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耻!”
“啪!”,乐鸿远一记响亮地耳光以雷霆之势落在乐幻茹的脸上,乐幻茹捂着瞬间肿起的左脸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埋着头缩在太子怀里。
太子眼神暗了暗,继而笑道:“将军无须动怒,是本宫的错,是本宫对幻茹情难自禁。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本宫在此正式向将军求娶二小姐,还望将军成全小婿的一片赤诚之心!”
“太子,你……”乐幻茹的嘴唇微微抖动,惊喜与感动交织,此刻她只知道痴痴看向太子,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沫沫眼见这局势已经难以逆转,心内无奈暗叹一声。
乐鸿如冷哼一声,道:“太子毁我女儿名节,就想轻松娶进门了事?当我将军府的人是软杮子,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恐怕你要的不仅仅是我的女儿吧?
我是个粗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不孝女心悦于你,做出此等苟且之事,如今为保她名节,我自不会拒绝你!
不过,丑话老夫可说前头,我的一片臣子之心只对当今圣上,不要以为这桩婚事你能讨到什么便宜,他日若有任何不义之举,休怪我不念这联姻情谊!”
太子笑得爽朗,连连点头称赞:“将军高风亮节,本宫佩服!佩服!今日夜已深,闹了大半夜,大家也该散了歇歇吧,明日我就请求父皇赐婚。”语罢,他低首看了眼怀里的乐幻茹,轻轻抚了抚她高高肿起的脸颊,柔声道:“好好养着,这脸若留下伤,就可惜了。”
“嗯……”乐幻茹顺从的应着。
太子轻推开乐幻茹,转过身,视线如鹰般在苏沫沫脸上穿梭,苏沫沫被他眼神扫过的部位,感觉阵阵寒意,一身没来由的鸡皮疙瘩。
他似笑非笑地道:“睿王妃是有福之人呀,我臣弟可是慧眼识珠了。”
苏幻茹愣了愣,呆呆地望着太子,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夸赞一身横肉的姐姐。
苏沫沫正欲开口,腰间一紧,被人揽入怀中,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多谢太子夸赞,本王的女人,太子还是少看两眼吧,王妃知道的,我可是个醋坛子!”
“本王来得迟了些,可有人欺负你?”单煜城语音淡淡,说到“欺负”二字时,语气却是冷的。
“本是娘家的一场闹剧,太子一来,倒多了桩喜事,我二妹已经是太子的人,马上就是太子妃了呢,王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二妹妹是太子的人?”单煜城这句话说得极慢,继而眼神暧昧冲太子笑了笑,拱手道:“臣弟给太子贺喜了,有幸与太子成为连襟,荣幸之至呀!
只不过,一码归一码,我这爱妻身子娇贵,被蛊虫伤了底子,听闻太子刚得了一枚极其珍贵的天山雪莲丸,这世外高人足足等了六十年才凑整花期制成的丸药,功效神奇,价值三座城池哪!”
“嗯……皇弟消息倒是灵通。”太子苦笑道。
“为了爱妻的身子,我也是各种法子都试了,只要太子愿割爱,蛊虫之事就此作罢如何?”
太子缓缓走近单煜城,隐隐冷峻的气势,苏沫沫不自觉抓紧了单煜城的手,他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地画着小圈圈,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松驰下来。
太子在单煜城一拳头的距离停了下来,眼眸深沉,低声道:“本宫明日让人亲自把天山雪莲丸送过来,皇弟可满意?”
“多谢太子,臣弟就不客气了。”
太子拍了拍单煜城的肩膀,道“都是一家人,跟我见外了不是?”随后,他转过身,面向众人,“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本宫告辞!”
翌日,苏沫沫还在贪睡,就早早被单煜城闹了起来。
她睡眼惺忪坐在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道“不知道我昨夜睡得晚么,干嘛扰人清梦?”
他一脸嫌弃,皱眉道:“你这睡懒觉的习惯是何时养成的?好歹也注意下自己的身份吧,不怕让人笑话。”
苏沫沫没好气地道:“我干嘛要怕,是你怕吧,嫌我丢脸啦?”
她眼睛刚扫向来人,被他手上捧着的一个白玉镶金四方盒子所吸引,“你手上拿的什么?”
“太子刚差人送来的天山雪莲丸。”他打开盖子,递到她眼前,里面的金色托盒上悬着一粒晶莹剔透近乎透明的药丸。
苏沫沫凑近闻了闻,一阵清冽的莲花香,她狐疑地道:“就这透明的一粒丸子,价值三座城池?你们是被江湖骗子给耍了吧。”
辛苦我这么久逮到的人,就被你们这么搅和了,真是白忙活了!”
单煜城问:“不想呆了?”
苏沫沫点点头,“都闹成这样了,呆着怪尴尬的,还是回王府吧。”
“以为你会舍不得家想多呆几日呢,看来你对这里倒是一丝留恋也没有。”
“舍不得家的应该是有亲娘在的女子吧,母亲已经不在了,于我而言,这里处处透露着隔阂与假象,连口自由空气都没有,倒不如王府里自在。”
室内突然安静,半晌后,苏沫沫抬眼望向单煜城,四目相撞,她胸内涌上一阵暖意,不知何时起她已经把王府当做家了,出来几日,竟然有了想家的念头。
“我让淇峟安排下,用过午膳就走。”
“喂——等等!”苏沫沫拉住了他的衣摆。“我一点也不饿,现在就可以走!”
他皱眉,严肃地道:“早膳你就贪睡没吃,想当神仙呀?”
“可是,我真的不饿呀,还可以减肥。”
“没得商量!再啰嗦就明日回去。”
苏沫沫不满的嘟嘴,单煜城这才轻轻扬起嘴角,“天山雪莲丸,你收好了,日后我有用。”
“啊?这三座城池不是送我的么?”
他轻敲她脑袋一下,道:“你现在生龙活虎的用不上。”
见她目光闪烁,他停顿了下,又道:“别想着用它换钱,有价无市!”
辞行时,只有乐鸿远和弟弟乐晗昱来送行。
乐鸿远神色复杂,心情不太好,他叹了口气,握着苏沫沫的手,叮嘱道:“回去后,好好照顾自己,爹爹愧对你,只是罚了于氏和幻茹禁足。”接着,欲言又止道:“你……怪爹爹吗?”
苏沫沫摇摇头,她知道乐幻知很爱父亲,必然舍不得他为难。“爹爹多多保重身体,不用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此次回来,爹爹发现你坚毅了许多,我虽感欣慰,却又忍不住失落,那个出嫁前总爱缠着爹爹又笑又闹的幻知彻底长大了。”,他语音有些哽咽:“也好……很好……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失去你的痛苦,爹爹再也不想经历了。”
“爹爹放心,您永远不会再失去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