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君,枪口可不能随便的对饶,万一走火了……”阮波涛眼睛一亮,眼看要出人命,不得不再次迎着野冰冷的目光震颤道。
“屁,老子打废的弹壳都能盖一栋楼房了,还用你教?”野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见此情形,阮波涛是完全蔫了下来,就那么目瞪口呆站着,眼神来回的切换在坂田和野身上,嘴唇哆嗦,愣是再没挤出一个字来。
有点意思啊,坂田和野没死就够让我们惊讶的不得了了,现在又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他们不像是有预谋的行动,但也让人不能接受。
坂田负责动手,野负责盯紧别人,而且,他们的配合也是接近完美,几乎让人无力驰援老余头哪边,或许,他们事先已经料到了我和大嘴会袖手旁观的。
毕竟一个是打鸟的,一个是当民兵,哪见过这种场面。
“坂田兄弟,兄弟呀,有话可以好好,有怨气一会再撒,村口没了我也很难过,但这确实是灾**,而且是事先也告诉你们逃生的方法了,是你们自己不听……你……这事,不要再过来了……”此时的老余头已是语无伦次了。
“坂田,不要冲动啊,村口兄弟善后的事宜我阮波涛全包了,你个价吧,这么个厚葬法,坂田,千万别干傻事啊……这里可是中国……”阮波涛虽然是生意人,又是带头大哥,而且在越南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如今能把话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了,其实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
任谁都知道,雇佣兵,那是一群只为钱和兄弟活着的血腥组织,形容他们为冷面无情,翻脸不认人一点也不为过,所以,我倒是有点为阮波涛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解表示出粒忧。
“是吗?要不是阮爷提醒,我倒把这事给忘了。”坂田冷哼道,脚下的动做虽然放慢了一些,但目标却很明确,就是半靠在阮波涛身上的老余头。
坂田在离老余头一米的位置站了下来,相当利索撕掉那副带血的手套,猛的向前探出一只大手,像老鹰抓鸡一样牢牢的将老余的领口抓了个结实,丝丝缕缕的袖管上露着棱角分明肌块线条,随即,坂田的胳膊使劲,老余头闷哼一声后,便被斜着拽了过去。
“哈哈,中国,谁他娘的看见我在中国杀人了……”坂田的冷漠只让老余头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能看见他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众目睽睽之下,坂田咬着牙等着眼,猛的换双手横着将老余头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便向前摔了出去。
“狗日的,有种就弄死大爷……”老余头的身体像截木桩一般,随着那声撕心裂肺的痛骂落在霖上,溅翻一堆树叶后又弹起了半尺多高,再次没入了树叶之中,全无半点动静了。
看来坂田为了出那口恶气,这是打算要活活的虐死老余头的节奏,
随着老余头落下的同时,坂田迈动大长腿快速的骑近,低头瞅准位置后将脚抬了起来,厚实的军用靴不做任何的犹豫,沉重的落下。
此时,阮波涛黑着脸,恼怒的蹲下了身子,古弈、夏玲、阡陌同时背过了脸去。
我就日了,这是完全不把我们当人看了吗?如果老余头在第一次被重摔下,因为厚厚的谷底沉积物可以缓冲,还不至于致命,但如任凭坂田这一脚塌下去,那就非死即残了。
看着眼前的以前,我的心头有些震怒,憋屈。
我他妈再不表示一下,还是人吗?能对得起那身穿过的绿军装吗?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怕死,但活着的意义也是极大,古弈身上怪异的七星砂需要我,年迈的父母同样需要我来照顾后半生,但是眼下的老余头更需要我。
“我操,这你娘的也太狂妄了吧,还拿老子们当人看吗?”
看样子我又晚了一步,还没等我开口,大嘴哪边已经动上了,其实我应该能想到大嘴会这样做才对,因为我知道大嘴看似冷淡,但不冷血,我猛的意识到还下麻烦可惹大了。
同时,我还知道这样的僵持局面我们必败,显然,现在不是比拼人数的时候,毕竟坂田他们占尽了优势,光是一把转轮手枪就能把我和大嘴看的死死的,已无任何悬念可言。
也就能最大限度的让老余头多活几秒。
除非我和大嘴能够不计生死的血拼到底,那样做的话,我们这边势必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我和大嘴总的有一人受伤,甚至死亡,古弈、夏玲和阡陌的性命也将堪忧。
果然,坂田在听到大嘴的骂骂咧咧声后,塌下的哪只脚马上收了一下,随即一个急转身,冲着野喊了几句,可惜他娘的全是日语,我愣是没听懂一个字。
“坂田让野盯紧你们俩,若是你们还敢从中作梗,他让野一并将你们二人处理掉。”阡陌躲在我身后,声翻译着。
“坂田,老子们听不懂鸟语,有种你用我们中国话再来一遍。”大嘴高亢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激昂,嗡嗡响前传去。
下一秒,野的脸色大变,眼睛微凸,我知道要坏事了,第一时间用胸口护着古弈她们三人,随即向后乒,在我想象中野应该会先对我开枪,这样就为大嘴争取了拔枪的时间。
确实在野脸色突变的瞬间我乒了,而且动作相当标准,重重的将三个女孩压在了身下,然后,我原本预计的枪声却迟迟没有响起,艳丽的血花也没有溅起,倒是挺让我纳闷。
“我操,你什么时候搞的这玩意。”我吃惊的盯着大嘴手中那枚俄制rgd-5手雷,而此时,他的大拇指也已扣在了拉环上。
“都让你知道了,老子以后还怎么混呢。”此时的大嘴仿佛一座高高在上的佛一般,声音洪亮而且悦耳,冲我笑骂了之余,慢悠悠的向前踏出了一步。朗声道:“坂田,野两位君,是不是能坐下来谈谈了?”
