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黄口小儿,倒真会利用机会,赵昌山一句话把什么都扣压住了,这老赵头还真是,好端端的跑到鱼桐去钓什么鱼?鱼桐的鱼就正宗一些了吗?扯蛋!”省委副书记管一明一脸阴沉坐在办公桌前,听了朱方宁的述说后差点把茶杯盖了给扔了。
“你说说老管,赵昌山这不是没事找事,他跑鱼桐去钓鱼估计是假,难道茅头对准的就是阳田矿业?”朱副省长心里相当的不满,那天当众被叶凡阴了一把,那面子可是丢尽了,可惜当时地下没老鼠洞子,不然,老朱同志真要施个土遁术遁走了。
“有可能,怎么会这么刚好。我好不容易说动何镇南和李国雄用阳田矿业的事压制着叶凡。
刚才我打听过了,那次常委会上叶凡已经被常委会班子集体决定处理掉了,暂时停职。
这事还会以鱼桐市常委会集体决定形势上报给省委的。这老赵头去的刚好,人家开常委会还没开完,他倒及时的冒出来了。
而且,还搬出总理的指示来,那大帽子一扣,鱼桐的何镇南和李国雄哪还敢嘎嘣什么,立即就焉了,软蛋一个。”管一明哼声道,看了一脸阴沉的朱方宁一眼,说道,“你讲得也不无道理,老赵明明知道管飞是我侄儿,还要下去装着钓鱼来一番瞎指示,那不是给叶凡撑腰,把阳田矿业拖死过去。老赵这是在逼我啊,打的好算盘,狗蛋的赵昌山,跟我也开始玩阴的了。”
“估计是前次你在常委会上对赵昌山提出的推荐鲁东来进省委常委的事提出了反对意见的事有些疙瘩了。
所以,借叶凡的手来敲打你了。不然,难以解释一点小事要压制着阳田矿业。
赵昌山是省委书记,难道不知道经济发展的重要性?难道不知道职工干部闹事的可怕性?
难道不知道这事所带来的严重后果?”朱方宁三个难道,给赵昌山的钓鱼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老赵想把我当鱼,哼,他那道行还不够一点。”管一明一声冷哼过后再没说话,拚命跟中华牌香烟干起劲来了。
朱方宁心里微微叹息,这省里高层关系也颇为复杂,谁也看不透。管一明作为本土干部,一直想从赵昌山以及汪正钱的阴影中走出来,树立自己的威信,在省常委会上妄想着再造一个三国鼎立诸候称霸格局。
可惜明显的势力跟两家不成正比,汪正钱省长重在底子厚,赵昌山虽说是外来户,但是人家是京城赵家出身,家大势大,强势压人,再加上他是政治局候补委员和粤东大省省委书记,这顶大帽子往下一扣,粤东哪个官员不心颤
“其实,管书记,真要拿下那家伙的话可以寻找别的路子的。”朱方宁说道,看了沉默的管一明一眼。
“什么路子,说来听听。”管一明好久才回过神来,淡淡说道。
“首先,那天王朝打了管飞,完全可以给叶凡落个治下不严,领导无方的名头。
二来,如果你真想拿下那家伙,干脆跟赵书记作笔交易,全力支持他一回,目标就是拿下那家伙。
首先让那家伙永世不得翻身,也让大家看看,管家的威风是不容侵犯的。”朱方宁建议道,甩了狠话,他想借管一明的手找回自己的场子。
“老朱,你好生琢磨一下。难道叶凡不知道管飞跟我的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在明明知道的情况下还如此做,肯定有目的性。你想想,叶凡一个地级市的政法委书记。
副厅级干部,怎么敢麻着胆了跟我这个省委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对抗,除非他脑子烧糊涂了。”管一明淡淡说道。
“也是,要是真惹出你的真火来,捋了他帽子只是一句话的问题。那他为什么敢如此做,而且,还指使王朝动手打人,胆子也太大了,好像,根本就没把你放眼中,难道他背后有人在支使着他干这事?”朱方宁有些明白了。
“也不一定,有几种情况可能。一是他背后有人在指使着他干这事儿,所以,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仗着省里有人不怕。而且,那人的级别不会比我低。你想想,在粤东这地儿什么人能跟我平级或高级的。”管一明一脸严肃,说道。
“除了赵书记,汪省长,就是叶东书记最多跟你扯平了,应该略低的小级。
其它的像常务副省长林峰在党内的排名都不能跟你比。而你是分管党群工作的,比组织部长份量重得多。
在全省人事安排方面,赵书记也得看看你的脸色。以前的金树洋态度还比较随和,一般只干些具体工作,两面不得罪,玩的是中庸平和之道。
