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曼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泛红的脸依旧冷冰冰的，一本正经地说着调戏人的话，却不自知……
想到，他的手还在揉自己的头发，沈曼曼狠狠拍开他的手。
瞪了他一眼。
“……别对我动手动脚，走开。”
宋世寒站在那儿，看她穿上高跟鞋就往楼上跑，旗袍下摆随着白皙的小腿走动而摇曳。
他微敛起眸，回想着那句娇声娇气的“走开”。
如娇嗔一般，听得他发懵。
血液里瞬间爬过丝丝痒意。
……即便被她嫌弃，也很舒服。
在楼梯上的女人，玉手攀着扶栏，突然蹙起眉，回眸道：
“方才说的时候，又被你给打断了……”
她见站在底下的少年，现在还算温顺，便拿出长辈的姿态，教导他：
“宋世寒，即便不高兴，也不能随便动手伤人，杀人更不行，知道了么？”
“……”
少年仰头，碎发下的眉眼比以往温和，但对她的语气和话，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沈曼曼：……算了。
-
晚餐后。
张妈目送着少爷牵着狗出去溜。
转身就看到站在自己背后，一脸痴心妄想的月珠。
张妈皱起眉，“月珠，早上晾的衣服收了么？后厨的盘子洗了么？”
月珠回过神儿，咬着下唇道：“那些都不是我的活儿，今天的活儿我已经做完了。”
“那你倒是挺清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来宋家是当主子的！”张妈忍不住嘲讽。
这小丫头片子，就会在太太面前卖可怜。
被太太带回来，不去尽心尽力地做事儿，反倒整日在那儿垂涎少爷。
真是欠收拾！
月珠被张妈这么一说，只能不甘心地去把活干了。
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
若她真当了宋家的主子，就不用整日再干这些粗活，更不用被张妈和其他丫鬟任意支使！
她曾在大都会端过盘子，见过不少漂亮的舞女，最后去了富贵人家当妾……
对于怎么拿下男人，耳濡目染过。
月珠站在花园里，望向洋楼二楼，沈曼曼那间屋子的方向，眼里闪过精光。
-
夜里。
宋家公馆安静无比。
主人歇息了，下人们也都去睡了。
穿着旗袍的女人，长发搭在清瘦的肩头，光脚走上二楼。
走到一间屋子前，解开了颈间和胸前的几颗盘扣。
纤细的手握上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借着月光，她轻轻挪步到床边，伸手抚摸起床上的人。
宋世寒幽幽睁开眼。
眼里的惺忪，在察觉到脸上的触感之后，瞬间荡然无存。
他在晦暗中微眯起眼，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人。
看不清脸。
只能感受到丝质的旗袍，压在他的胸膛上，柔软的发丝拂过他的下巴。
一双手在他的身上游移，是女人的手。
她身上，有他熟悉的那阵蔷蘼香。
整个宋家公馆，只有沈曼曼在用国外的沐浴液，她身上一直甜香馥郁……
那双手，慢慢从宋世寒的胸膛开始下移。
少年的目光却渐渐清明，冷漠了下来。
抬起手，在黑暗中，准确地掐住这个女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