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甘起身,拂理衣袍,稚嫩的脸上,很是肃穆。
叩拜完先师,小甘又朝虎子香椿躬身拜到:“小甘拜见师兄师嫂。”
两人颔首,示意他站到他们的身旁来,待小甘走了过去,叶晖便领着弟弟妹妹拜见了小师叔。
接着,便是铁蛋他们四个在各自父母的陪同下,奉上了拜师礼。
在烈日下,上首的虎子,额间挂着一些汗珠,偶尔有一两颗裹着光球滚落,神情冷俊傲然,目光坚毅,气势逼人,勉励徒弟们的话语,字字铿锵。
香椿并未说什么,涂上口脂的红唇,轻抿着,嘴角上扬,平时一笑便甚是可亲的秀目,溢满轻雅的笑意,带着些许的冷然和审视。
相熟的亲朋,还有来观礼的宾客们,绝大多数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们。有了然的,也有被震撼到的,有羡慕的,也有不太是滋味的,但还有自带滤镜的长辈们,怎么都夸不够的……
午时中,所有的仪式才结束。
流火的季节里,在室外,无论你站在哪个地方,都会被烤得暴汗出油的。男人们还好一些,可那些女眷们不是站在廊下,便是在凉棚里,可汗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外流,脸上精致的妆容都已经不太能看了。
香椿作为曾经的千金小姐,又岂会不考虑到这种情况,观礼一结束,便亲自将女人们引去了后院。家世不错,还经常参加交际的,都会带上备用的衣物用来替换,怕一些不太懂的人会感到尴尬,特意不着痕迹的将她们分在了两个房间里。
担心她,一直帮着招呼女眷的孙义母,心里忍不住的感叹,她这干闺女怕是有颗玲珑心吧。
凡是有宾客的房间、堂厅里,都在墙角放上了冰块,可还是难解暑意。女人们吃着冰镇过的瓜果,小口抿着凉茶,都将眼睛盯到了香椿香草的身上。
“掌门夫人,还有这位石夫人,我听说,你俩是姊妹,可我细瞧着,怎么一点也不像啊,莫非是一个随了爹,一个随了娘?”蔡副将的夫人歪着头看了看。
“还真是的呢,脸形眉眼间都不太像,不过,全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这位打趣的美妇人,是县丞家的大女儿,嫁的是另一位副将。
“嗳哟,你们瞅瞅她们俩姊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儿,真是羡煞个人。我那时刚有了身子,脸上就长满了斑,后来怀老二老三时,也请大夫来调理过,可是却收效甚微,现在我要是不敷上个几斤水粉,那都不敢出门的。”
县尉夫人身形稍胖,不过圆圆的脸上,却硬是英气十足,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人。兼之她风趣的自黑,惹得女人们笑得不行,跟他坐在一起的是县丞的夫人跟儿媳妇儿和小闺女,小姑娘都乐得滚到了她娘的怀里了。
县丞夫人一边环抱着小女儿,一边笑骂道:“如娘,你的这张嘴啊,真是的,也不知是怎么想出来的?哪个脸上会敷几斤的水粉啊,又不是刷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