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晈镇定的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他们,“兄弟们误会了,自己人。”
那令牌很是眼熟,蓝衣男子接过一看,颇觉诧异,“这好像是……江舵主的令牌?”
中年男子接手一看,已然确定,的确是天地会的令牌,“江舵主的令牌怎会在你手里?你到底是什么人?”
弘晈居然会有天地会的令牌?难道他真的认识天地会的人?又或者说是另有隐情?咏舒心下诧异,却也只是暗自琢磨,并未明言,继续观察。
但听弘晈道:“我是江舵主的下属,一直卧底在京城,我来此是给你们传消息,朝廷不会换人的,且马上就会有大批士兵来此追捕你们,你们得赶紧离开此地。”
中年男子无所畏惧,“怕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杀一个是一个,死了也不亏!”
弘晈好言劝道:“哥哥这话不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的命还有大用处,死在那些侍卫手中,可惜了!还是另候佳机为妙。”
蓝衣男子仔细一想,亦觉有理,一旦朝廷士兵追来,他们肯定不是对手,那女人死不足惜,可他们也得搭上命啊!
“二叔,这位兄弟说得有道理,那三位还没救出来,咱们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就这么白白牺牲,还是先离开这儿吧!”
“先杀了这个女人再走。”中年男子再次举刀,弘晈一凛,手指缓缓移向手腕的暗器。
与此同时,中年男子忽觉手掌刺痛,竟连刀都举不起来,且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很艰难,
“怎么回事?”
一旁的蓝衣男子也觉察出不对劲,低眉便见手掌发黑、发麻,心悸难舒。
他快速回想方才的状况,只记得自己接了那枚令牌,“令牌?令牌有问题!”
女刺客并未拿令牌,她并无任何状况,至此她才惊觉不对劲,当即出剑直指这陌生男子,怒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弘晈眉峰冷凝,即刻用手腕的暗器射向那两名男子,中了毒的两人再中暗器,竟再也无法动弹,当场毙命!
女刺客躲过暗器,手中剑直直朝他刺去,弘晈偏身闪过,两人剑锋相交,招招致命。
看出他想救福晋,女刺客试图闪至福晋身边,意欲挟持她威胁此人。
咏舒已然察觉此女的意图,就在女刺客来抓她时,她迅速猫下身子,女刺客扑了个空,弘晈一剑挥来,女刺客反应敏捷,闪身后退。
咏舒的手仍被绳子所缚,好在她的手指还能活动,眼疾手快的她顺势捡起地上的小石块,砸向女刺客。
好巧不巧,那石块砸中了她的眉骨,女刺客眼睛骤痛,失了一瞬的神,弘晈趁机出剑,直刺她心脏!
剧痛传来的一瞬间,女刺客痛苦哀嚎,缓缓倒于地面。
至此,周遭终于安静下来。
咏舒一直以为自己拿的是宅斗剧本,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见识到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打打杀杀!
方才太过紧张,她还没顾得想太多,此刻看着周围地面上一动不动的三个人,她呆滞的瘫坐于地面,喃喃问了句,
“他们……都死了?”
弘晈点了点头,沉声道:“都死了,欺负你的人,都得死!”
弘晈很想去安慰她,但看她如此害怕,他便没耽搁,先行将那些尸体都拖至河边,扔了下去。
解决罢尸首,弘昼这才拐了回来,行至她身畔,蹲下身子,捋了捋她凌乱的鬓发,
“舒舒,莫怕,一切都解决了。”
经历这样的变故,咏舒一直都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怕是无用的,她的心弦始终紧绷着,直至这一刻,才算真正放松下来,她再也绷不住,抱膝埋首,失声痛哭。
弘晈见状,心疼不已,情不自禁的抬手揽住她的后背,“抱歉,我来晚了,才让你担惊受怕,受了这么多的苦。”
感觉到他的触碰,咏舒当即抬眸,坐直了身子往侧边挪去,“多谢三爷相救,但你我身份有别,还请三爷自重!”
她的面上还挂着泪珠,神情十分警惕,弘晈替她委屈,忍不住提醒道:“什么身份?咏舒,你是什么身份?弘昼的妻子?可他把你当妻子吗?他根本就不肯来救你,这般毫无担当的男人不配做你的丈夫!”
机缘巧合,走到这一步,被劫持,被放弃,又死里逃生,咏舒心力交瘁,她已经找不到坚持的理由,不愿再回到弘昼身畔,
“皇室的牢笼,我不会再回去了。难得逃离,我就该走远些,越远越好。”
这也正是弘晈所期待的,“你想去哪儿?”
变故太过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好好规划,望了望无垠的碧空,咏舒看着划过天际的大雁,满心迷茫,
“我不知道,走着看吧!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所。”
只要她肯离开,那便是一个好的开端,“好,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咏舒可不希望弘晈陪着她,“今日多谢三爷的救命之恩,接下来的路,我想一个人走,你还是回城去吧!”
然而弘晈的态度很坚定,不是说说而已,
“我既出来救你,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根本没打算再回去。咏舒,当初我没有勇气带你远走高飞,如今天赐良机,我绝不会再错过,往后的路我会陪你一起走,实现我对你的承诺。”
那是他对原主的承诺,不是对她,“你我的事早就翻篇了,无需再提。”
“以往是因为弘昼横亘其间,你才有所顾忌,如今你已经打算离开他,他不再是你的丈夫,我们之间的阻碍就不存在了,你无需顾忌什么。”
事到如今,弘晈仍旧有所误会,他们之间的阻碍,从来都不是弘昼,咏舒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清楚,
“即使没有弘昼,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可能!依赖男人,随时有可能被抛弃,从今往后,我只想靠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