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想借此到阳田集团探探底子是不是?”卢伟小心问道。
“嗯,时间不等人,只剩下三个月了,再拿不下案子,我得脱警服钻地洞没脸见人了,我已经被逼上梁山了。”叶凡说道。
“那好,这样,我们卢氏集团干脆也出一亿合资‘盘帝集团’怎么样,要搞就搞个大的集团出来,一出马就威风些。
我想,那个阳田集团应该不小吧。要干咱们兄弟一起干,到时咱们去掏阳田集团股份。
如果能盘下阳田集团,那不是更有利于查案子。这个,亏了当交学费,赚了咱们喝酒,哈哈哈……”卢伟爽朗的笑了,倒不像做作的。
“谢谢,这个,不行,那可是一个亿,数目太大了。要是兄弟你有意,就入股三千万意思一下就行了。”叶凡并不想把卢氏公司拉进来。
因为,实则是从商业方面来说,叶凡心里没底。他已经做好了用这二个亿埋单的准备,怎么能害了兄弟。
“不用说了老大,就这么定了,卢家出一个亿,以你大哥叶强为主注册‘盘帝集团公司’。”卢伟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那行!”叶凡无奈的答应了,不过,心里充满一股浓浓的暖意。
“市长,又有好戏看了,呵呵。”常务副市长崔明凯淡淡笑道。
“戴志军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一个商人,高挑得很,居然连我这个市长都不放在眼中。
真以为有着戴维强这个副省长撑腰就能拳打天下了?市公安局是什么机构,那是国家执法的强力机构,连那地儿的钱都敢骗?
以前郑河明是何镇南的跟班,全看何镇南眼神。何镇南放句屁,郑河明就应句屁。
几百万款子居然被一个建筑公司捞走不敢吭声,这简直就是丢我们政府的脸?
法不能执法还称什么公安机关。现在叶凡到了,戴志军还想显摆,真以为人家是软柿子好捏是不是?
以前有何镇南罩着他还能显摆,现在叶凡就不同了,他未必肯听何镇南的话。
不过,戴维强作为有资格的老的副省长了,绝对不会坐看侄儿被抓的。
此人又是分管着经济一摊子事,估计又会以此为要挟兴风作浪
。唉……咱们又得受气了。”李国雄市长倒没那么乐观,摇了摇头还叹了口气。
“戴维强作为老牌的副省长,一直又紧随着汪正钱省长随步。听说最近一直在争取入常,原任省委常委.、副省长江莲到点退休。
那个位置一直空悬着的,都快半年了。省里各大副职全拿眼瞅得盯,估计都在往京里跑。
而汪省长和新来的赵书记,以及管党群的管副书记都拿眼瞅着那空位的。
能让自己的人上位,凭白地就等于在常委会里多了一票,一个很大的助力。”崔明凯也是淡淡的说道。
“嗯,戴维强如果能入常,何镇南肯定得巴结得更紧了。老何也想老戴的那空位的,能进步谁不想进步。
如此一来,老何同志肯定得全力帮老戴作事了,叶凡抓了他侄儿,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老何了。
不过,老何现在也是进退两难,叶凡并不怎么鸟他,而且,一刚来他就把叶凡给得罪透了。
人家正常执法,你何镇南凭什么指手划脚。再说,叶凡此人我也看不透,老崔,你有没看见,好像于志海、周玉明以及卢安刚司令在常委会上都在支持着他。
这事很不寻常,这三个人,以前老何老蔡以及咱们都曾经多次伸过橄榄枝的,人家都没凑趣。
现在倒好,叶凡一到,三人好像有点抱成团支持他的意思。何镇南肯定郁闷,还以为是我跟蔡志扬俩人在搞鬼,其实不然。
就是我也猜不透到底怎么回事?”李国雄眉头紧锁,脸上淡现着疑惑不解。
“是啊,这事真是透着古怪。叶凡的家里我们也听说过,没有什么背景,一个普通的拿工资家庭,父亲还只是一小科长。
到底谁在背后支持他,按理说,此人如果说在南福省有点背景还可能,毕竟在哪地儿他呆几年了,到咱们鱼桐不到半年,怎么会有如此多人支持他就透显着古怪了。
前次市长你支持安蕾升任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估摸着也是为了让叶凡看看,这样一来,叶凡心里肯定不满咱们了。
不过,他的最大目标还是在何镇南身上。市长施的妙计啊!一石二鸟。既让何镇南满意了,又让叶凡记恨上了他,呵呵呵……”崔明凯笑得灿烂。
“你有没看见,前次调查组下来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咱们也准备准备,准备接受戴副省长的刁难了。”李国雄一脸的凝重。
“刁难,不光是他,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刁难咱们了,唉……”崔明凯说着话,叹了口气,从皮包里掏出一叠材料来递了过去。
李国雄略显意外,接过材料后翻了一遍下来,问道:“省交通厅这是什么意思?说好的项目还变卦?”
