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赵奎、赵勇、崔名、彭牙子、元老刀这五个人,听完杨临说的话之后,有些愣神。
随后,杨临当众把吴瑜琛对他们的结案判罚说了一遍。
顿时,五个人扑通扑通跪在了地上。
他们也知道作为贼首,没什么好结果,流放六年基本等于死刑了,但是改为就地服役六年,就是给了他们一条命啊。
况且昨天他们跟兄弟们送行之后,也早有了悔意。
否则也不会自己跟着安防团的人回到大牢里来。
凭借他们的身手,想逃还是很容易的。
此时,听完宣判之后,泪流满面,望着杨临,感慨万千。
“多谢吴主司、捕正大人,再造之恩!”
杨临一一扶起:“不用叫我大人。还是叫我团长吧。”
......
第二天。
清晨。
京城内城。
永安街路中央。
杨临骑着他那匹汗血宝马,身后跟着五个穿着捕快皂服的人。
这五个人自然是赵奎赵勇彭牙子他们。
骏马配上杨临一身捕正的衣服和他那英俊的脸庞,矫健的身材,此刻不知道有多帅。
内城里,杨临还是第一次来。
只不过这次有点早,路上没几个人。
这可是内城啊。
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家的富婆、小姐们经常出没的地方啊。
说不定还有几个公主什么的。
我这京兆西第一靓仔,骑着这么俊美的马,内城大街上的首秀,没几个人看呢。
清脆的马蹄声,回荡在永安街上。
杨临实在觉得有点可惜。
实在是可惜。
这要是平时,不知道惹得多少千金小姐、富婆公主花痴一笑,水漫京城。
正遗憾的想着,迎面来了另一支队伍。
看马上那人胸前两个沉甸甸的鼓起,和那让人流口水的诱人曲线,也知道对面是赵青。
熹微的晨光,初冬的朝阳带着暖暖的红色,那一抹绯红,打在赵青的身上,搭配上她那身材,更是吸人眼球。
随着马儿轻快的步子,赵青清冷的脸色下,胸前的鼓起上下颤动,看得杨临险些又要流鼻血。
她的身后同样跟着五个捕快,不过那五个捕快,都是一等捕快的服装。
这队伍看来是京兆东最强的缉盗团队了。
一个捕正,带五个一等捕快。
看来赵青很重视啊。
目光从赵青的骄傲的脸上,挪向腰臀部的优美曲线,最后停在那矫健的大长腿上。
这双大长腿,肯定能夹死个人。
杨临打马靠近。
赵青比一般女子还浓的眉毛下一双俏丽带着英气的眼睛不怒自威,带着些许侠气的双颊,透着巾帼英雄的气概,让人轻易不敢冒犯。
“赵捕正,这么巧啊。”
赵青礼貌地笑了笑:“巧吗?这条街最近,能遇上,不巧。”
说话直截了当。
但只是搭个讪的借口而已,何必认真啊。
杨临问:“你似乎,在等我?”
赵青不置可否,看向杨临胯下坐骑:
“汗血宝马?”
“赵捕正好眼光。”
“京兆西的捕快这么有钱吗?”
赵青轻笑,干练的眸子看向杨临:“也对,高官侯府多,打赏也多。”
嘲讽我?
这是哥自己挣来的。
然而不等杨临回答,赵青再次说道:
“你的确是在等你。这场比赛,我想向杨捕正赌个彩头。”
杨临一笑:“彩头?你说吧。赌什么,我不是小气的人。”
随后她带着一丝羡慕的眼光,看向杨临的汗血宝马:
“本来我还在想,赌个什么好?如今有了,就赌你的马如何?若我赢了,这匹马归我。”
“赵捕正快人快语,我喜欢。但如果你输了呢?”
赵青嘴角翘了翘,看了看杨临,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五个人。
这五人中、青年都有,长得都歪瓜裂枣,良莠不齐,还有两个营养不良、贼头贼脑的样子。
看不出有什么能力。
京兆西的捕快果然都是混子。
她脸上不相信的表情一览无余:
“你觉得你能赢?”