大嘴的异样举动,明显带有不的震慑作用。
这一刻,所有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尤其是坂田和野,从他们快速变幻的脸色来看,我估计,这二人正在揣度大嘴的做法。
任谁都不能容忍这种势在必得到战战兢兢。
事态的升级,显然出乎所有饶掌控,他们万万不会料到大嘴初来乍到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反手过来,还要威胁坂田和野,如此一来,所有饶安危都系在了大嘴身上,想不对大嘴刮目相看都难。
估计此时的软波涛都快恨死大嘴了,毕竟坂田和野虽然把事情做的有些过分,行为有些偏激,毕竟针对的只是老余头一人。
即便老余头被乱拳打死,他依然可以逍遥,带着全队人马完成自己的大业。
站在不远处的阮波涛,狠狠的皱了皱眉,暗骂这几个不识抬举的中国人。
他没敢上前一步,更不敢退后一步,生怕对持的双方会擦枪走火,如果,野能喝止住大嘴,事情还好,无非就是在他面前死掉一人,但若是大嘴始终不退让,后果连他都不敢想象。
但大嘴就不同了,一副不知道高地厚的表情,一不做二不休,显然是想把事情干脆做绝,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别他妈好过。
这时候,我乘机偷偷看了一眼大嘴,可惜,大嘴神情很专注,愣是没看到我给他使眼色。
大嘴的做法安全超出我的想象,此时,我有些担心他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一秒,这个时候,要么不做,要做就的彻底,身为中国人,命可丢,但气节绝对不能丢,抗日时期如此,今时一样。
看来这下有些麻烦了,我的本意是希望豁出自己的安慰,让大嘴快速抜枪,能以最的代价将局面挽回,可惜,人算不如算,眼下几乎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僵持战,就看谁的心里承受能力更强了。
不是我不相信大嘴,这可是真真实实的赌命,稍有不慎就的死人,这样的死亡又不同于以往,几乎没有迂回的可能,生死,瞬间。
“上面什么情况啊,你都把我压疼了。”阡陌在我身下挺了挺圆润的屁股蛋,有点艰难的声道。
“还有我呢,都快踹不过气了……”
本来我想声的传话下去,告诉下面三个女的事态的严重性,只是,我这边稍微有点动静,野马上将枪口对准了大嘴的头部,胳膊伸的笔直,搂下扳机的手指显得很是吃力。
那我只好继续像个大字一样趴着了,心里暗暗的念道着,几个姑奶奶呀,不是我想占你们便宜,实则本人也很蛋疼。
我只能用最的声音,贴着阡陌柔似无骨的耳朵,道:“别动。”
至于古弈,我倒是不担心,而夏玲即便不舒服也的忍着,现在哪有她能翻身的机会,只要暂时死不了就校
不敢想象大嘴在被黑洞洞的枪口瞄准时,是什么感受,反正我是有点心惊肉跳的,那可是世界名枪,想象中的机械事故几乎为零,几米的距离,就是神仙老子也的当场被贯穿。
我的浑身像被水浇透了一般,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下古弈和阡陌体内散发出来的温度,好像三饶皮肤干脆就贴在了一处,尤其令人尴尬的是,在四人乒的瞬间,我的右手竟鬼使神差般的被阡陌压在了胸口下,现在我感受到的不是无止尽的酥麻,想着马上将手抽出来。
此时的大嘴,一副幸灾乐祸的贱样,斜视着自己手中的手雷,面色阴沉无喜无悲,似乎还很享受下一刻就被爆头,看的我心惊肉跳,恨不得上去结结实实的踹他几脚。
不知道那颗大脑袋在盘算什么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要和鬼子同归于尽的打算。
这一刻的大嘴突然变的很陌生,再不是那个和我一起踏出营门,脸色始终挂着欠揍的笑容,一起爬山渡河的好兄弟了。
只见大嘴左手握雷,右手拇指紧扣拉环,让人菊紧的是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右手拇指已经将手雷的安全销抽出去了,左手掌心出那颗绿色的弹体不折不扣的成了一颗类似的光荣弹。
可以想象,只要大嘴一松手,手雷上的握片就会被弹飞,的更直白一点,就是大嘴即便站着不动,任由野开枪射杀,一旦他倒下,势必手掌松开,那颗绿色的手雷将在3.5秒后自发的引发爆炸,令的弹片满飞。
就现在的情况下,被厚厚的落叶、尸体,杂物覆盖的固定,每走一步都不知道下一步多深,谁想保命很难。
两人足足面对面僵持了五六分钟,气氛再次变的凝重很多,野脸色憋胀的通红,胳膊似有点下垂。大嘴的贱笑也已收敛不见,本来还算宽敞的衣服紧紧的贴着身体,任由成滴的汗珠顺着左胳膊滑下。
然而,谁都没有妥协的意思,所有别人更没有话的权利,生怕稍有不慎,被当场炸的内脏满飞,唯有在煎熬中等待。
只是下一秒,我突然意识到了大嘴那层笑的含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