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叹息一声,事情已经发生了,那自怨自艾也没用。
或许人真的是只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吧,以前我经常和妈妈发脾气,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以前我对金钱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楚,但现在我十分看重金钱。
虽然爸爸妈妈名下账户余额供我读完大学绰绰有余,但我还是忍不住发牢骚。
我不知道等我上学去了谁来照顾妈妈,难道我真的要吧妈妈留在奘铃村这个距离城市千里之外的地方吗?
我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我也不能带着妈妈去上学。
因此我只能自我安慰:车到山前必有路。
新春安节,家家户户挂红灯笼,贴新春联。
以前我很恐惧门神上的画像,但如今我才知道奶奶之所以贴上门神就是为了保卫家宅平安。
传说门神可以让鬼怪进不来,从而保证宅子的安全。
因而,我也破天荒买了门神贴在了门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门神的边缘闪闪发光,好像真的活起来了一般。
刚刚贴好门神,我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时,我感受到有人戳了戳我的身后,转过去看却什么也没有。
我以为是哪个小孩的恶作剧,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我进门才看见桃树下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
我只觉得奇怪,我一直站在门口也没有什么人进来,难道她是翻墙进来的?
但这样也未免太大胆了些,现在可是青天白日啊,要是我出声很快就有人来了。
我也不靠近,站在离她五米远左右的地方道:
“小姐姐你找谁?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背影让我觉得很是熟悉,但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见过。
她不为所动,这倒是让我有些烦闷。
这人到底是谁,是怎么进来的,怎么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我心想到,这算是私闯民宅么?若是我报警她会不会杀人灭口?
等我回过神来再看看桃树下,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奇了怪了,她也没有出去晌,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
“我在这……小苏好久不见啊……”
身后传来声音,我猛然转身就看见她支离破碎的脸。
她的脸好像是碎了一般,皮肤也绽开一条条疤痕,那些疤痕还是鲜红色。
她的嘴唇也残破不堪,简直可以用碎肉来形容。
她的鼻子是凹陷进去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了一般。
眼见着一幕我着实害怕,见我不说话,紧接着她抬起素白的双手撑着下巴,轻轻一扭,那一颗脑袋就留在了她的手上。
人总是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每当遇见可怕的事情,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也没有办法跑掉。
她两只手轮换着抛着脑袋玩耍,那颗长着黑色长头发的脑袋宛如一颗皮球一般。
“妖妖你还记得我吗?小时候你最喜欢跟我身边跑,你是不是忘记我了……”
那空灵的声音带着丝丝怨气与责备,这个人是阮安!
真的是她。
她不是都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么?怎么还没有进入轮回?
想来是因为执念太深,再加上她是被害死的,怨气也很深重,所以才一直徘徊人间不愿离去。
但她既然能在人间存活这么久,肯定她会吞噬一些亡魂,否则她早就魂飞魄散了。
“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啊,难怪村里人都说你是被鬼选中的新娘……
这小模样真好,为什么你没有被侮辱杀害?啊?!你觉得这公平吗?”
阮安破碎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转而眼神阴险凶狠,我看的心惊胆战,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变脸绝活么?
其实这完全就是废话,这算是她羡慕嫉妒恨吗?
我知道我长得不赖,但按照她这种说法,是不是全天下长的好看的姑娘都应该遭遇她的下场?
但这一切都只是我心之所想,我当然不敢说出来。
此时的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近。
“小苏,把你的生魂给我吧,我吃了你的生魂我就能变成一只完整的鬼了,哈哈哈……”
又是一个要我生魂的人,难道我真的是一块香悖悖么?
为什么这些鬼魂都是冲着我的生魂来的呢?
我知道四阴体质的我很容易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但我没想到每一个不干净的东西都想吃了我。
说着,她那乌黑尖锐的指甲就冲着我伸过来,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毕竟我的性命就掌握在她手上。
若是有佛牌那还好,至少能保我一命,但现在佛牌已经失效了。
她猛然掐住我的喉咙,手渐渐收紧。
另外一只手将那颗头颅装在了脖子上,看着她志在必得的笑容,我开启了挣扎模式。
她举着我到了半空,任由我拳打脚踢她都不放手。
耳鸣,眼睛发黑,窒息的症状让我越来越难受。
很快我耳朵就听不见任何声音,宛如潜入水中一般。
意识开始涣散,我仿佛看见了我死亡的景象。
无边无际的白,我身处一个空间,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雾,我想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却怎么也挥不散那些雾气。
在这样一个失去方向感的地方难受的感觉不亚于被关小黑屋。
这里什么都看不清,与小黑屋相比又有何不同?
好在很快雾气就消散了,眼前出现了一间屋子,那屋子古色古香,红色的纱幔轻柔浮动,如梦似幻。
这不就是古代人居住的屋子么?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难道是穿越吗?
穿越小说我也看了不少,但一直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但看惯了鬼神之类的,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未解之谜是我们无法预知的。
既然有鬼怪的存在,那么也许穿越这一说法也是存在的。
再说之前我看过一篇日报发表的文章,讲的就是一艘船凭空消失了很多年,后来又突然现世,并且当船上的人回到家中的时候他们的容颜没有改变,但他们的家人早已经老去了。
难道这样千年难得一遇的事情真的被我给撞见了?
掀开纱幔,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