“什么意思,癞子头上虱子,明摆着了。徐白金什么人,省交通厅大权在握的一所手,咱们鱼潮公路改建就落他手上了。
市公安局的徐林是他侄儿,叶凡一句话开除了他,人家心里会服气,肯定不服了。
前段时间那副局长位置还空着的,现在不一样了,徐林和钟一明两个空位都下来人占了
那徐林和钟一明去什么地方,现在成了没人疼没人要的可怜孩子了。这事何镇南明知道也不管,摆明了就是要让徐厅长出手刁难咱们,让咱们也记恨上叶凡。
最后,叶凡成了他跟我们共同的敌人。到时他要收拾叶凡,你我都得跟上他的脚步。
那人情,还不得他落了去。最后徐厅长思想作通了,人家还得感谢何镇南不是,玩的好手段,妈的!”崔明凯一脸难看的哼道,因为鱼桐至邻近的潮湖市的公路改建的项目去年就上报到了省交通厅。
当时徐白金一口就答应了。当然,也隐晦地提出了条件,那就是鱼桐市要照顾着他侄儿徐林,无非是想提一级罢了。
当时李国雄和何镇南都隐晦点头了,可以给徐林提为正处。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两位巨头再怎么算也没算到突然杀出一匹黑马。
叶凡同志悄然到了鱼桐。更糟糕的就是徐林这厮不识好歹,仗着有个交通厅厅长的伯父,以为老子真能天下第一。
所以,开会头天就跟叶凡掰手腕,结果怎么样,被叶凡巧妙的借了全体干警和党组班子的势当场开除了他跟钟一明。
闹到现在虽说徐林和钟一明的名额还在市公安局,不过职位却是没掉了。
徐林不但没升级,反而被开除了,徐金白怎么会心服。当然得拿‘鱼潮公路’改建说事了。
而且,‘鱼潮公路’还是崔明凯具体负责的,转来转去倒把崔明凯绕了进去。
李国雄作为一市之长,经济大发展是他的首要任务,鱼潮公路改建项目拿不下来,鱼桐跟潮湖市结对子,优势互补,互相发展的经济共同圈就无法形成,经济发展的咽喉被拿捏住了。他这市长日子肯定不好过。
何镇南当然算计好了,就等着李国雄向他提出,尔后两巨头联手往叶凡身上招呼就是了。
这样一来,李国雄挣扎着不是白挣扎了,转来转去的最后回到了原点。
而且,更糟糕的就是好像比原点还低了一截,七寸居然被何镇南拿捏住了,这个,当然是李国雄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至于李国雄想跟叶凡合作,那自然成了泡影子了。李国雄很无奈,一看到这鱼潮公路被省交通厅搁置就心烦不已。
“难道真不能跳出老何的手掌心?”崔明凯在一旁喃喃道,脸色,自然难看了,像死了爹娘一般。
“不光一个徐金白,现在又多出一个更强势的戴维强了。省里今年支助我们鱼桐建体育场馆的事估计有得跳了。这事是戴维强当初提出来的,我们市里当然全力支持了。已经在前期就投进去了五千万,三个亿的大工程,省里出一个亿。如果戴维强那边强行熄火了,那咱们的明星工程——体育馆不成了豆腐渣了。
这事,你我当初可是奠基者,何镇南又可以等着看好戏了。当初对建体育馆何镇南就不怎么感冒,现在如果出了豆腐渣来。
咱们俩不是屎也是尿了。他妈的,怎么什么事都搁咱俩头上,老何倒是隔山观虎斗,最后还来了个渔翁得利。”李国雄忍不住骂了句娘。
“你是说戴副省长会拿体育场馆说事,这下子真是麻烦了
