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休假时光,终于在一天清晨,大雾散尽。
“先生,早。”
“早安,刘姨,你们老爷呢?”
起床在楼梯口遇到曾侯乙家里的佣人。
“在后院呢,说是等人,让您醒了就过去。”
刘姨说完就走开了。
等人?等谁!
我穿上鞋,从后门来到后院。
所谓的后院就是房子后面的一块地,曾侯乙种了很多植物。
我知道这只是他众多房产里的其中一个。
远远的看到一个茅草窝棚,曾侯乙背对我坐着。
“早安,姬老,怎么一大清早就有闲心在这喝茶?”
我对立而坐,不习惯跪坐,就盘腿。
“渡魂者最近住的怎么样?”
“还行,牛老大教了我一些战技,我最近混在它那的时间有点多。”
因为每天都要去找囚牛听曲儿,囚牛也跟现代人接触很少,喜欢听我讲一些故事,尤其是喜欢我给他分享关于音乐的事儿,它一直想见见着名歌手周总。
一来二去,我俩混熟了,无聊之余,我会因为哪首歌好听,谁唱的好听,跟囚牛争论,然后握住他的犄角斗力气。
不用想,每次都是我被甩飞。
囚牛总嘲讽我力气太小,我就随口一说,让它教我,没想到它居然答应了。
相处下来,发现囚牛真的是性格温顺,跟个大水牛似的,不过它的确是大水牛。
得益于指环的化形能力,我能把自己变成牛头人,学会了它一点点皮毛的战争践踏。
囚牛对我这个造型和取名很无感。
“我感应到了,今天就是我神降临的日子,我会在今日得到召见。”
我没说话了,这段时间我也将所见所闻都告诉了月使,不管是关于魂的还是曾侯乙的。
可月只会回复“收到,已阅,好的。”
这种语气词,并未表态。
我就这么喝着茶,也没再说话。
突然有个问题冷不丁的在我脑海冒出来。
“姬老,您为什么要留在这凡尘俗世?”
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小尹,你认识欧洲的渡魂者吗?”
“欧洲的?洛蕾塔,认识。”
“嗯,你能帮我问问她,巴赫,海顿,肖邦和莫扎特的重返定期吗?”
曾侯乙话语里充满了请求。
“你想。。。”
“他们都是人类杰出的音乐家,一定会重返的,我想见一见,听一听,寻觅知音。”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问的,你留下就因为这个吗?”
我表示很不可思议,要知道,如果曾侯乙没遇到囚牛,这么些年下来,恐怕早就被人性侵蚀堕落了。
“是,愿望之一,一开始我看到那个时代的人并不好过,我死后千百年里,我华夏儿女依旧食不果腹,我感到无比悲伤,于是决定留了下来,我神当时也没空管我,这一留呐,就是近百年。”
在近代史,我没有看到过曾侯乙的事迹,不过就算他为文明助力,我们也无法从史书上看到。
大雾终于散尽,有人从林间踩着霞光,缓步走来。
“渡魂者大人,若是可以,还请信任孤,多多美言几句,孤想继续留下。”
曾侯乙站起身,对我行礼,再看他,他已经换上了属于他的龙袍。
来人,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高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值得注意的是他肩上扛着大得离谱的巨大镰刀。
走近了,这造型我有些猝不及防。
“孤,亡国之魂,姬乙拜见我神!”
曾侯乙直接大礼跪拜,匍匐在地。
白人男子看了他一眼,直接走到旁边,一个被砍伐的树墩子上坐下。
我慢了半拍:“老,老板!”
“叫老大!”
“老大好!”
纳特斯将手里镰刀往旁边地上一扔,盯着趴在地上的曾侯乙。
我看到,镰刀刀刃上,有血。
咽了一下口水,这是刚砍完人过来吗?
“人间好玩不?你这个钻空子的家伙。”
纳特斯怒问。
曾侯乙更不敢抬起头了。
我也被吓到了,主要是这个形象有些奇怪。
“回我神,我知罪。”
“起来说话吧!”
沉默了一会,纳特斯再次开口。
曾侯乙站起身,纳特斯也变回了那个妖孽长相的少年。
嗯,顺眼了,起码是华夏人外貌。
“老大,你这是刚忙完?”
我想打破这气氛,便问到。
“嗯,美洲的新神有些不安分,妄想搞事。”
纳特斯不咸不淡的回答。
美洲?看来纳特斯是去打架去了,我也不敢再问。
“说说吧,人间几十载,你可有想说的?”
纳特斯继续对曾侯乙问道,一头龙首牛身的兽进入域,来到纳特斯身旁盘卧。
“恭迎我神。”
囚牛也来了,在囚牛来的方向远远的一道人影,是黄泽,他不敢过来。
“回禀我神,这几十载,我并未过度影响文明进程,在民族存亡之际,我也尽力去做保护文明的延续。”
曾侯乙面带尊敬的回答。
“二战川军的事,我知道,继续。”
“我没有君王野心,只想研究音律奥义,就算如今亡灵入侵,我也极力去维护“魂”计划的开展。”
那特斯没说话,看向我。
“是的,这个我作证,这段时间我都看在眼里。”
我赶忙附和,真担心那特斯生气,一镰刀把曾侯乙拖了回去。
那特斯又沉默了,这些大佬动不动就喜欢不说话。
他突然转头,看向远处的黄泽,下一秒黄泽就跪在那特斯面前。
头狠狠磕在地上,鲜血直流。
“小家伙,你胆子真大,钻空子,跟姬乙学的?”
“不,不。。敢!”
黄泽直接被压得吐字都困难。
就算如此曾侯乙也只能看着,那特斯代表了绝对的压制。
“老大,他已经脱离教团。。”
我本能的说话,不忍心。
“就算弃暗投明,但终有一天你也会挥刀向我。”
这话说完,谁也不敢接话。
“罢了,走了。”
那特斯站起身,拍了拍囚牛敦实的身躯,逐渐消失在了大雾中。
这就走了?我诧异。
那特斯即将消失在大雾里。
“啊,老大,你的刀!”
指着他丢在一旁的巨大镰刀,对他喊到。
“带着它,去趟日本,告诉徐福,不是嬴政走了,他就可以肆无忌惮,不听话就劈开富士山。”
声音随着那特斯的消失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