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寒暄着坐了下来，开始推杯换盏了。
不过，跟乔志和的关系来讲，叶凡总感觉隔着一层纱似的。俩人再怎么讲都无法做到坦承相待的地步。
“乔秘书长，这次周主任下放南福锻炼。不过，上头有交待过，这事，还得南福省委通过才行。而且，上头有说过。关于地点的选择，下边地方省委定调子。”张卫清开始直白的为周森牵线了。
“嗯，听说这次中央各部委下来了一批人。基本上都是下放到下边省委工作的。
而且，统一了调子，该同志到哪个省上头决定。而到省里后该同志到哪个地市，又是下边来决定。
这样形成了双重的选择机制，倒也贴合下边的情况。中央也是考虑到抓大放小的问题。
对于地方上来讲，中央是抓大范围的，在对于该地方是否适合某位同志去的问题上，中央不如地方领导熟悉这一块。
这样中央跟地方一起协调安排，倒是一个很好的新办法。既加强了中央对于地方的领导，也考虑到了地方的实际需求。”乔志和点了点头，说道。
“呵呵，这次文件早下发到地方了。”张卫清淡淡的笑了笑，看了乔秘书一眼，问道，“这次下到南福省的有两位同志，一位就是中办的周森同志，一位是康总理办公室的林承明同志。不知南福省委怎么安排两位同志的？”
叶老大心里暗暗称奇，一个南福省，居然同志下放了两位同志。两位同志还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两位同志分属于中办跟国务院办公厅。
而且，一个是主席办公室的副主任，一个是总理办公室的副主任，都是正厅级别干部不。难道是上头有动作，或者这个又在暗示着什么，叶老大琢磨了一阵子，没理出个头绪来。
不过，叶老大一寻思也琢磨出一小点味道来。至少，估计海东市委书记的位置，周森跟林承明两个都想坐一坐。从叶凡的考虑来讲，看张卫清架势，他跟周森的关系很铁。
而张卫清跟自己关系也很铁。而且，周森也试探过自己，表明了一些态度。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考虑，这事，都得帮衬着周森一把。
“呵呵，一个星期后要招开省常委会，听说是讨论一些人事调整问题。”讲到这里，乔志和马上打住了，他喝了口茶，看了叶凡一眼，说道，“这事，跟你们海东还有些关系。”
“我想也是，海东一下子缺了三个空位。也不可能一直让它空悬着，这样一直下去，也不利于各部门开展工作。这些位置，在海东都是有份量的位置。都是哪一块的头头，没有了他们，下边部门开展起工作来有些捉襟见肘了。”叶凡说道，心说，难道是费满天对自己的不满越来越重，所以，要下手了。
“嗯，海东的案子当时闹到了中纪委，中央不可能没人关注着。所以，海东的官场，上头也在看着的。
更严重的就是，海东的工作，上头更是盯得紧
。从中央的角度考虑，肯定是不愿意看到海东就此烂了。
所以，整顿海东班子，是势在必行了。不过，这次的调整一般是以补缺补漏形式进行的。”乔志和透了点省委的工作大思路，也就是海东的班底不会大动作调整，而是会补足三个空位。
“乔秘书长，我敬您三杯。你一杯，我三杯。”这时，周森脸上略显恭敬的站了起来，举着杯子讲道。
“哪能这样，都三杯吧。”乔志和淡淡笑道。叶凡晓得，乔志和在给张卫清面子。乔志和是省委秘书长，下管着省委办公厅，算起来他干的跟张卫清是同类活计。
哐当着三杯下了肚皮。
“周主任，要不到海东来，我倒真希望跟周主任搭班子，共同建设海东。周主任在主席办公室工作，别的不说。至少，在上层一块能帮衬着海东许多方面的。咱们海东，现在就缺这一块帮助。海东，要做的事太多了。”这时，叶凡见张卫清在向自己使眼神，马上明白过来了，装得很是自然样子随口抛出了话题。
叶凡鹰眼发现，乔志和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常人难以发现的微笑。估计，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呵呵，我倒是想啊！”周森借竿了就开始爬了，他看了叶凡一眼，说道，“不过，海东是南福省大市。南福省虽说经济等各项指标在全国排名前六，但是，到时下，还有好几个地委没有撤地建市。估计，海东，是轮不到我了。”
