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想象之中,古弈和老余头聊完之后,古羿肯定会把每一个细节都和我上一遍。
然而,几分钟过后,古弈跟在老余头身后神色萧然的走了回来,对于刚才的所聊之事只字未提,我也不能撬开她牙关往出问吧?而且在看向我的时候,脸上也是有点冷,仿佛结了层霜一般。
我不知道老余头刚才和古羿了什么,才让她瞬间就变了个人似的,但想来肯定是个不愉快的话题。
“家贼难防,家贼难防啊,老崔呀,看来你这次是遇到劲敌了……”大嘴见我立在原地呆若木鸡一般,讪笑之余也没一句宽心的话,反而还冷嘲热讽了一番。
“你他妈眼睛里就能看到这点事吗?”气愤之下,我很及时的回了大嘴一句。
“哎,关心则乱,拿我出气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你就……”
大嘴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暴跳如雷起来,然后狠狠的收拾老余头一顿,殊不知,我担心的并不是古弈对我的态度转变,比那还要严重,甚至我感觉自己有点无来由的不安了起来,暗暗的替古羿担忧了起来。
“现在我来带路,咱们行动开始找人吧。”古弈环视了一圈后,突然阴着脸道,令得我和大嘴扎扎实实吃了一惊。
“什么?我没听错吧?古弈你来带路,真滑稽啊。”大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的动作,将所有的表情僵持在了脸上,不可思议的望着已经转身迈步走向山洞一侧的古羿,情急之下,竟是冲我喊道:“老崔,这他妈是什么事呀,你倒是帮老弟解释一下。”
“没必要,随她吧。”
虽然我嘴上这么宽慰自己,其实,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洞内有不干净的东西,别人不知道这事,可我是亲口听老余头所,也就是老余头明知这里危机重重,却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古羿,也不知道这个老匹夫按的什么心了,他奶奶的。
为了绝对的保护古弈的安全,我寸步不离的紧跟在她身后,临路过老余头身旁时,我扭头狠狠的瞪了老余头一眼,心道这个老家伙是想知难而退了,但也用不着把带路的任务交给一个女孩子吧?
虽然我现在和古弈已有夫妻之实,但也不想处处干涉她的人身自由,而且,古弈的态度转换的太明显了,这里绝对有大事发生,凭我对古弈的了解,断定刚才老余头肯定和古弈谈及了什么敏感的话题,导致古弈像生了心魔似的。
除非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古弈有别人没有的东西,所以我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路上把老余头的嘴撬开。
“崔老弟,这可不管我的事啊,是古姑娘自愿的,两位别愣着了,抓紧时间吧。”老余头故作镇定的冲我摊了摊手,一瘸一拐的还走起来挺快,仅仅落后我几米远点。
短短的几分钟之后,我们已经窥不清洞内情况了,一来山洞的走向大转,二来山洞的纵横度突然加大了很多,即便是手电的余芒,也仅能看清一侧的洞壁,阴冷洞顶呈半圆形向前延伸了过去,各形的巨石,上面布满了条纹般的凿痕,地面虽然不是绝对的平整,但绝对花费了不少人力,几乎全是清一色一米见方的黑石铺成,被打磨的失去了棱角,而另一侧完全的融入了墨黑之间。
关键的一点,洞内很静,静的只能听到我们四人还算均匀的呼吸声和有序的脚步声,四团摇晃的亮光之下,古羿一直没有回头,也没有话,很急促的踩着石头向前走去,偶尔伸出白皙的手在洞壁的石头上摸上一把。
“这的找到何年何月才能了事?犯的着为了几个老外冒险吗?”大嘴终于适应不了这里的清静和年久堆积的臭味,在我和并肩之时,和我抱怨道。
“夏玲呢?不管了?你不会玩完人家擦了屁股走人吧,做男人,要有责任才对。”
“哎,别提那个贱人了,连嘴都不让亲,还玩个屁,再了,我有你那么老不正经吗?”
