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选择，戴清漪
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用在九号的身上很合适。
她的彼岸莲武魂能为其他邪魂师祛除体内的邪恶之力延长寿命。
但是，她却没办法祛除自身神级邪武魂“彼岸莲”所散发的至邪之力。
“至圣至邪”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能拯救邪魂师是至圣，自身却要承受远超普通邪魂师的至邪之力。
宁远看着她再次拾起了匕首，又要做出自尽的举动，再次打落了她手里的匕首。
“为什么要阻止我？我已经是一个怪物了！”
“你也一定很讨厌我吧！”
九号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布满黑块的纤细手臂死死环抱着膝盖，娇小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喉咙中发出哽咽地哭泣声。
宁远叹息一声，轻轻地在她身后环抱住了她。
“别……别碰我……我会吓到你的！”
感受到宁远的动作，少女急忙说道，她知道邪气发作的自己有多丑，就算是她自己也会忍不住吐出来。
每一次发作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蜷缩进黑暗的角落里默默承受这一切。
“唔，好舒服。”
她刚想要挣扎，却感觉到一股暖流将她包裹，温暖的气息让她莫名感觉到安心，随即身上阴冷邪恶的气息也逐渐退去。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蓦然发现自己身上的黑斑竟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震惊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脸颊上也一如往常般细腻光滑，并没有了令人作呕的腐肉。
“暂时好了。”
宁远将她放开，轻吐出一口气说道。
少女恍若做梦，一遍一遍地打量着自己，果然全身上下都没有了病症。
宁远目光复杂，他刚刚却是尝试了直接将她体内散溢的邪魂之力吞噬，居然还真成功了，获得了8万点邪魂值。
这股邪魂之力的庞大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如果没有他出手的话，九号最多还能活两年。
彼岸莲作为神级邪武魂，所散发的邪魂之力根本不是普通人承受得了的。
即便宁远刚刚给她吞噬了一次，也不过是给她延寿了几个月而已。
正想着，一道柔软火热的娇躯忽然抱住了他。
少女眼神迷离，温热的嘴唇热情似火地亲吻着他的脖颈，隔着单薄的睡衣睡裙宁远几乎能够感觉到对方嫩滑的肌肤。
“带我走吧！”
“我不想再被人利用了！”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愿意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
在少女曲折痛苦的人生里，宁远就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照进了她的心里。
七年的时间里，她对于宁远早已从最初的自责转变为了深深的爱恋。
在她看来，所有人都想着利用她，戴家是这样，武魂殿是这样，圣魂教也是这样，只有宁远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现在宁远再一次将她拯救，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
宁远感受着怀里柔软火热的娇躯以及主动索取爱意的少女，他的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他目前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这样白给的美少女，他也差点把持不住。
不过，最终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少女推开，站了起来：“抱歉，我不能带你走！”
“为什么？”
“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还是你已经喜欢上了胡列娜？”
少女再度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宁远，神色略微有些失落的问道。
宁远摇了摇头，再次把她的手掰开，语气冷漠地道：
“第一，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大概是误会了些什么。”
“第二，我和那些人一样，同样是想利用你。”
“不会的！”
“你一定是骗我的！”
听到宁远的话，少女如遭雷击，连退了好几步。
宁远见到她的反应丝毫不以为意。
他不知道九号为什么会爱上自己，在他看来，自己好像除了救过她以外，也没对她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不过，宁远对她并没有什么想法。
他目前来说，唯一动过真情的也就只有雪儿一个人。
“我可以给你三个选择。”
宁远看着少女道：
“第一，念在往日的情分，我可以帮你解除了圣魂教教主在你身上下的魂契，然后帮你逃出圣魂教。”
