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的目的,白稷心知肚明。
关于他的故事,白稷这里也很多。
汉初三杰乃是张良,萧何与韩信三人。陈平虽然没算在里头,但他的能耐绝对不容小觑。以钱离间项羽的手下,令谋士范增忧愤病死。汉朝建立后,献计刘邦伪游云梦,逮捕韩信。刘邦被匈奴围困,也是他贿赂冒顿阏氏,得以解围。
陈平常出奇计,救纷纠之难,振国家之患。
可称一代贤相!
起初有传闻,说陈平有盗嫂的行为,实际这基本上可以认为是扯淡。陈平的相貌也就比白稷差些,可以说是远近闻名的大帅笔。喜欢他的妹子,一抓一大把。陈平有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贫苦人家的女子他根本瞧不上,哪会瞧得上他大嫂?
其实是周勃和灌婴二人的污蔑。
因为太后的缘故,秦始皇对这些事是深恶痛绝。在后面曾经刻下:防隔内外,禁止淫泆,男女絜诚。夫为寄豭,杀之无罪,男秉义程。陈平真要盗嫂,以秦律直接砍死都没事。
不过陈平的确是个擅长耍心机的人,后来他为了泡个白富美,每天起早去干活,最早到最后走,其实就是想让自己显得勤快些。最后也是如愿以偿,张负借钱给陈平让他行聘礼,又送给陈平迎娶时置办酒席的钱。
这种好事放后世,估计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
陈平是刻意和淳于越交好,为的就是想办法接近白稷。这种做法并无不可,只是白稷不想就这么如了陈平的愿而已。
猎户被如此鼓励,身体都蹦的紧紧的。双眼赤红,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当场就表示要再去山上打两只老虎熊罴。
“算了算了,本君还要给胖虎大毛说媒嘞。”
众人皆是爽朗的笑了起来,觉得白稷是在和他们开玩笑。实际上完全不然,白稷可是认真的。不能他单着,连带着这票野兽也得单着不是?
“君上,这位便是陈平。”
淳于越站出来提醒,本来尴尬到抠脚趾的陈平这才走上前来。朝着白稷躬身作揖,“平,见过君上!”
白稷这才点点头,冷落他大半天也差不多了,没必要再继续。
“免礼。”
其实淳于越也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只是他并不在意。他是觉得陈平有真才实学的,在泾阳这么长时间,淳于越自然都知晓。陈平在酿酒坊内做事,做的账簿都是淳于越接手的。
“君上,平本是阳武户牖乡人。为至泾阳,沿路跋山涉水,吃尽苦头。平自幼喜读书,尤好黄老之学。平只想成为君上府邸之门客,还请君上给平个机会,平不会令君上失望!”
陈平知道在白稷面前不需要耍这些心机,便很坦诚的说出自己的看法。他要是藏着掖着的,只怕会适得其反。
“本君知道。”
白稷找个位置坐下,目光灼灼,直勾勾的盯着陈平。锐利的眼眸,似乎能够看穿一切。“本君知晓你的来历,也知道你的能耐。汝家住阳武户,大兄陈伯以耕田为生,家有良田三十亩。而汝日夜苦读,不事农事,本君说的可对?”
“君上果然厉害,平佩服!”
陈平再次作揖行礼,颇为诧异。他是真没想到,他在白稷面前似乎是赤果着的,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阳武户距离泾阳何止千里,但白稷对他的事迹却是如数家珍。
“汝为了接近本君,倒是做了不少事。好歹也是名仕,却愿意寄于酒坊。虽耍了些许心机,倒也不算什么。汝今日便来府上,本君会给你找个好的差事。”
“平,多谢君上!”
陈平瞪着浑圆的双眸,躬身长拜。
成了!
他为了这事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现在可算是熬出头。旁边围观的黔首皆是肃然起敬,看向陈平的眼神带着敬畏和羡慕。陈平可以说是白稷头个门客,这份殊荣也是来之不易。
主要还是在府上的好处太多了,吃喝都由府上包了。府上的饭食那可是远近闻名,就算皇帝的太宰都比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白稷最为挑剔,不合口味的饭食绝对碰都不碰,动辄十几天不吃饭。
愁的府上庖厨只想拿菜刀抹脖子,鬓角都已泛白。这得亏白稷没瘦,要不然他们这日子也没法过了,这是对一个厨师的羞辱!
而且也不想想白稷是什么人,打个喷嚏大秦都得抖三抖。跺跺脚,整个咸阳都得地震。他虽然不在咸阳,可他的地位摆在这。成为他的门客,以后入朝出仕简直是轻至极。
“我就说他肯定不简单。”
“我老早就看出来了,当初他刚来我就知道。”
“呵,他没来我就知道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
……
对于这种‘知道怪’,白稷只想竖中指以示尊敬。门客和食客相同,陈平得偿所愿,白稷也不能亏待他。大手一挥,晚上整酒席!
陈平还把自己的衣物带至府内,再交由禾苗帮忙收拾。府邸内其实很大,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府上不差这口吃的。陈平素来傲气,现在平步青云半只脚跨进秦国勋贵阶层,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这些皆是越平时看的书卷,若是平不介意,闲暇之余也可看看。”
“多谢博士!”
“吾早已不是博士,现在是国师师丞。”
淳于越摆摆手,他对陈平还是相当不错的。毕竟是自己人,主要还是和他聊得来。可以想象到,现在府邸上都是群满脑子只有肌肉的仆人伍卒。他写了诗或者文章后,还想找人聊两句。
结果倒好,府邸大半的人连个字都不认识。他这是一腔才华,无处可以宣泄。所以淳于越只能痛心疾首的沉醉于金玉中,化悲愤为钱财。
按照他说的,他并非是贪财之人,只是没事干喜欢数钱而已。
hetui!
对于这种又当又立的人,白稷是深恶痛绝!
“隋唐英雄传?”
“仙剑奇侠传?”
“倚天屠龙记?!”
“这些书……”
“是越亲笔所书。”
淳于越捋着胡须,非常认真的开口。其实都是白稷口述,由他代笔而已。
陈平捧着书册,敬佩不已的看着淳于越。
牛啊!
淳于越竟还能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