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刀向前,欧阳无良抱紧怀中婴儿,毫不犹豫地向后跃下悬崖。
萧雨梦望着他们向下坠落的身影,又是哭又是狂笑,吓得绿珠忙上前抱住她,安慰道:“都结束了!结束了!以后只有皇上,只有太子。”
片刻后,收敛心神,吩咐道:“师兄身法高超,明日天亮后,派人继续追踪,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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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无良再醒来时,已被河水冲到了岸边。他慌忙检查怀中婴儿,尚有鼻息。正欲起身,却发现双腿完全没有了知觉。他不死心,又试了几次,一丝感觉也没有。
欧阳无良把婴儿绑在背上,一步一步向前爬去。
第二日,探子回报,崖下什么也没有寻到。
以后多年,萧雨梦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却都是无果。
欧阳无良就像从尘世中消失了一般,再无声息。
天门山弟子遍寻掌门多年后未果,只得无奈接受掌门已不在世的事实,因欧阳无良在大绥朝失踪,故而在大绥都城的城郊为他修建了衣冠冢。
衣冠冡修建好后,有人说里面常常闹鬼,也有人说里面住着食人魔,路过的人无一生还。
并且还有人在此处布了阵,衣冠冡平日看不到入口,只有遇上天狗食日,才会开墓门。
后来,不知从何处开始,又有人传闻,墓内藏了大量宝藏,甚至有人开始倒卖起了藏宝图。
只是入墓者,没有活着能够出来的。
直到半年前,大绥皇帝体恤墓主曾于皇帝有救命之恩,突然命人又重新修缮了陵墓。
最近一次的探墓者,就是睿王府的睿王妃乐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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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时日,为花朝节做准备,苏沫沫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此刻她好梦正酣,鼻头却感觉痒痒的,她打了个喷嚏睁开眼,坐起身,瞪着手中还拿着狗尾巴草的罪魁祸首,“你做什么扰人清梦?”
“今日你和我一同入宫给母妃请安。”单煜城望了望还未完全大亮的天色。
苏沫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依然哈欠连连,她实在困得不行,可怜巴巴地道:“我可以不去吗?一定要去吗?我真的好困呐!”
“再磨蹭,扣你银子啊!对了,把我上次给你的天山雪莲丸带上。”
苏沫沫这下可清醒了:“你你你想扣我银子就算了,还抢我宝贝?”
“你的宝贝?本王记得只是寄放在你那里吧。”
“你是要献给母妃吗?”她边说边当着他面穿起外衣。
“带上就是了,我自有用处。”
“最烦你们这种说话说一半儿的人了!”她皱鼻,不满道。
“王爷,奴婢可以进来了吗?”门外传来银杏礼貌的敲门声。
“进来吧。”苏沫沫道。
银杏端了洗脸水推门而入,“王爷,您可以出去等,这里交给奴婢就可以了。”
“跟你说的,别忘了。”单煜城出门不忘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苏沫沫一脸不悦。
“嗯……乖!”单煜城满意地拍拍她的脑袋,“我在院外等你,银杏,给娘娘打扮端庄些。”
“是!”银杏应道。
单煜城走后,苏沫沫仔细端详镜中人的脸,如今已经慢慢习惯做这个身体的主人,这张脸虽然总是会莫名的让她恍神是谁,可是眼中的神韵还是属于自己的。
她把玩着首饰盒里的一支银月钗,不满地道:“我就看起来这么不端庄么?”
银杏“噗嗤”一笑,“娘娘,这是对王爷上心了吗,这么把王爷的话放在心上。”
“女为悦己而容,我这是注重自己形象,才不是在意他说什么呢。”
“是是是,不是为王爷,是为娘娘自己——”银杏拖长了尾音,揶揄道。
苏沫沫睇她一眼,欲争辩什么,顿了顿,索幸摇摇头罢了。“你等下把天山雪莲丸拿出来。”
“嗯,奴婢知道了。”银杏为她编着头发,“五日后就是花朝节了,想来附属国的使臣这几日也该陆陆续续来了。”
“那个洛桑说的魁主慕容雪也会来吗?”苏沫沫立马来了兴致,终于可以见到传说中的人物了。
“娘娘怎么还问我,我哪见过那世面,王爷让您拿天山雪莲丸,想来应该是大差不差吧。”
“慕容雪跟这天山雪莲丸又有什么关系?”
“传闻中慕容雪身子娇弱,似有什么不足之症,奴婢也是平时跟金叶她们闲聊听来的,正巧王爷让您今日带天山雪莲丸入宫,才想到这上头来的。”
银杏静静观察苏沫沫的神色,见她不似刚才兴致高昂,连忙歉疚道:“唉呀,是奴婢多嘴了,都是些道听途说的浑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苏沫沫神色恢复如常,“整理好了吗,好了就出发吧。”
“再戴上这支莲花步摇就好了。”银杏见她要起身,慌慌拿着准备插入她发髻。
“步摇就不用了,走吧。”
院内,单煜城正在指导墨雨练剑。见她出来,墨雨立刻迎了上来,“娘娘,带上我吧!”
苏沫沫拿帕子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有王爷在,不会有事的,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帮我守好洛桑,切切不可再出事。”
“墨雨领命。”墨雨收了剑快步离去。
“银杏,拿过来!”苏沫沫从银杏端的托盘上拿过那个装了天山雪莲丸的鎏金盒子,递给单煜城:“喏,你要的东西!”
单煜城大方接过,放入怀内。
马车从正门而入,这是苏沫沫第一次入宫,长长的甬道,错落有致的院落。一入宫门,气温好像骤降了几度。
苏沫沫想起在那个世界里的北京,这皇宫与故宫比起来,感觉略小气了不少,不过,也足够让她晕头转向了。
先到玉福宫给贤妃请安,单煜城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他们之间,这些小动作,已经越来越习以为常了。
此刻,苏沫沫倒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银杏和淇峟跟在后头。
入内堂后,单煜城拉着苏沫沫跪地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