“第二，我同样可以帮你解除魂契，不过同时也会在你身上种下魂契，你可以成为我的下属，我会安排你的去处。”
“还有呢？”
少女不甘心地抿着红唇，心里有点刺痛。
宁远笑了笑道：“第三，做我的棋子，继续潜伏在圣魂教和星罗帝国，前面的承诺我一并做到。”
这三个选择里。
第一个选择纯粹是宁远对朋友的帮助，她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第二个选择则是利益的等价交换，拿自由换取自由。
至于第三个选择，可变因素就太多了，危险系数极大，甚至可能会丢失性命。
少女知道，只要自己选择了一，她就能彻底获得自由，不再被人利用约束。
不过她却眼神坚定，毅然决然地开口道：
“我选择三！”
她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做出了第一个和第二个选择，那么自己以后的人生恐怕和宁远再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她因为懦弱和自卑丢失过很多东西，但是她不想放弃宁远，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
宁远微微诧异，第三个选择，付出和回报其实是不等价的，付出要远远大于回报，没想到对方居然抵挡住了第一个选择的诱惑。
九号想的没错。
如果她选择了一和二，那么在宁远看来，她的能力就是不达标，宁远就算收下了她也只会作为普通下属培养，不会作为心腹，以后他也不会在她身上花什么心思。
选择三，就说明对方已经有了愿意为他牺牲的觉悟。
“不错。”
宁远终于笑着点了点头。
少女看到宁远脸上露出的笑容，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应该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把手给我。”
“啊，嗯。”
少女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宁远相处了，太过亲热她怕宁远会抗拒，同时她也害怕宁远会疏远她。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
宁远抓着她的手，操纵着体内的邪魂之力进入她的体内寻到了圣魂教教主在她身上留下的魂契。
宁远虽然可以直接将它吞噬，但是如果这么做，马上就会被圣魂教教主发现。
于是，他便用自己的魂契将对方的魂契包裹，屏蔽了对方的感应。
“现在你身上原本的魂契应该已经不起作用了。”
宁远将她的手放开。
少女“哦”了一声，脸上有着些微的晕红，感受着手上的余温，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宁远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
宁远没有注意她的反应，心里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对付圣魂教了。
原本他是计划着抓了圣女当人质，而现在圣女却已经成了他的人，倒是方便多了。
两人并肩坐在石头上，少女悄悄盯着宁远认真的侧脸愣神，宁远本就长相俊美、一头帅气的银发，加上此刻认真的神情，愈发让她的心“砰砰”直跳。
“你下一次巡礼是什么时候？”
宁远忽然转头出声问道。
少女眨了眨眼睛想道：“半个月后，每半个月巡礼一次。”
半个月。
时间差不多。
宁远想了想，随即取了一张地图出来，“地点知道么？”
少女虽然不知道宁远要做什么，还是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把巡礼的分殿位置指了出来。
宁远点了点头，随即圈出了一个路上途经的山谷道：
“就在这里吧。”
“到时候，你把那两名圣魂教圣使带到这里就行了。”
“你难道是要对付他们？！”
少女微微一惊，急忙道：“他们可是魂斗罗。”
她虽然不知道宁远的等级，但是她武魂邪化后修炼速度已经极其惊人了，而且还吸收了数块“圣石”，就这样也才堪堪达到50级魂王。
她知道宁远的实力很强，但是却并不认为他能一人单挑两名魂斗罗。
“你还有其他人吗？”
“你只管带他们过来就是了。”
宁远笑了笑道。
少女看着宁远脸上一如既往的自信有点痴了，这是他身上最吸引人的一点。
似乎只要有他在，世界上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我送你回去。”
宁远看了看时间，随即开口道。
少女忽然眨了眨眼睛，坐在石头上，晃了晃纤细漂亮的玉足，轻轻笑道：“可是我没穿鞋呢！”
宁远呵呵笑了两声。
就没见你穿过鞋。
有魂力护体，穿不穿鞋其实也没啥区别。
算了。
宁远也懒得点破她这点小心思，将她拦腰抱起，随即回了天斗城内。
少女靠在宁远的胸口一脸满足，这一天里她哭过也笑过，算是她这几年里她最开心的一天了。
等宁远将她送回戴家，他才发现她居然已经在他怀里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宁远便将她放到了床上，随即转身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他的目光扫视到了一块白虎玉佩，上面赫然刻着“清漪”两个字。
“戴清漪么？”
宁远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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