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没有多看我一眼,他自顾自的坐着分内事,而我身后用刀抵着我脖子的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了。
我吞咽着口水,目注着黑无常将小红的魂魄锁近铁链中后,他缓缓挑起头对着我勾勾手指。
起初,我以为他是在跟我示意,可没想到我身后传来纤细的声调,有点像是戏曲中的小生,那种尖细掐着嗓子说话的感觉。
只听得对方说道:“九殿下生死未卜,大哥真的要错过这次机会?”
我不知道身后之人嘴里说的九殿下是谁,不过从他话里的意思上来看,貌似这个九殿下情况危急,还跟自己有关,这就奇怪了,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跟这死人车上关系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九殿下很有可能是冥界十殿的第九殿殿主。
黑无常摇摇头,他看似不喜开口的高冷模样,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庄重的沉稳感,身后这位就不及他半分,有点痞『性』。
白无常冷哼了声,他似乎有些忌惮黑无常,放开我的时候故意在我脖子上留下了伤口。
我只感觉身边嗖的一下飘出白影,黑无常身边多了个拿着棋幡的人。同一张脸不同的颜『色』,一黑一白两人都带着尖高帽,两兄弟站一会真的挺好认,从颜『色』上认一点错误都不会有,但要从五官上来辩别那还真的有点问题。
“走!”
我终于听到了黑无常的声音,跟他『性』子一样冷傲到了极点,仿佛没有半点敢情似得。
白无常冲着我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待见我似得哼了声,嗖嗖两下跟着黑无常走了,同时还带走了小红的魂魄。
我有点懵『逼』,『摸』着脖子上的伤口都不敢相信我真的见到了黑白无常,打个哆嗦我嘴里感激着姥爷在天有灵的保佑,见无常索命魂,凡是见过黑白无常的均不会有活口留下,而我还能站在这里喘气的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
从停尸房出来,小秦见我没力气走路了,连忙上来扶了我一把,我尴尬的呵呵两声,现在才知道后怕,也是没谁了。
回到别墅,天都黑了,蒋石伟的住所里漆黑一片,趁着小秦在那里做饭,我偷溜进入他们的屋内,一整天过去了,不知道这通往地下室的结界有没有打开,我是真的担心蒋羽涵的安慰,希望他不会有事。
我有别墅的钥匙,所以,很容易就进去了。没人待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冷清,感觉这里黑的有说不出阴森感。
一瞬间就想到了下午遇上的无常两兄弟,这没来由的后怕感,顿时让我感觉不好了。
打开灯让屋里变得亮堂点后,我转向地下室,尝试了下还是进不去,那也就说明里面的人没出来过。
朝着地下室喊了好几声,也没见人回应我,这让我更加担心起蒋羽涵的伤势了。
怎么办?蒋石伟设下的结界没人能破,我又不懂这方面的道术,要不去找小秦吧,他是蒋石伟的人,应该会知道怎么破他主子的结界吧!
想到这里,我急忙跑回自己的别墅,可还没等我跑出客厅,屋里的灯全都灭了。不是那种灯泡坏了的一下子爆灯,而是像电流不稳时忽明忽暗,就跟灯泡爆灯前的那一刻差不多。
耳边时不时传来灯丝嗤嗤的响声,我站在客厅里,就跟恐怖片里的女主角不知所措。
噗噗两声,门廊上的吸顶灯爆了,它就在我前面不足一米的地方,灯泡碎裂后飞溅出来的碎片险些擦过我的脸颊,好在我被吓傻了,没有动,不然我的脸就成了马蜂窝了,被碎片扎成了窟窿脸。
心里不由咒骂了声,说好的不回有入侵者的呢?怎么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有第二波闯入者,这次还是直接闯到屋里的,蒋石伟,你丫的就会骗人。
“谁?谁在那里?”
门廊上的灯坏了,对方是在暗示我不要妄想离开这里,我要再傻不拉几想夺门而逃,那就是找死。
所以,转身走回客厅,突然外面突然电闪雷鸣,不到几秒钟天空下起磅礴大雨,每当闪电刹那过后,就会照亮落地窗,光线透过窗户投『射』到客厅中,短暂光亮眨眼即逝,快到让我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作为一个捉妖的道行中人,我都不知道自己胆子会那么小,以前抓鬼杀怪的时候,也没那么胆战心惊过,怎么今个就被这灯泡闪电给吓懵『逼』了呢!
刚想到这里,又是一道闪电劈下,屋里灯光一闪,猛然间我发现刚刚还空空如也的沙发上多个人头,因为沙发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只看到沙发靠背上多了个个像脑袋一样的物体,它一动不动的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眼前。
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就跟踩了狗屎一样躁得慌!
不管对方是谁,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的均不会是好人。对于敌人,完全没必要手下留情,对他们仁慈,他们不会对自己手软,先下手为强吧!
眼尖的我瞥见了墙上的装饰剑,调动身上每块肌肉,以最快的速度晃到了右侧,抽出长剑对准沙发上的脑袋刺了下去。
我对自己偷袭有百分百的把握,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灭了这个家伙,然而我却失败了。
眼瞅着剑头都要刺上对方后脑勺了,长剑却在这个时候从剑身中间折断了,我被一股力量卷起,在半空中翻了个声,啪的摔在了茶几上。
玻璃茶几相当的坚固,居然没有因为我这一摔而碎裂,相反我的腰被它给撞的跟断了似得。
靠,这回遇上了劲敌,就刚刚那一瞬间,我快速的衡量了对方的实力,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真不是他对手,他没在瞬间灭了我就已经是万幸了。
不过,虽然我对这实力悬殊的战场表示认同,但我不认命,就算打不过,也要拼一下,不然那就这么束手就擒也忒冤枉,于是,我挣扎着从茶几上爬起来,手持短剑再次冲向面前的黑影。
这一回,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同样我落败的毫无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