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夜凉一脸无语的打开了窗户的扣锁，随着夏油杰进来的还有风雨。
他浑身湿透，看起来有点可怜。
“你怎么来了？”
“有咒灵啊。”
夏油杰说的理所应当，甚至不破夜凉都不知道如何反应。
因为她看不见咒灵。
深色的t恤被雨水湿透，贴附着夏油杰的皮肤，露出漂亮的曲线。
不破夜凉拿了干净的毛巾递给夏油杰，语气平静。
“什么咒灵，弄得这么狼狈。”
“很可怕的咒灵噢。”
不破夜凉一脸不相信，但是对上那双狐狸眼眸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别人是权威的。
又一声雷撕裂的大地，夏油杰暗金色的眼眸下垂，望向独自忙碌的不破夜凉。
“打雷了，大小姐不怕吗？”
不破夜凉有点莫名其妙，她抬头望着夏油杰。
“为什么要怕？”
夏油杰没有回答，不破夜凉后知后觉的反问。
“难道，你怕？”
夏油杰勾起了嘴角，不破夜凉有种知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即将被灭口的错觉。
可惜夏油杰不会这么做。
他只是蹲下身子，挤到了不破夜凉的怀里。
“是啊，我怕死了。”
也许是杀了数百人的第一个雨夜雷声，梦魇中自己被死掉的村民咬着腿肉纠缠。
后来慢慢就麻木了，也开始懂得享受。
夏油杰不清楚不破夜凉杀过多少人，但是她会不会也在这样的雨夜被梦魇惊醒。
现在看起来是不会的，大小姐比自己想象的坚强。
好像也比自己坚强。
不破夜凉的衣服被夏油杰给打湿，她有些不知所措，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夏油杰展示“软弱”的一面。
他们像极了在黑暗冰冷中，互相取暖的人。
不破夜凉没有思考这会不会是夏油杰的玩笑调侃，她下意识伸出手抱住夏油杰，甚至拍了拍他的后背。
“要喝茶吗？羽花给给我送了和果子。”
夏油杰嗅着不破夜凉发间的香气，感受着她一点一点被自己打湿，仿佛要把她拖入了寒潭之中。
“夏油？”
夏油杰松开她，然后捧住她的脸温柔亲吻上去。
这次他们都是清醒的。
不破夜凉淡紫色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抵住了夏油杰的胸口，从薄唇之中呢喃出含糊的名字。
“夏油……”
此时的夏油杰有点强势，他掌住不破夜凉的后脑勺，在她的唇齿之间索取温暖。
夏油杰咬着不破夜凉的唇角，探出舌头去试探，然后被少女用力咬下去。
啊，大小姐真是坏。
怎么每次亲亲都要凌辱自己？
夏油杰垂眸看着被困在臂弯的不破夜凉，感受着她混乱的呼吸。
舌尖好痛。
“你发什么疯？”
不破夜凉的眼眸没有看夏油杰，语气却有点凶。
夏油杰不明白自己心中的，那随着大雨涌出的孤独和想念是什么。
还有一丝丝的害怕。
他觉得还不够，他需要和不破夜凉产生更深的羁绊，以至于在那个新世界来临的时候，不破夜凉无法冷漠的推开自己。
还不够。
少年的声音有点嘶哑，外面的大雨形成了嘈杂的白噪音。
“夜凉，你要和我交往吗？”
万物面前泰然自若的不破夜凉，此刻淡紫色眸中的困惑都快溢了出来。
她可以直视夏油杰了，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盯着他。
“你有病？”
十分熟练的评判，连语气都是发自内心的嫌弃。
夏油杰噗嗤笑了，是啊怎么会这么容易，不破夜凉是个多么有防备心的人，大约是她的信任让自己有点不知好歹。
于是夏油杰开始耍赖。
“可是如果不确认关系就亲亲，我不就是渣男了嘛，大小姐你考虑一下？”
“你是不是有病，一个变态杀人狂还在意这些吗。”
不破夜凉说完以后指了指地板。
“雨水，给我拖干净。”
她好像没事人一样站起身，自顾自去浴室换干净的衣服。
关上门的那一刻，不破夜凉有点腿软，她扶住盥水池的台面，看着镜子中自己动摇的眼神。
真是疯了。
她居然因为夏油杰的调戏而乱了分寸。
人类会把很多时候突发的好感理解为爱意，因为人是视觉动物，不得不承认夏油杰的皮囊是好看的。
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无法替代的合作，这种东西都会让脑子有错误的判断。
是的，不破夜凉并不讨厌夏油杰的触碰，甚至脑子里分泌的愉快的物质，让她觉得疯狂。
但是他们两个都没办法建立正常的情侣关系。
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被无数利益和目的给牵扯。
而且他们的脑子，都不太是正常人的思维模式。
交往？
夏油杰疯了吗。
不破夜凉按住自己狂跳的心口，她宁愿相信彼此都是生理激情，也不相信两人突然爱来爱去。
yue，恶心。
想清楚这一点的不破夜凉，突然觉得很爽。
她走出了浴室内，看着不大的一居室地板，已经被夏油杰处理干净了。
可惜某人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像只淋了雨的大狗狗。
“快滚回去啊。”
“大小姐说要给我泡茶吧？”
“你喝雨水吧你。”
方才的氛围仿佛就是闹剧，夏油杰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
“那我要吃和果子。”
不破夜凉盯着随意坐下的夏油杰，刚刚拖干净的地板马上又染上湿气。
“还是吃大小姐，你自己选？”
他弯起眼眸直勾勾的威胁着，丝毫不害怕不破夜凉雷霆震怒。
反正他已经很明显的表示，自己喜欢触碰大小姐，连交往的橄榄枝都抛出，挺负责了吧？
不破夜凉发现了，从她前不久答应夏油杰，自己会更加在意他开始，这个家伙就开始变得奇怪。
于是少女上前揪住了夏油杰的衣领，某人笑得一脸开心，仿佛是个抖m。
“红茶和绿茶，你要喝哪种？”
“都可以，只要是大小姐亲自泡的~”
“喝完就可以滚了吗？”
“如果大小姐觉得很寂寞，留下来陪你也不是不可以。”
不破夜凉知道夏油杰是个疯子，没想到他不光在杀人上疯，在建立亲密关系上也很疯。
但也不是所有人，敢在山夜组大小姐这里发疯。
不破夜凉有点无奈，也许这是老天为了惩罚她，一开始接近夏油杰的目的不单纯？
她倒是不害怕死后下地狱。
但是她害怕死前下地狱啊，夏油杰真是一只磨人的臭狐狸。
夏油杰捧着热乎乎的绿茶觉得很满足，他难得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问到。
“大小姐，考虑交往吗？”
“你考虑去死吗。”
夏油杰弯起了眉眼，又喝了一口水手中的茶水。
他的猴子泡的茶，味道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