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到亥时初时,大山和大河哥俩,带着老爷子配好的一小纸包蒙汗药,摸黑的走在了村道上。
天冷了,各家为了省灯油,很少会点着灯干活儿的,大都是天一黑后,便上床歇下了。
借着天边的几颗星星的光亮,二人来到了石老五家门囗,反复确认了几遍,“地方没有走错。”
“狗洞在右边呢。”两个人小声的交流着。
“在这儿呢。”大山蹲下去,摸到了狗洞。
“你往里面推推。”
等放好了,大河用脚在地上,四处的蹭了蹭,弯腰捡起了一块碎瓦片,扬手往院子里扔了进去。
不一会儿,里面有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院墙边,将狗洞里的小纸包捡了去。
突然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不光心虚的胡媚儿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就是在院墙外,还没有离开的大山大河,也本能的矮下身子,屏住了呼吸。
胡媚儿强作镇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先下手为强的,把锅先甩了过去,“唉哟,你真是的,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你不是早就去睡了,冷不丁的猫在那儿干嘛呀?”
那声音的主人冷哼一声,“我要是不起夜,还真看不到刚才的那一幕呢,不对,之前,还有什么东西落到院子里了。”
“碾子,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呀?我刚才干什么了?还有,能掉什么东西啊?就是我看不太清,刚刚好像踢到什么了。”有狗洞的那处,较之别的地方更昏暗,胡媚儿可不相信,他真的看到了什么。
“这大晚上的,你说我能干什么呀?我知道,我碍了你们母子的眼,从我刚进你家的这个门开始,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红口白牙的冤枉我啊。呜呜呜~”
胡媚儿倒打了一耙的,边说着,还边呜咽的抹起了眼泪。
“哼,我冤枉你?那你倒是说说,都这个时辰了,你到院墙那边干什么了?哦,我想起来了,那边有个狗洞的,莫不是,想从那儿爬出去,跟什么相好的幽会吧?我说呢,咋那么好心的,揽下了晚上守夜的事了,何着,是打着这个主意呢?”
“石碾子,你,你别欺人太盛了,我再不济,也是你爹的女人,是你的小娘,由不得你如此的污蔑,我,我,呜呜呜呜呜~”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妾罢了,充其量,就是供人玩乐消遣的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你他娘的给我小点声嚎,要是吵醒了我娘,老子要你的命。”碾子还站在廊下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却听得出,讲这些话时,都是咬牙切齿的。
“你来啊,你不打死我,就是小娘养的。别以为你娘要死了,就看谁都像仇人似的,我,我可不怕你。”
见石碾子揪着不放,胡媚儿索性不管不顾的嚷嚷了起来,心里的小人都快急疯了,这个石老五不会真的睡死了吧?他不出来,这事儿可不好收场,还会让他儿子捏住个把柄。
“你他娘的还叫唤,想死嘛?那老子就成全你。”碾子朝着胡媚儿奔了过去,一把薅住了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