“鬼才知道呢……”
“呸,呸,崔老弟赶紧住嘴,话不能乱的啊,在这里更不能提鬼。”老余头突然在我们后面没了动静,我转头看回去的时候,发现老余头已经停了下来,正阴着脸盯着我们三人看。
“老没正经的,你偷听我们哥们话是不?”大嘴不满的用手指着老余头道。
我心道咱们话之时本来就没有辟邪,何来偷听一,这不是强词夺理吗?虽然我很想笑,但面对老余头那张有点认真的过头脸,却没有笑的心情,只是很无语的问道:“余叔什么时候胆子缩水了?这也怕那也怕,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想成大事哪能没有流血牺牲呢,革命的道路向来就是曲曲折折的。”
“咱们进洞的目的是什么?”老余头冷道。
“当然是找人了,这可是你亲口的,不然,你以为我们闲的蛋疼跟着你溜腿?”大嘴抢过话头针锋相对的道。
“找人?就凭我们四人也想在这里找人?话回来就他们那德行也配我找吗?除了那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外,我他妈犯的着为了几个老外赌这把老骨头吗?”话之时,老余头显得很激动,颤抖的手指夹着一直没有烧尽的烟。
老余头见我们无言以对,再次接着道:“孩子们,看看这里的地势吧?知道我们转了几道弯了吗?”
“这个真还没注意过,几道了?”我有点诧异的道,可能是我太专注于古弈了,所以一直没有打量过洞内的情况,反正就是没完没聊跟着走就是。
现在经过老余头这么一提醒,我忽然发现我们靠近的石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黑黄色的了,还飘着淡淡的硫磺味。
应该是硫矿吧,我伸出指在石壁上抹了一下,吃惊的发现那些黑黄色的石头竟然热乎乎的。
“别摸了,当年我第一次进洞就藏身在这周围的,那些墓魂鬼应该不这么喜欢这个味道,才给了我可趁之机,所以我不,你们也应该能知道,一旦我们离开了这面硫矿石壁,会意味着什么吧?”
“可能碰到墓魂鬼?”
“还是那句话,该你们知道的时候,我会,现在你们逼我也没用的,孩子们,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但见老余头缩了缩脖子,然后冲我郑重其事的道。
“两位别闹了,咱们继续走吧。”古弈回头冲我们神秘的招招手后,不冷不热的道。
亏我还在古弈回头的时候给她挤了个笑脸,再看古弈的神色,压根就没有买漳意思,竟然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现在我也是越发越糊涂了,真心会议老余头给古弈下了什么药,才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样的古弈会坚持多长时间,如果太久了,我担心她会真正的变成一个陌生人。
虽然我和古弈算是露水的夫妻,但老话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再看看古弈现在的德行,这多少让我有点心里发寒。
四人再次往前挪了几十米后,我扭头看了看夹在我和大嘴中间的老余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了。
“老家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老子千辛万苦的图个鸟毛,不就是为了彻底的将古弈身上的顽疾治好吗?如果你今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呵呵,那就对不起了啊。”
我承认自己一贯喜欢当和事老,很少有什么事能让我动怒,只有此时此刻,我真的想一拳头揍下去,让老余头满脸开花。
“杀人了,崔红心要杀人了。”可能是老余头也发现了我不对劲,扭头要跑的时候,竟然不知廉耻的朝向古弈的方向喊道。
他越是这样,我手心越是发痒,漫不古弈,此时就是我亲爹老子站出来,我也没面子给,看着老余头要跑之时,我给他身后的大嘴使了个眼色。
“往你老子的裤裆里跑吧。”大嘴会意之后,还不等老余头跑出几米,便一伸大手对着老余头的脑瓜抓了下去。
老余头被大嘴抓了个正着,大嘴像老鹰提鸡一样,把老余头拎了起来,然后手一松扔在了我脚下。
“崔老弟,我冤枉呀,我只是给古妹子讲了个故事罢了,如果你们不信的话,等她醒了之后,你们自己亲口问她好了。”老余头可怜兮兮道,但此在我眼里却是一副足够的贱样,根本就勾不起我一丝的同情,也就是念在人不亲土亲,我也没有为难他,仅仅将刚上了堂的枪口顶在了老余头的裤裆处。
“是吗?”我生平第一次将枪口对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尽管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只要想象一下古弈眼下的境况,我也就把心一横,装作杀气腾腾的样子。
但见老余头下意识的双手向裤裆抹去,我接着道:“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的结尾应该会很凄凉的才对,有些人在我面前倚老卖老的不听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