。五千万啊,那泡汤了可不是小事,咱们这脸往哪儿搁。以后省里要是问起来,何镇南一句话‘我当初就不赞同搞什么面子工程’就完了,最后,搞得一身尿的非咱们俩莫属了。”崔明凯那灿烂笑容早没了,有的,就剩下一脸的哭丧相了。
“实在不行只能暂时联手何镇南施压叶凡了。我看此人也是事多,一来就搞出这么多麻烦来,干脆请走算听啦。不过,这么一来,咱们又得回到老路上去,刚见了点希望就给熄灭了,这运气也太差了。”李国雄脸阴阴的说道。
看了崔明凯一眼,又说道,“这事先等等看,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咱们也不能一开始就被老何拿捏住,连点反抗都没有。”
“市长,能不能另辟西径,还有没其它出路?”崔明凯心里不甘,双眼如狼般探出。
“徐金白是交通厅一把手,如果要他同意那简直是天方夜谈。除非叶凡低头了,还得提拔徐林。
你说说,叶凡会低头吗?换作你我会低头吗,如此低头以后还想不想在市公安局混下去,是个人都能蹲他头上拉屎拉尿了。
再说,鱼潮公路管他什么事?所以,他肯定不会低头了,二来,戴志军被抓了,叶凡手中肯定有过硬的证据。
不然,在明知道戴志军背后有着戴副省长撑腰的情况下还敢下重手,说明了什么,人家下了决断之心。
其实,他也是被逼的,这破案子都过去三个多月了一点破案的瞄头都没看到,为了头上帽子,他也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了。
说白了,他现在就像条疯狗,谁堵他跟他肯定咬谁。我很是担心,如果我们也跟着老何一起压制他,他会不会强势反弹都难说。
凭白的树此大敌是很不明智的。我总是隐隐的感觉此人能量不小,你看到没有,哪见过23岁的副厅级政法委书记?”李国雄看得更远,忧心忡忡。
“绝对有大背景,这种人又处轻,根本就得罪不起。咱们暂时可以压制他,也可以联手老何挪走他。就怕人家一转道,10年后成了省里领导再打道回府来个秋后算帐就大麻烦了。”崔明凯脸上也挂着一丝忧郁。
“嗯,10年后你我离退休都还有些年头,人家被压狠了,记恨在心,拿咱们家子弟说事也是件麻烦事,真他娘的烦啊,不说了,先观望一阵子再说,最好是两头不得罪能把事给办了,估计是不可能了。”李国雄说到最后又叹了口气,双眼有些无神地望着远方,不知路在何方。
“何书记,看没到,捅马蜂窝了是不是?”康文生彼为兴哉乐祸样子轻拍了拍手中材料。
“捅了就捅了,总得解决问题是不是?”何镇南面无表情,淡淡说这话的,“这个估计还只是个开头,戴省长那边还没动作。”秘书长江篱篱有点担心样子,说道。
“会有的。”何镇南淡淡说道。
“何书记,这事咱们怎么办?”江篱篱问道。
“看李市长怎么说吧,毕竟,交通工程等项目都是他市政府的事,咱们不好讲得,不然,又得又有戳我们脊梁骨,说咱们捞过界了,指手划脚的什么。我只要管好几顶帽子就行了。”何镇南表现得很遵守党的规程似的,一脸严肃得令人吃惊。康文生当然在暗地里想笑,知道老何同志在扯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