咬咬牙继续往前走去,直至顺着铁链爬上一座高出水面一米多的石台,石台呈四方形下大上小,像只倒扣过来的米斗,但要比米斗大的多的多,本以为铁链这下总该到头了,但随着手往前顺,我发现冰凉的铁链竟然拐了果然弯后,直直的向下垂去,下面应该是个地窖或者枯井的东西,看样子口径至少也在三米以上,还好我被铁链绊了一下,不然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掉进去……
我操,这也算误打误撞的因祸得福了,而且我还发现刚才的流水声就是从枯井下面传上来的,如果能有一把手电就好了,至少能看到铁链通向了哪里,竖井有多深,有没有横向的分叉连着山洞外面,省得我像瞎子一样处处靠手摸。
不过倒是可以丢块石头下去探探,我刚想转身四处摸摸有没有碎石,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多余的声音,不是流水声,更也不是铁链发出的响动,倒像是拨水的声音,哗……哗……哗……
很激烈,声音正在变的清晰起来。
怕什么来什么,听着那逐渐靠近的声音,我感觉一阵阵压抑袭来,越是心急如焚越分辨不出声音的方位,登时就急得满头冒汗,一下子又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就在我脑袋充血快要胀开的时候,终于能感觉到那拨水的声音,就在我身后,此刻已经变成了践踏水面的声音。
呼!突然间,一股子浓烈的腥风向对着我的后背扑来,夹带着密密麻麻的水珠子。
我的个亲娘,我从没敢奢望血尸会放过我,也知道一旦被它压在身上的后果,所以在那股子强劲的腥风扑过来的时候,我不顾一切的向前翻滚,整个人像球一样向着口井里落去。也亏我提前有了防范,血尸没能偷袭成功,但后背还是被血尸锋利的爪子蹭了一下,特种尼龙缝制的战术背心瞬间就变成了门帘,靠近s带的位置更是有热乎乎的东西渗出,不用摸也知道是挂彩了。好在我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铁链,身体顺着铁链滑出几米后,才勉勉强强缓冲掉那股下坠的惯性,停下来的时候,感觉满手都是血泡,像刚从热油锅里抽出来一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但总算捡回来半条小命,再没干迟疑,急忙用腿盘着铁链,向下又滑出五六米后。
如今可是饥寒饿困交迫,再经过这么一折腾,眼睛一闭,感觉自己像个陀螺在半空中自行旋转,听着脚下哗哗的水声,不由自主的往下一瞅,尽管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却是一片黑色的汪洋,波涛翻滚,无数张血淋淋的大口高高的探出水面,对着我吐着舌头……
原本以为早就将生死看淡,但此时望着下面感觉心惊肉跳的,我娘将我养到这么大不容易,还有我那畏畏缩缩的爹,一直希望我处处当标兵。
四周的石壁又滑又潮,腿脚根本没法使力,只能双手拼命抓紧铁链,上下牙齿像发电报一样磕碰着,根本就不有控制。
本来我想多喘一口气,无奈此时的头顶上方隔三差五的有碎石落下,我清楚的听到血尸正在用尖利的爪子挠着上面的石头,一声声愤怒到了极致的声音,沿着石壁而下,小心肝顿时又狂跳了起来,只是让我奇怪的是,血尸为什么不下来追我,如果他此刻下来追击,我敢保证它百分之二百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