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和落梅一脸受教。
红姐笑着对上官潇潇道:“你这长篇大论的可以去太学院讲学了!”
上官潇潇笑而不答。
她要的婚姻,是棋逢对手,是势均力敌,是婚前彼此欣赏,婚后彼此成长,谁也不必费力讨好谁,谁都可以自信的说,没有你,我很好,有了你,我更好。
此时此刻,上官潇潇诗兴大发,吟诵起舒婷的《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这是在吟诗吗?
爱,这种淫词烂曲般的字眼,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被诵读出来,好吗?
只是,这字眼,虽然有点禁忌,但是听上去好像很励志耶!
点点、落梅以及红姐,由最初的被这个“爱”字,扎到,逐渐被这个“爱”字所感染。
马车行至上官卿府邸。
因兹事体大,门口处站了一排兴师问罪的长辈。
小丫头们一见这阵仗,赶紧拉好车帘。
点点和落梅不约而同地向上官潇潇竖竖大拇指。
上官潇潇笑着挑挑眉,然后装晕过去。
落梅掀起帘子,点点和红姐搀扶着“晕死”过去的上官潇潇,慢慢地走下马车。
上官潇潇的娘亲上官南霜,赶紧上前搀扶。
陆蝴焦心道:“怎么累成这样?”
上官卿道:“听说我这外甥女,为了指认中毒之人,愣是在太阳底下连续站了两个时辰,想
来,这预知生死的异能,很耗费精力。着人先扶到屋里歇息去吧。”
原以为,蒙混过关。
上官叶青却嘀咕了一句:“鬼知道是不是装的。”
此话一出,点点、落梅等小丫头,心下一慌,差点露出马脚。
好在众人的目光从来都不会多加注意丫鬟,只要上官潇潇纹丝不动,演技不乱,这场戏,就还能唱下去。
上官潇潇可不是吓大的,整个学生时代,每次不交作业的理由都不带重样的。恁凭你老师是凶神恶煞,还是循循善诱,上官潇潇扯谎之时,都能立场坚定,演技在线。
上官叶青胳膊上一痛,老娘上官南霜的巴掌就跟着招呼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当哥哥的?妹妹都累成这样了,你还跟这说风凉话?”
上官叶青吃痛,委屈道:“娘!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妹妹都跟我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上官南霜话语未出,巴掌先行。
“什么混账话?什么混账话?你妹妹说啥了?惹你不痛快了?你妹妹昏死成这样,你不但不关心,还翻旧账!你是怎么当哥哥的?”
上官南霜将兴师问罪的矛头对准了上官叶青。
娘俩围着院子乱窜,原本清清静静,一派书香气息的上官卿府邸,顿时有了鸡飞狗跳的感觉。
众人将“昏迷不醒”的上官潇潇送回房间。
上官卿又着大夫给上官潇潇亲自把脉。
大夫把脉,需要清静。
屋内只留红姐跟着伺候。
蓄着山羊胡子的大夫,悬丝诊脉。
越诊,这眉头就蹙的越紧,这眼睛越眯缝越小。
眼看着就要眯成一条线的时候,眼前忽然多了一锭银子。
于是乎,那条原本作势要眯缝死的眼睛,忽然间就大了起来。
大夫诊完脉,提着药箱往外走。
陆蝴等人围住大夫,询问病情。
大夫捋捋山羊胡子道:“贵千金,疲劳过度,精血不足,导致气血凝滞,神志模糊,昏迷不醒。”
上官南霜急道:“这可咋整?”
大夫再次捋捋山羊胡子道:“夫人,莫急,莫急。贵千金,只需要静心修养,不日便可痊愈。只是——”
陆蝴道:“大夫,您直说便是。”
大夫继续捋着胡子道:“近期,贵千金一定要注意保持情绪稳定,莫要大喜大悲,更忌刺激。贵千金所中的怪毒,待服下太医院研制出的解药后,老夫,再来诊脉。”
大夫言罢,提起药箱就走。
上官叶青道:“大夫,不给开个方子吗?”
大夫摆摆手道:“不用了,多吃点好的,就成。”
红姐从门缝处退回,向床上的上官潇潇汇报外面的情况。
上官潇潇躺在床上,长叹道:“唉——有钱能使鬼推磨啊!钱是王八蛋,可长得是真好看!有银子就是好办事,看来,接下来要考虑一下怎么扩充一下钱包了。”
门外的点点忽然高声道:“老夫人,您慢点!我给您开门。”
信号一出,上官潇潇赶紧闭目装昏。
陆蝴等人鱼贯而入。
老太太看着“昏死”过去的外孙女,面如白纸,唇无血色,心疼不已。
老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伸手去摸上官潇潇的脸。
红姐想制止,但已然为时已晚。
老太太手指上沾了不少白色粉末。
古代的化妆品,就是不能和现代工艺品相媲美。
什么时候,不抹黄粉,改抹白的了?
知女莫若母,上官南霜最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伸手一探,就将上官潇潇从床上给提了起来。
“还给老娘装死人?!”
这吼声堪比河东狮吼。
“妈,娘,亲娘,我错了,嘿——我错了——”
“你给我滚过来!”
“我滚过去,你能不打我吗?”
“不能!”
“那我不过去!但我可以滚!”
“你敢滚,老娘就打废你两条腿!”
“娘!你打废我两条腿,以后,我就只能滚了!”
“你少贫!你给我过来!”
“我又不傻,我为什么要过去?”
上官南霜见上官潇潇和个泥鳅似的,怎么抓都抓不住,气急败坏地抄起一根鸡毛掸子。
房间内瞬间鸡飞狗跳,鸡毛乱飞。
陆蝴却在上官潇潇的辗转腾挪之间,看到了一个练武的好苗子。
深更半夜,太子爷冷陌阡驾临上官府邸。
尽管冷陌阡已经着通传之人,不必惊动各屋贵人。
可是,上官宅院,还是瞬间灯火通明。
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的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冷陌阡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上官潇潇送药。
上官潇潇也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接圣旨般接过解药。
冷陌阡嘱咐道:“用温水冲服,半个时辰后,让沈太医再给把把脉。”
沈太医?
没见沈浪跟来啊?
上官潇潇抻长了脖子往冷陌阡身后的随从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