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是走大运了呗。话说回来,这何公子对你还真的是连命都不要,当时说救你有生命危险,他眉头都不带眨下的。”
“你又拿我打趣了。”刘洛桑叹了口气,苦恼道:“又欠了他这么大个恩情,上次的还没回呢,从第一次见他开始,就是不停的在被他救,不停的欠他情,这叫我日后怎么偿还?”
“这还不容易,以身相许呗!”苏沫沫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说来惭愧,我之前对王爷……嗯……”刘洛桑欲言又止。
“都过去了,不是吗?”苏沫沫不在意的笑道。
“你都知道?”刘洛桑惊异地道。
“你那小眼神儿,哪里藏得住。”苏沫沫揶揄道。
“你不怪我,对他竟然存了这种心思?”
苏沫沫拍拍她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真诚地道:“如果不是怕你受伤,我倒真乐见其成。我和他,本就是父母之命而走到一起的。”
“你不喜欢他?他那么好。”刘洛桑不理解地问。
“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我跟他,其实相识也不久呀,何来的感情?你对他死心,相信你对于一厢情愿的感情,也是不屑于要的,爱人终要比被爱更累一些,不是吗?”
刘洛桑摇摇头:“爱人的苦我倒是不怕,若不是看到他对你的情谊,我断然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
“他对我?”苏沫沫一脸不敢置信。
“你们两个呀——”刘洛桑对这两个榆木,也是无奈至极。
翌日,刘洛桑早早起床,让绿芸为她妆扮一番,看起来面色好了一些。
听闻何孟良安置在离府医近的听涛苑,一直未苏醒,她情绪纷乱,心下对何孟良有些矛盾,既感激,又不安。
主仆俩刚推开院门,身后就跟了一排训练有素的侍卫军。
刘洛桑暗笑乐幻知也太紧张了,弄得她出个院门的排场都比她这个王妃正主还大了。也不忌讳下人诟病,回头必须得说说她。
刘洛桑刚走上甬道,就见何孟良迎面而来。
何孟良也见到了她,眼中一亮,加快了脚步而来。他伤还未愈,又突然走急了些,一口气上不来,他靠在墙边喘咳了几声。
刘洛桑见状连忙迎上前,轻扶着他的肩膀,“你还好吗?”她的手在他背后轻拍。
前几日生龙活虎的大男人,此刻却苍白了脸颊,看起来单薄虚弱了许多,刘洛桑没来由地涌上一阵心疼。
“我没事,你才好,怎么就出来了?”他不经意地语带责备,话说完,又意识到不妥,慌忙解释:“我……我不是数落你,我只是……”
刘洛桑甜甜一笑:“你只是关心我,关心则乱,不用紧张,我都懂的。你光顾着说我,自己呢?你看起来还不如我呢。”
“家父回京了,我得要赶着回家一趟,想过来看看你再走。”何孟良毫不掩饰地炽热眼神,刘洛桑红了耳根。
“我虽救了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对你之心,想必你已知晓,我知道我们相识不过几面,所以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我不需要你回报我,只要你不讨厌我,把我当朋友便是。”
刘洛桑心内一热,她眼波流转与他对视一眼后,微垂着头,轻声道:“我们自然是朋友,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呢。”
“你这副模样回去,你爹爹若是追究起来,也是我们太师府对不住你们总督府了。之前我爹爹还参了你父亲一本,你以德报怨,说来,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刘洛桑取下脖子上的一块碧清色玉佩,递到他手里,“这玉佩从小跟着我,每次都遇难成祥,此次能捡回一条命,全仰仗你合命相救,以后,希望它也能护着你。”
“你……”何孟良怔怔着着她,感受着还带着她余温的玉佩,不解她是何意。
绿芸“扑哧”一笑:“我瞧着这也是个呆头鹅。”
“绿芸!”刘洛桑睇了她一脸,绿芸赶紧闭嘴。
“我的意思是,来日方长,我愿意多了解你一些。”刘洛桑羞怯地道。
“我——”
“公子!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快回去吧。”小厮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拉了何孟良就走。
“你家公子伤还未好,你慢着点。”何洛桑跟在后头,追了几步,忍不住叮嘱道。
何孟良回头冲她璀然一笑,边被拖着走,边数落小厮道:“没听到刘小姐说的吗,我是个病人,你慢着点!”
小厮不满道:“您自己儿命不当命,您这命要是丢了,我也不用活了,我的公子,您就行行好,顾惜顾惜自己行吗?您这副模样回去,总督大人肯定要打我板子,您可得护着我点啊。”
总督府
马车在红漆大门前停了下来,何孟良缓慢下车,调整了下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大碍。刚入大厅,就被几名侍卫押到了厅内,何蔚穿着军用盔甲,背对他,负手而立。
何孟良唤了声:“父亲!”
“跪下!”何孟良挥开押解他的侍卫,听话的屈膝跪地。
何蔚这才转过身,眼神一暗,不悦道:“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的?”
何孟良一脸无所谓地道:“一点小伤并无大碍。”
“小板!滚进来!”何蔚气势如虹,刚跟着何孟良的小厮吓得连跑带爬的扑进来。
“总督大人饶命!饶命呀!”
“这不肖子究竟干什么了?”何蔚厉声质问。
“公子他……他不小心中了毒!”小板边说边看着何孟良的眼神行事。
“中毒?怎么会中毒的?”
“公子出外打猎,不小心遇到一条大毒蛇,一时不察被那蛇咬了一口,幸得机缘遇到了仓澜大师,这才捡回了一条命,您放心,毒已经都解了,只需要再修养一段时日就可以回复如前了。”
何蔚闻言,神色这才松下来,“一条蛇都对付不了,真是没用!”
小板悄悄冲着何孟良吐吐舌,何孟良轻扯嘴角,继续低垂着头不作声。反正不管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吭声,让父亲把要教训的话说完。
“先起来吧。”
今日这么快?何孟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缓缓站起身,喉头一痒,想咳,他暗使力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