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海域这个名字,还是我们出来以后,老船长从其他地方偶然得知的。当时我们所知道的,就是莫名驶入了一片陌生水域,指南针,卫星导航,全部失灵。”大副道。
这和船长所说的,
以及其他关于迷失海域的记载全都一致。
“在迷失海域中的第一天,我只能看见船上只有我一个人,没办法,我只能驾驶船不知方向的不断航行,直到第二天,船上所有人都回来了。”
船长一愣:“就.....这么出来了?”
按照船长的经历来说,能够看见船上所有人回来,便是离开了迷失海域。
罗安邦告诉他的经验,也同样如此。
没想到,
大副却面色发沉的摇摇头:“不,这只是开始。所有人都重新出现在船上,但我们仍旧身处迷失海域。”
罗安邦撒谎了.....林启心道。
船长也同样想到了,一时间仿佛三观坍塌,靠着老船长的经验安全离开迷失海域,现在却告诉他,那所谓的经验竟然是谎言?
大副没有察觉到船长的心情,
手指交叉紧握搭在膝盖上:
“交谈后发现,我们每个人遭遇的情况竟然是相似的,都是身处无人的空船上,需要自己驾驶船只航行,第二天便能看见其他人。”
然而,船长在迷失海域的经历却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记得,船上的其他人都只是感觉睡了一觉.....
这其中的差别,会是船长船上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被“传染”的关键吗?
那罗安邦,还有大副身上的异样,又是什么?
是同样的“传染”吗?
林启没有了耐心,直接提出重点:“人是怎么死的?”
大副一顿,眼神变得飘忽,似乎透过时间迷雾,重新看见了那艘在迷失海域里流浪的大船。
“怎么死的.....我们在迷失海域里足足航行了三天,终于,看见了一处小岛,那不是应该出现在内陆水域里的东西.....”
林启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大副无意间对上,莫名心虚的避开视线,
端起桌上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后,才勉强调整好情绪,继续道:
“我们那时候,看见任何不同的东西都会当成是离开的希望,我们把船驾驶向岛上,上面没有人,但是有丰富的资源。”
没有从大副口中听见什么岛上突然出现一个神女,林启的思绪有些复杂。
迷失海域中出现一座小岛,和他曾经看见的新闻采访内容,又不谋而合了。
但是,经历再次出现了不同。
“登陆小岛上的第一天晚上,一名船员出现异样,身体扭曲,像蛇一样在地上爬行,他一直惊恐的冲着我们叫救命,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说到这里,
大副掩了下面,没让人看清他现在的表情。
船长惊愕的张大嘴:“那不是.....和你.....一样吗?”
大副微不可见的颔首,肯定了船长的说法。
“一模一样,爬行,神情,说过的话.....不过,那时候周围都是人,从最初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以后,老船长立刻让我们把他绑了起来,不管因为什么,绝不能让他离开。”
很明智的做法.....还没有生病的老船长罗安邦,能够经营出这样一艘私船,当然拥有处理任何突发.情况的能力。
想到罗安邦现在躺在床上流口水的老态模样,林启心情一时有几分微妙。
“老船长让人轮流守着,但不知为何,到了后半夜,所有人全都感觉十分疲惫,睡了过去。等到早上醒来,人已经消失,原本绑在他身上的绳子被咬断,还有血迹。我们在岛上找了很久,最后是在水面上找到了那名船员漂浮的尸体。”
船长仿佛身临其境,代入感极强,连语气都跟着紧张起来:
“所以那时候,他的身体,是想带着他去自.杀?!”
大副沉沉的点头:“是的。”
船长倒吸一口冷气。
大副下意识看了一眼林启,却见林启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变化,只是面露思索。
大副收回视线:“老船长觉得岛上不能待了,带我们立刻回到船上,但是没想到,回到船上后的晚上,依旧有船员出事了,一模一样,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想要求死。”
船长瞳孔微缩,喃喃道:“就跟得了传染病一样.....”
大副奇怪的看船长一眼:
“什么传染病?当时我们都觉得是小岛诅咒了所有人,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恐慌是最容易让人群自乱阵脚的情绪。老船长比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当时他说,他有一个办法可以破除诅咒。”
林启更赞同船长“传染病”的说法,
破除“诅咒”,在他听来,便是破除“传染病”。
他终于直起身体,表情严肃起来。
“什么办法?”
大副:“你听说过水祭吗?这是只有荒原才保留的原始做法,靠水吃饭的人,会选择在水上用人命祭祀,祈祷神灵保佑,又或者是安抚水中的邪物,以换取船只安全。”
船长先回答说没有,
林启一挑眉,也跟着摇了摇头。
他自然是知道第一世界的祭祀历史的,不过,第二世界的祭祀存在,在他看来,因为诡异生物的存在,比第一世界的祭祀,可能更加合理一些。
对于大副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已经隐有预感。
大副:“老船长将水祭的办法演化到诅咒上,让我们每天丢一个人到水中,就能够撑过诅咒。我知道,老船长对这个办法到底有没有用也没有把握,但他需要稳住大家,也给大家一个渺茫的希望......”
大副双手攥紧,指骨泛白。
“大家抽签,抽中红签的人,不管是否情愿,都必须被投入水中.....施行这个方法后的第一天晚上,竟然真的没有船员再出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