“势在人为嘛，乔秘书长，你说是不是？”这时，张卫清又开口了，暗示非常明显了。
“呵呵，可以争取嘛！”乔志和自然老道，不过，这种表态有灵活性的。当然，从表态的趋向看，他个人还是赞同周森到海东的。
不过，乔志和却是看了叶凡一眼，笑道，“如果叶市长真希望跟周主任搭班子，倒是活动的空间很大啊！”
乔志和实在是老辣，这事，明摆着的是周森想到海东去，话在他嘴里变成了叶凡想跟周森搭班子。
这话，自然是倒过来讲的，周森一听哪能不明白。他看了张卫清一眼，张卫清笑道，“看我，倒是叶老弟给忘了。”
“呵呵，张哥，我敬你三杯。”叶凡举起了杯子，张卫清一听，大喜啊。叶凡这话可是讲他在省委有可能弄到三票。张卫清正举杯子，周森却是先站了起来，笑道，“叶市长，我先敬你三杯。咱们虽说见面不多，但是，重在投缘是不是？”
“对对对，有些人，碰见就熟。有些人，对面工作而不识。还是周主任讲得好。”张卫清马上搓合两人了。
哐哐哐……叶凡跟周森干了三杯，一杯一票。
哈哈哈……张卫清跟乔志和都笑了。
乔志和在9点就走了，乔志和一走，张卫清直接就开口讲道：“老弟，跟你讲实话吧，周森跟我有亲戚。”
“噢，那敢情好，我也得叫声周哥了。”叶凡笑道。
“那我就托点大，叫声叶老弟了。”周森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马上说道。
“老弟，时间不等人啊，咱们是不是该去走走了
。”张卫清直白地提醒叶凡了。
“这样吧，我看看他们在不？”叶凡说着，拿起电话打了起来，先打给了齐振涛，尔后是段海天，以及卢明珠。
齐振涛在家，三人换了个品茶的地方，叶凡出面打起了电话，笑道：“齐叔，晚上有空吗？”
“有空，干嘛？”齐振涛直接问道，转尔说道，“你是不是回水州了？”
“嗯，刚到的。”叶凡笑道。
“不好好在海东呆着，跑回来干什么？”齐振涛没好气的哼道。
“呵呵，张主任到水州了，我回来招待一下。毕竟，我是地主嘛！”叶凡说道。
“张主任，哪个张主任？”齐振涛问道。
“中办的张卫清主任啊！还有‘唐浩东同志办公室’的副主任周森同志，咱们三个现刚到‘天竹园’，齐叔如果有空的话，出来坐坐怎么样？”叶凡说道。
叶凡讲这话很有技巧，不但亮明了张卫清的身份，而且，搬出了周森来。如果齐振涛会支持周森，估计就会来喝这茶。如果齐振涛对周森不感冒，估计就是借故推了这顿茶了。
更何况，齐振涛以前就想认识张卫清的。当时的齐振涛深感京里没‘靠’，不过，后来叶凡把他介绍给了凤家。
所以，张卫清这一头倒给搁了下来。不过，当时的张卫清只是中办一个正厅级的主任，份量也轻了一点，不过，此刻这样子讲，倒是一个很好的试金石。
果然，估计是齐振涛一听到周森这个名子后想到了什么。在电话里头揣摩着什么。
足足三分钟电话哪头没声音，叶凡在耐心等待。而张卫清倒是淡然的喝着茶，而周森倒有些紧张了。叶凡发现，周森桌子下的双腿好像微微有些抖动。
齐振涛的态度在省委里头太有份量了。人家是南福省委三号人物，党群书记，管的就是人事调整一块。取得他的支持，等于敲定了二成天下了。
“你这样想的是不是？”齐振涛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嗯。”叶凡应了一声。
“那行。”齐振涛应声了，转尔却是讲道，“不过，我不喜欢品茶，到老王记搞盆狗肉汤也不错。”
“那好，就转道老王记了。”叶凡听了心里很是高兴。放下电话后跟张卫清讲了齐大炮的爱好后，张卫清听了也很感兴趣。
在酒桌上齐张双方都没谈周森的事，不过，双方都是明白人，就不用再讲了。不过，大家分手后叶凡被齐振涛叫到家里了。
他看了叶凡一眼，冷冷哼道：“你小子，野心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想控制整个海东。居然敢插手市委书记人选，哪是你能插手的吗？没有这个能量就不要乱嘎嘣什么，到时弄得一身的伤，有你小子好受的。”
“我没办法了，不能上也得顶着拳头上了。这次海东市委书记人选对我至关重要。听说中央下来的两位同志就是这次海东市委书记人选的有力竞争者是不是？”叶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