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隐隐听到关于孟朝歌和宋先生之间的事了,只是那时候我们都觉得孟朝歌不过是宋先生手里的一个玩物罢了,万万没想到孟朝歌竟然能在宋先生身边待这么久!”
——“你还不知道?我侄子说了,他们当中有很多少爷公子什么的,可喜欢玩明星了。孟朝歌也是个明星不是?虽说孟朝歌也还是孟家的小姐吧,奈何不受宠啊。”
——“我还真觉得就刚刚那两人的态度,说不定是真的呢?”
听到这里,孟芊芊晃了晃酒杯子,顿住了脚步往身后看去。
孟朝歌仍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这个时候,宋霁走了过来。
孟朝歌一抬眼,就看到了宋霁往这边走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她喝了一口的红酒,而这一眼也被宋霁看在了眼里。
在孟朝歌面前站定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嗯,就像是一只多吃了小鱼干,在主人面前心虚的小猫。
十分可爱。
这么想,宋霁的手掌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孟朝歌的发顶上,轻轻地揉了揉,而孟朝歌在这个轻柔的力道下稍稍地抬起头来。
她轻声说道:“小李说,这个发型去店里做可贵了。”
宋霁:“嗯?”
“但是——”孟朝歌微微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再贵哪有我家的大宝贝重要?”
说着她往前凑近了一步,笑吟吟:“妾身邀君再揉两把。”
宋霁眸色微沉,手掌顺延而下,轻轻捏了一把孟朝歌的脸颊,面无表情地说道:“刚刚喝酒了?”
孟朝歌:“……”
宋霁:“空腹?”
孟朝歌:“……咳。”
宋霁再次揪了揪孟朝歌的脸,分明没用多大力,但孟朝歌白得太显色了,轻轻地一揪,就让脸颊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印子。
“该罚。”
他轻声道,指腹却还轻柔地在那抹浅淡的红印子上抚摸轻揉。
反而让那抹印子更红了几分。
在瓷白的肌肤上尤其显眼,配上那张妍丽的面容,添上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刚刚你在和谁说话?”宋霁问。
“孟芊芊。”想到方才和孟芊芊一说一应的对话,孟朝歌嘲讽地笑了一声,“她倒是聪明,先和我说了有个佣人被孟霁川带走了的消息,而后又拐弯抹角地提醒我孟霁川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霁了然,脸色冷下:“她想借刀杀人?”
“呵。”孟朝歌冷笑,“她想借刀杀人,而这把刀,可是你啊。”
孟芊芊这算盘打得她都听到了。
还不等宋霁给出反应,只听得一阵巨响响起,大门被从外用力地推开,与此同时进来的还有一道尖利的声音:“孟霁川!你给我出来——”
宴席上的声音霎时顿止。
只见门口上突然出现的正是孟夫人钱如英,在其身后还有她的女儿孟秋兰。
而此时的钱如英气喘吁吁,看得出来赶来得有多着急,面目赤红地瞪着大堂,目光扫视着想要找出孟霁川来。
不用她找,在钱如英的话音落下之际,在场的所有人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了当事人身上。
当事人孟霁川脸色极其差劲。
碍于在场人的注视,他只能强自镇定地扬起一抹笑来,走出到跟前来,“您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呸!”
钱如英一点面子没给孟霁川,也不顾以往自持的贵妇姿态,十分不雅地唾了一口孟霁川,瞪着孟霁川,“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在你父亲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竟然在家里办起大宴!你是什么居心!”
孟霁川肉眼可见的脸色变得铁青,但好在他自制力强大,才能保持住脸上僵硬的微笑弧度。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个时候办宴自然是有我的考量——”
“啊呸!”又是一口唾,钱如英可以说是恨不得把孟霁川的脸皮从他脸上撕下来扔到地上狠狠踩踏,“ 考量?什么考量,你是恨不得将你那点小心思公之于众是吧?!”
“你的眼里就是没有你父亲!”
钱如英喊得掷地有声。
在听到身后那些宾客已经开始议论后,孟霁云脸上的笑终于敛了下来,“我看您是不是这几天因为照顾父亲太累了,累着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话音一落,他立刻挥手招来了管家,“将夫人带回房间里,这几天累坏夫人了,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至于父亲那边,明天我叫个护工,先替着夫人照顾我父亲。”
说罢,管家点头应是,扬声叫来几个佣人。
而钱如英和孟秋兰闻言都是脸色一变。
孟秋兰脸色一 白:“大哥,你不会是想把妈她软禁吧?”
孟霁云反驳:“这怎么是软禁?只不过是照顾夫人疲劳过度,想要她好好休息而已。”
孟秋兰怎么会信,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言,果不其然,已经被拉着来到了大堂中央的钱如英忽然大力地挣脱开了佣人的挟制。
佣人惊呼:“夫人!”
孟霁川忙回过头去,但是钱如英的动作显然比他的反应更快,手一拉一扯——
“啊——”
又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精心布置的桌台上摆放的甜点蛋糕、红酒酒杯全部被挥倒在地上,摔得噼里啪啦地响。
而孟朝歌就站在不远处,钱如英发疯扫落东西的时候,站在她身后一步的宋霁快速将她拉到了他的身后。
孟霁川的脸色已经再也装不下去了,眼眸染上愠怒,快步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钱如英的手臂,咬牙切齿道:“我劝你想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
“妈妈!”孟秋兰见状赶忙跑了上去,从孟霁川手里拉回了自己的母亲。
“我想得不能再清楚了!”钱如英恶狠狠地瞪孟霁川,“你这个狼心狗肺、人面兽心的东西!无德无仁无义!我们怎么可能会放心地把整个孟氏都交到你这种人的手里!”
“不给我?那给谁?”
孟霁川靠近了钱如英,附在了钱如英的耳边,冷声说道,“交给你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么?”
钱如英被气得:“你说谁——”
“而且。”孟霁川打断了她。
他抬起头来,低眼看着钱如英。
眼里含着冰冷的嘲讽,面上扬起了一抹笑来,温和有礼,“你又怎么知道,我坐上这个位置,不是父亲想要看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