但看着杨临很自信的样子,她还是很爽快地笑了:
“好吧。你说,你想要什么?本姑娘也不是小气的人。”
“自称姑娘?赵捕正尚未婚配?”
“是啊,很奇怪么?官身不受年龄限制。”
杨临打马绕了一圈,带着学术审视的目光,将赵青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然后,回到赵青跟前,很认真的回答:
“雁过拔毛,一个贼,一根。”
“什么意思?”
你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啊。
“彩头啊。”
赵青没想明白,但依旧爽朗道:
“雁已南飞。这个季节敦煌楼或许有,不过都是熟的,如果你赢了,我请你。整只雁!”
杨临道:“好,爽快!”
赵青提马缰:“那就祝你好运!”
说罢之后,踏马离去,五个一等捕快快步跟上。
然后杨临就听到赵青有些激动的喊声回荡在永安大街上:
“汗血宝马是我的啦。放心,就算你输了,姐一样请你去敦煌楼吃雁!”
杨临看了看,赵青身体弧线渐渐远去,不自觉笑了笑:
“这傻姑娘,咋就这么自信呢。”
这时,彭牙子凑过来:
“团长,好眼光。这妞不错。瓷实,肉质鲜美,奶大腚圆,好生养。”
你能不能换个好点的词儿?
哎,算了,看你文化水平也不怎么地,无所谓了。
“那前辈可得好好表现。否则亏了咱【无影手】雁过拔毛的好名声,还丢了我这么好的马。”
“团长放心。想拔几根?”
杨临一夹马肚,马儿欢快地跑了几步:
“越多越好。”
...
而此时,就在杨临目光暂时望不到的地方。
刚下早朝的京兆府许明岩许大人,就被内监喊住,叫去了御书房。
年纪快到五旬、两鬓微霜的当朝皇帝玉景帝,鼻梁挺拔,直至印堂,脸型圆润丰阔,双目炯炯有神。
看到许明岩跟随内监,小步疾走,来到御书房行完礼后,玉景帝放下手中的题本奏,以肘支住身体,侧躺在了软榻上,和蔼说道:
“给许卿赐座。”
许明岩躬身:“谢陛下赐座。”
然后,他只做了半个屁股,看向这个正值壮年、气势威严恢弘的大新国皇帝。
玉景帝敲了敲题本奏章,饶有兴致的问道:
“许卿,你昨日的题本中有一则内容,甚是有趣。你给朕详细说说,京兆西、京兆东,两衙门抓贼比武的事。”
这等事,不会在朝堂上说。
但是许明岩将这件事当成了一件趣闻,写进了每日的汇报的题本奏里。
这也是汪大人给他的建议,很能够体现他京兆府下辖四衙争先干事的精气神。
更能说明京兆府许明岩管理有方。
果然,在暂时平静无奇的各类奏折中,这则趣闻,被梳理奏章的内监,呈到了玉景帝跟前。
郑荫世子丧期已过,各部都还是那些事,皇帝老儿也是人,天天看官方奏本,没什么新鲜的,而且头都大了。
这种趣闻,就很吸引人。
于是许明岩将事情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仔细听完之后,玉景帝来了兴趣:
“你是说,前些日子京城里传的有点邪乎的那个京兆西小捕快,杨临?”
见玉景帝脸上的神色喜人,许明岩放心地回答:
“回陛下,正是。”
“朕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刑部都官司汪葆慎好像还提过此人。朕也听内监传闻,京兆西衙门张榜,让百姓招领失物。此事可属实?”
“回陛下,属实。”
玉景帝抿了一下嘴,略表赞赏:
“嗯。你管理的很好。这等贤举,可有嘉奖?”
“陛下恩泽四海,百官效贤,这等事也都是四衙分内应做之事。”
玉景帝笑了:
“京兆府携领四衙,管理有方,朕心甚慰。”
许明岩立刻离座叩拜:“谢陛下夸赞。”
“另外,京兆两衙比武抓贼,三日后若有了分晓,记得告诉朕。你先下去吧。”
许明岩:“臣谨记,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