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住手,他是叶县长。”这时,农媛媛见势不妙,赶紧大声喊叫道。
“叶县长,老子还是皇帝。”几个壮汉子调笑着根本不听,全抄着家伙冲了过来。
孙明玉一看情况不妙,那脸刷地就黑了,被人群一挤被撞到了外面,倒没人理他了。他是赶紧冲李师傅喊道:“快到乡政府叫人来?”
李师傅一听,车子立即按着刺耳的喇叭猛冲了出去。
“叶县长小心。”见牛高马大的那病汉子抡起锄头砸将了过来,农媛媛相当勇敢,扑了上去一把扯往叶凡,估计是想把他给扯开。孙明玉被挤在人群外直跳脚,不过,也没人能听到他的喊叫声了,现场一片混乱。
“哐啷!”
一声尖利响声过后,一声大吼道:“那个再靠近就是这个样子,全给住手,反天了是不是?”自然是叶凡在吼了,随手一把就把农媛媛给扯在了身后。
顺脚一抬腿就把那病汉子的锄头给踢到了几米开外,再往前一个跨步上前,反手一扭那汉子尽管牛高马大,但在叶凡跟前犹如虚浮的草根一样,立即被叶凡一只膝盖给压制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赶过来的七八个汉子一看微微一愣,举着木棒晃动着暂时倒不敢近身了。
这些汉子,平时凶狠惯了,不过,好像那个穿得相当气派的年青人也不是好相与之辈。
平时这牛高马大的朱回肠一个人能撂翻三个他们,虽说前几天病了,居然被这看上去极为年青的小伙子一脚一手就给扳倒在地如死猪一般。
“爸,放开我爸!”这时,那个小男孩子冲了进来喊道。又对着地下的朱回肠喊道:“爸,这位叔叔是好人,他说出学费叫我去上学,你弄错了!”
“听到你孩子讲的话没有?”叶凡大声问道。
“不是你打了我儿子小德,又欺负我老婆吗?”朱回肠拚命扭转着脑袋,有些不解,看来是误会了。
“你个朱回肠,什么欺负不欺负。人家这位小哥好心,见我在打小德,所以开了善心,叫小德去上学。他出学费,你个混球,还不向小哥赔礼着。”估计是朱回肠的老婆的先前那个妇女人冲了进来喊着,转头又冲叶凡说道:“小哥,那我儿子的学费你真的给出吗?”
“出!今天这里所有没上学的孩子学费,我都出!”叶凡喊道,松开退开,让朱回肠站了起来,巡了大家一眼,喊道:“乡亲们,我是刚到麻川的叶凡。”
“他是新来的叶县长,今天专程来了解咱们乡情况的
。”这时被挤在外围的孙明玉大声喊道。
“没错,我陪他一起下来的。你们误会了,刚才叶县长是好心,想为这几个孩子出学费,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要打人,就是这样对待好人的是不是?”农媛媛大声喊道。
“叶县长,你就是叶县长,我们要向你反应情况!”这时,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团手叫声。
“住手,全抓起来。”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嗵嗵嗵的拖拉机声响起,从牧马人车里钻出几个手持铁条的家伙,又从后面拖拉机里跑出三个帽子还歪歪斜斜戴着的民警,手中抓的居然是扫把柄喊叫着冲了上来。
另外一辆拖拉机上也下来了七八个人,男男女女都有,看样子是乡政府干部,全手中抓着乱七八糟的东东,木棒有,扫把有,一个像传达室老伯样乡干部居然手中抓的是把尿瓢,全举得高高的喊着,气势还是挺吓人的。
当时李师傅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乡政府,正好牛书记和胡乡长正在开会布置准备迎接叶县长要下来巡查的事。
因为前天叶凡在就职讲话过后就打过招呼要下来看看。不过叶凡没定怎么下来看,什么时候下来,所以,大家心里都没底,只能准备着随时候着。
一听叶县长已经到了靠山屯子乡,并且被那些牛氓乡民围攻,命在旦夕。
这可是着实吓坏了牛天星书记和胡圆理乡长,叶县长此人听说可是地委庄书记亲自点的将,要是出了什么事那还了得,估计整个靠山屯子乡全体干部得为他陪葬了。
所以,根本就没考虑什么。一伙人立即喊叫着冲出了乡政府,也来不及准备什么了,随手抓着什么就是什么了。
