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错愕的看着假张珩,面前忽然一道白光闪过,身体已经难以承受住这样的疼痛,我眼看着张珩脸上邪魅的表情,身体瘫软,昏了过去。
假张珩手疾眼快,身形一转,到我的身前,伸出手臂将我接住。
我颈间的血玉此时散发着暗红『色』的光,一闪一闪,躁动不安的样子。假张珩注视着它,目光幽深晦暗。
他将我抱到了床上,眼里泛着黑金『色』的光芒,风吹动窗帘,时不时地挡住了阳光,而他的脸就在明明灭灭的阴影里,显得格外的不真实。
他没有收起手中的匕首,反而在他食指轻轻一割,泛着黑气的血『液』流了下来,只需要一滴而已,他将那血『液』点到了血玉上面。
血玉顿时光华大作,映的整间屋子里都散发出了红『色』的光!!
我的意识悠悠『荡』『荡』,仿佛来到了一片无垠的旷野当中,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吓人。我在其中游『荡』,每经过一处,身后竟然开出了雪白的莲花,无风摇曳,顾盼生姿。
明明是很美丽的场景,可现在却十分诡异。在这个游『荡』的空间里,无端生出这样妖冶的花,让我的心里慌慌的。
我没敢停留,继续往前走,这里的空间出奇的大,漫无边际,不知走了多久,这里的时间悠长,我根本没有办法计量。
只是看到前面有一团『迷』『迷』蒙蒙的雾气,似有若无的,不断向外发散着,似乎是在招我过去。
我犹豫了片刻,只觉得这片空间太过诡异,我走了很久,却没有找到离开的办法,也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地方,壮着胆子走过去,那片雾气之后,竟然隐隐约约站着上官瑾!
我心中惊喜,没再犹豫,朝着他飞奔了过去,张开双臂,想要冲进他熟悉的怀抱里,呼吸着他的气息。
可当我冲过去的时候,竟然越过了那一团雾气,也将他的身影冲散。我低头看,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抓住。
我回头,看到被我冲散的雾气重新聚集到一起,他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个虚弱的笑容,目光温柔的看着我。
他抬起手臂,放到我的头上,似乎是在『摸』我的头发,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我奇怪的看着他,心里疑『惑』,还没等我开口,就听见他缥缈的声音,“林苒,你别怕,是我,我是上官瑾的一抹精气。。。。”
他的声音落下,让我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心里莫名的恐惧和不安顷刻之间都消散,即使只是一抹精气,我看着他,心里都有数不尽的温柔缱绻。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此刻放松,我嘴角都不自觉的向上扯开了一抹轻松欣喜的弧度,我目光眷恋的看着他,想要说无数的话给他听。
他将手指覆在我的双唇,似是一汩清凉的泉水,在我唇上逗留。“别说话,听我说,时间紧迫,我现在在养伤,张珩也在我这里,我们两个正在努力想办法救你回来。”
张珩?他逃出去了?那样最好。可是,凭他能够想出什么办法呢?就连他自己都差一点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现在能够保住『性』命就已经不错了。
我心里期期艾艾的想着,鬼王力量的强大,我已经见识的足够了,我不想再让任何人为我涉险。“瑾,我现在没什么,你们好好保重,千万要保重,不要冲动。”
我心里有说不尽的缱绻依恋,也有诉不尽的牵肠挂肚,看着自己的爱人在我面前,却无法冲到他怀抱里汲取力量,我心里酸酸涩涩的,可却还要担心鬼王得知我现在在做什么。
一想到这,我立刻伸手推他,碰触的那一刻,却只是把一团雾气推开,我心里焦急,“快走,别让他知道你在这。”
上官瑾苦笑一声,无奈的看着我,目光担忧,“已经晚了。”他的手掌触『摸』在我的左脸颊,带着无限的眷恋和宠溺,“你现在吃了雪莲果,是好事,你要学会利用身体里的力量,你身边的张珩是假的,你不要相信他。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要小心,如果真的出事了,你就将血『液』滴到血玉里,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会立刻赶到你身边。”
上官瑾语气极快,一口气说了很多,他的眼里夹杂着担忧,深情眷恋和不舍,牢牢地盯着我看,我心中酸涩难当,忍不住落下了泪。
“记住,你现在还没有离开地府,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你千万不要被『迷』失了心智!”他在我面前的雾气越来越稀薄,他的声音越来越缥缈,听起来越来越远,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些什么,可他却任何东西都没有给我留下。
仿佛,刚刚的相见,也只不过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个场景而已。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里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只是我的一场梦?这里的我,是现实生活中真正的我么?
在我恍惚之间,听到耳畔有人在呼唤我,那声音轻轻地,像是蛊『惑』人心的音乐一样,让我忍不住去,跟着那声音往前走,直到,走到了一个类似出口的地方。
我抬脚迈了进去,身体一下子失重,我心里咯噔一下,小腿一抽,竟然醒了过来。
面前张珩的脸带着看似真切的关心,还把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一脸庆幸的样子。“还好,烧退了,你不知道,你刚刚发烧都开始说胡话了,吓死我了。”
他拍了拍胸脯,将我额头上的湿『毛』巾取了下来,丢进了一旁的水盆里,递给我了一杯白开水。
我呆呆的接过他递来的水,却正好发现我的身体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有血有肉!我心里惊喜,抬眼眉飞『色』舞的看着他,“我好了!”
他勾勾唇角,『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其中带着些莫名的诡谲,“你还没有好彻底,医生说了,还得再吃一个疗程的『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