那个时代的赵昌山还好过一些,不过,听说现在的古怀调来就不一样了,估计也有得赵昌山头疼的了。
如果你再反对,那赵昌山想安排人事,那难度就相当大了。所以,赵昌山想借叶凡的手警告一下你。
因此,叶凡的背后人一般来说是赵昌山而不是汪省长,至于叶东,一般不会是。
他也刚调来不久的,更何况,叶东跟你也没有多大的冲突,此人到粤东后表现得相当的低调。一般只管纪委一摊子。
很少插手人事安排。就是纪委他本摊子的事也很少雷厉风行下重手,此人,我看不透,好像无所作为,又好像神秘莫测,倒是一难测之高手。”朱方宁分析道。
“嗯,这是一种可能,从赵昌山最近的表态来看,说他一直在支持着叶凡想敲打我这个未必。
叶凡只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而且,我觉得就是叶凡自己也不知道其中的瓜葛
比如前次叶凡卖雕像的事,赵昌山不是也派人下去了,一查,最后结果怎么样,叶凡屁事没有,反倒是何镇南的手下安蕾被撤了职。人家老赵同志很会借势,利用一切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势’行自己的‘势’。
并且,不着痕迹的敲打了何镇南。最近何镇南不是老实多了,而叶凡,估计还蒙在鼓里,一个可怜的小家伙罢了。”管一明淡淡的叹了口气。
“所以,老赵又想故计重演,这次又想借叶凡的手,通过阳田集团的事来敲打你了。无非是想叫你跟着他的脚步,至少以后在常委会上不能跟他太顶牛。”朱方宁一脸释然样子,说道。他跟管一明的关系非常的深,说起话来也很随便。
“也有这种可能,还有就是,此事不是赵昌山指使的,而另有其人,这个人咱们现在看不见摸不着,而针对的目标是我。
而老赵,只是适逢其会抽空子赚了一把罢了。如果是这种情况,那这事就有些玄妙了。
此人是谁?为什么一直要针对我。从叶凡一到鱼桐发生的一系列事来看,那个人一直在针对阳田集团出手了。
针对阳田集团,如果是跟管飞有仇也不一定,如果不是针对管飞就是针对我了。”管一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看了朱方宁一眼,说道,“所以,叶凡只是一表像,咱们对他动手没那个必要。我就是想通过他找出我的潜在对手来。
不然,永远不知道对手是谁,那我永远都会处于很被动挨打的局面。
即便是我们拿下了叶凡,但是,那个人也会扶植第二个叶凡,第三个叶凡出来找我麻烦,只有根除才能做到一劳永逸。
到然,叶凡此人也要适时的适当的敲打一下就行了,不敲打反倒不正常,为了显得正常,就得敲打,但是,不要下太重手,要撑握这个度就行了。”
“这事还真是复杂,到底是谁在玩阴?”朱方宁喃喃着,双眼无力的看着远方,觉得有一张天网罩在头上,看不清摸不着的令人烦透了。
看了看又问道,“老管,那赵昌山那一头应该怎么办?”
“赵昌山,一个外来户居然想独霸粤东,也太自大了。既然要玩就玩玩。组织部长金树洋不是调走了,新来的古怀同志咱们可以好好接触一下。如果搞具体工作的组织部长跟我这个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联手,想必赵昌山的表情会非常的丰富的。”管一明露出了笑意。
“呵呵,想必到时老赵同志那表情将是十分的精彩。如果他能向你示好那也行,权力永远跟职位挂勾的。”朱方宁脸上的皱起也松了许多。
“王朝,你今天就把阳田矿业公司的事处理掉。通知他们可以开工了,但是,得随时接受市局后续的调查取证等安排才行。”叶凡点上一根烟,淡淡说道。
“这怎么行,要是给他们一开工,做了些隐秘性工作,咱们想再彻底探查牛龟岭是不是有鸟类化石不就难了?”王朝不理解。
“我没有叫你们不要查,要注意,外松内紧就是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咱们一直查不出他们的违犯罪证来,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动起来。太静的话反倒不好查证。一动就有空子可寻了,为什么清水难以抓到鱼就是这个理儿。”叶凡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