而派出所的马林所长正带着二个手下在大搞卫生,准备迎接叶县长大驾光临。一听牛书记喊着说是叶县长在上街被围攻,慌得差点把心脏给嘣了出来。
三个人想都没想,抓起扫把开着派出所唯一的警车——一部手扶拖拉就嗵嗵嗵地冲了过来。
而传达室那个老伯就在乡政府园子里种着一丘菜,正浇着菜所以就把尿瓢当武器给随手扛来了。
为了保险起见,牛书记在上车前还没忘了交待乡党政办主任陈远远立即向县公安局求救。
要知道像靠山屯子乡民闹事那是相当可怕的,乡政府曾经就跟乡民们对垒过几次,每次双方都是两败俱伤。最后还得县公安局出面摆平。
这次的事太大了,涉及叶县长。牛书记就怕自己这几个人还不够撑场面的。所以也留了后手,还是赶紧打电话去县公安局搬救兵才是正道。
吴彤局长一接到电话,那是吓得慌了神,立即吼叫着:“妈的!反天了,县长也敢动!”一声幺喝,局里干警这几天正对叶县长能为他们弄回车子而感激不尽之时。
一听说下边有强盗乡民围攻叶县长这个大恩人,那还了得,从县公安局一下子就开出了两辆警车,鸣着尖利的警报,后面还跟着一长串的拖拉机,一个个民警如临大敌,气势汹汹杀向了靠山屯子乡。
其实吴彤这样子做也是有目的的。因为靠山屯子那伙乡民太牛逼了,就是面对县公安局的干警,人家那些大老爷们也敢扯着嗓子跟你较劲。
吴局长曾经跟他们对峙过几次,好像都没讨到什么好
所以,吴局长这次想借着叶县长的东风,好好的摆弄一下那伙土匪乡民,打压一下他们的气焰。
不然,老子这局长还当个球,憋屈得很。不然,也不会搞出这么大阵仗,几乎是全局干警倾剿而出了,估摸着就剩下几个值班的和接电话的了。
这警报一拉威风啊!
就连吴彤都感觉特牛逼,以前哪有屁的警报,就是拖拉机那嗵嗵的刺耳声代替了警报。
“局长,还是警报声厉害,你看街上,人家一听见那是赶紧闪人,老鼠见了猫一般,嘿嘿!”开车的小刘得意不已,那警报声根本就没停过,甭管路上有没人,先响着,出出气拉风一把再说。
“那当然,没看见这是三菱吗?听说是小日本鬼子生产的,一辆车得你小子干上几辈子了。好东西。妈的!这东西坐屁股下就是舒坦着啊!”吴彤局长坐着人家生产的车子还不忘骂上两句解气。
“那是,洋车嘛!”小刘司机恭维道。
“洋个屁,小日鬼子知道吗?混球!”吴彤真是有些爱国情结,左一句脏话骂着,右一句粗话喷着,好像不把小倭鬼子骂脏了不痛快。
“叶县长,能不能到中心小学看看,再不推倒就怕来不及了?”这时,一个颤巍巍,拄着一根木头拐棍的老头毛燥燥地喊道。见他过来,人群顿时闪出一条路来。
“八公,慢点,别摔着了。”人群里有人喊道。
“老人家,为什么?能给我说说吗?”叶凡态度相当和蔼,伸手轻轻的扶住了叫八公的老头。俨然一幅关心百姓疾苦的孔繁森那样子的好干部形象。
自然,这厮当然在作秀了。因为街上老百姓是越聚越多,还在狂增着,现在已有上千人了。
这次虽说闹了个大乌龙,但这突然爆发的人气可不能丢了,这厮早在心里盘算开了,何不趁此机会把乡民们的激情鼓涨起来。先打下个基础,以后真要干些什么事也好说话。而自己的形象问题就相当关键了。
“中心校那座楼快塌了,我……我找过杜校长,他说学校正想办法到处畴钱。
我找过牛书记、胡乡长,他们也说很为难,咱们乡情况摆在这里,说是连干部工资都发不上,乡里哪有钱建学校。
还说已经回县城找过主管教育的什么领导,都是摇头。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要是发生什么就晚了?”八公其实姓兰,平时人们都叫他兰八公。很受这一带老老少少街民们敬重的。
“牛书记,胡乡长,这情况属实吗?”叶凡转头瞅了一眼两位一二把手。
“情况倒是属实,我们也在想办法。本想先放倒危楼,可是放倒了孩子们就没书读了。我们也初步估算过,没有100万是别想弄下来了,唉……叶县长您今天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牛天星达拉着脑袋,相当的无奈样子。
“大伙儿说说,该怎么办?”叶凡冲街上群众喊道。
“得国家出钱建了。”八成群众都是这样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