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孟良眼中有光亮闪过,“早听闻刘小姐琴艺冠绝京城,原来还做了王妃的师父。”
刘洛桑红了耳根:“你们就别拿我取笑了,能为娘娘尽些绵薄之力,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你们要是再吹捧我,我就该找个地洞钻了。”
“好好好,既然都是朋友,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有一件事……”
“娘娘是说刘府和何府结怨一事?说来那日也奇怪,仔细想来此事疑点颇多,好似被人设计好的,我当日确实羞愤难当,情绪激动了些。”
“刘小姐果然通透,我知道你必能想通的。”
“娘娘既然拿我当朋友,就唤我洛桑吧。”
“如此甚好,我与你甚是投缘,无外人时,洛桑便唤我沫沫吧。”
“沫沫?娘娘何时有这样的小字,奴婢怎么从未听过?”银杏奇怪道。
“我刚取的。”
“啊?”众人惊掉了下巴,这名字来得这么随意?
见他们这神情,苏沫沫胡乱掰扯:“咱们刚刚不是穷途末路吗,差点丢了命,水为生之源头,所以我在末字旁加上了三点水,这个名字寓意绝处逢生,遇难成祥。名字不好吗?”
“好名字,好名字。”众人敷衍笑着。
酒足饭饱回到王府,一进门,苏沫沫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府内比平时多了几倍侍卫,莺儿见到她,连忙冲上来,拉着苏沫沫上下检查:“谢天谢地,神佛保佑,大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小命就只等给您陪葬了!”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
“来人!掌嘴!”一声威严十足的厉喝,还来不及反应,怀中的莺儿就被两名年长的嬷嬷拉了出去。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苏沫沫连忙跟上去抢人,奈何力气敌不过,被其中一名体型健壮的嬷嬷推开,她重心不稳,墨雨见状一个旋身扶住了她。
“墨雨,退下!”单煜城面如寒冰,这是苏沫沫第一次见他此番神色。
墨雨确定她无碍后,领命松了手。
“见到母妃,还不行礼?”单煜城轻斥道。
苏沫沫与单煜城对视一眼,立刻反应过来,学着《甄嬛传》的请安神态:“见过母妃,母妃万福金安!”
一身华贵锦袍的贤妃端坐在椅子上,眼睛定定盯着低垂着头的苏沫沫,嘴里淡淡吩咐:“掌嘴!不要停!”
此起彼伏的巴掌声,每一声重重地“啪”,都让苏沫沫心眼儿跟着跳高。
莺儿那压抑的哭泣声,让她心如刀绞。
“母妃,我知错了!请您放过莺儿。”
“嗯,知错了。”贤妃闲闲地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盅,“免礼吧,起身回话。”
苏沫沫直起身子,微微打量面前这位贤妃。
看来不过三十来岁,古代结婚生子都早,身居高位,保养得宜,想想这么年轻的女人,自己居然得跟着叫娘,心下不免膈应。
面前的美女婆婆虽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来之势,却也遮挡不住她的娇艳姿媚。尤其那双丹双眼,看人的时候夺人心魄。
单煜城的眼睛像极了贤妃,难怪她觉得那眼神还透着莫名的熟悉。
“说说,错哪了?”贤妃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一个十来岁的小丫环在旁边捶腿,身后还有两名丫环拿着蒲扇给她扇着风。
“不该私自出府游玩,还这么晚回来。”苏沫沫低垂着脑袋,表现得温顺无比。
“可知我为何罚她掌嘴?”
“是我教导无方,莺儿说话犯了忌讳,乱了尊卑。”
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你倒是个明白人,既然道理都懂,刚拦着那丫头领罚,看来是明知故犯了。”
“忠仆之所以为忠仆,必然是主子用心待她,她才愿付出真心侍主。仆人众多,可忠仆难求。
莺儿自小跟着我,她说话犯忌讳也是关心则乱,还请母妃高抬贵手。”苏沫沫说罢,双膝跪地,头点地的磕头。
她暗想:躺尸都演了那么久,演个磕头怕啥,只当拜神了。我一磕长命百岁,二磕财源滚滚,三磕貌美如花。四磕……
贤妃使了个眼色,巴掌声停了下来,收敛了语气:“起来吧。”
“谢母妃,母妃心慈人善,儿臣自当效仿母妃,做一个心胸宽广,德才兼备的好王妃,他日必让睿王府人丁兴旺,富贵平安。”
贤妃轻扬嘴角,“嘴倒挺甜。”视线落在一直行跪礼的刘洛桑身上,“你是太师府的女儿?上前来我瞧瞧。”
刘洛桑上前行礼,落落大方地道:“见过贤妃娘娘,娘娘万吉!”
“城儿都跟我说了,你且安心在府内住下,好好调教下王妃,她若不听话,你只管罚!”
刘洛桑甜甜一笑:“王妃娘娘为人和善,天资聪颖,臣女很喜欢王妃娘娘呢。”
贤妃起身,刘洛桑忙上前相扶,贤妃甚为喜欢的轻拍拍她的手背,“喜欢这里,就多住些时日。”
“臣女谢贤妃娘娘抬爱。”
“王妃擅自出府,下人言行无状,罚禁足十日,扣月例三个月。”
苍天哪!禁足也就罢了,这这这又扣钱?果然这两个人是母子。苏沫沫苦笑着恭送贤妃起驾回宫。
贤妃走后,单煜城依然冷着一张脸,他拉苏沫沫回到院子,重重关上房门。
“你拉我做什么?我还要去看看莺儿呢。”苏沫沫揉了揉被他抓疼的胳膊。
“乐幻知,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带着刘太师的命根子去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有墨雨,我养在身边这么多年,你如此轻易就暴露了她的身份,变成废子一枚!”单煜城愤声道。
“我算是知道了,又是刘小姐,又是墨雨的,你心中对我可是半点不上心呀。我安排这场大戏,还不是为了成就您的大业!你倒好,除了指责就是指责,可曾想过,我也九死一生,差点小命儿玩玩!”
苏沫沫胀红了脸,气急落泪。
单煜城深吸口气,微微平复了情绪,“今日起,禁足房内,哪里也不准去!”
“你说禁足就禁足,我偏不听你能拿我怎样?”
“你又想去哪儿?”单煜城拉住欲夺门暴走的苏沫沫。
“莺儿是我的人,你不心疼,我心疼!给我起开!”苏沫沫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挣脱不开,“单煜城,是你逼我的!”
下一瞬间,单煜城手臂一阵钻心的痛,苏沫沫张嘴咬住他的胳膊,下嘴快、狠、猛。
单煜城不敢置信地看着如斗狗一样的她,她居然咬人,这……也太不像有教养的女子会做的行为了。
他松开手,试探性地问:“你是又犯病了吗?”
“你才犯病,你们全家都犯病!”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