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临喝下,太子表情终于回转,又给杨临倒了一杯。
“这第三杯,劳烦安定伯把母后的心思转达给陈公和萍妃。”
“太子请转告皇后,这话,我一定带到。”
杨临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本宫替母后谢过安定伯。”太子道了一声谢,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下好多事,杨临心里终于放下了。
随即他赶紧拿起酒壶给太子倒酒。
“这一杯,杨临敬太子,谢太子那日救场。”
太子哈哈一笑:“安定伯果然还记得。”
“那当然,那天我杀了兵部侍郎一家,多亏了太子照拂,这事才彻底压的下去。”
太子看向杨临:“安定伯那日的事做的确实有些不到位。”
“对对对。我事后也觉得不应该,但也是迫不得已,不小心打死了小的,老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知道的,很麻烦。所以...”
“我知道安定伯那日心里有气,杀侍郎一家倒也不值什么,只是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侍郎一家的奴仆护卫安定伯不该放过。还是陈公,做事比你更果决。”
杨临眼睛又愣了一下,心说卧槽原来你是说这个事,说我杀的不彻底?
我是有底线的好吗,人家家里的小丫鬟、奴仆、护卫又没招我。
“那是那是,我师父肯定比我有水平。不说那个了,杨临先干为敬。”
吱儿~
一杯酒痛快喝下。
心想太子你看上去温文儒雅人畜无害,但心也够黑的啊。
果然皇家的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放下了酒杯,两人相视一眼,畅快大笑。
太子高兴地看向杨临。
今天的开局很好啊。
随即也放开了一些,高兴道:“那也是本宫第一次见血,不过为了安定伯,本宫这样做是值得的。”
这的确是真心话啊。
以前都没杀过人,那次去捅兵部侍郎家,虽然是补刀但也很爽啊。
别呀。
这事说得好像是我拉你上船一样。
是你自己硬要挤过来的好吗。
“太子不怕以后落下什么把柄?”杨临道。
“不会,不会。”太子摆了摆手:“这事已经挂了个名头,由刑部、大理寺一起办完了。”
不愧是太子,属实是牛逼。
“杨临身份卑微,其实不值太子殿下如此厚爱。”
“安定伯不必自谦,其实你被革职,正好让陈公留你在身边。至于职务,这次佛门闹事,陈公就有机会立刻让你官复原职。而且以后京城镇妖司总部,只有你一个陈公的亲传弟子,恐怕将来还要执掌镇妖司。”
卧槽,原来大家真的都这么认为。
太子说完之后,恰到好处的收住了话题。
“不说这个了,听说我那几个小表弟,很听安定伯的话,最近都很有长进啊。再此我还要代我几位姑姑,感谢安定伯。”
“啊?殿下是说薛世子他们?”
“正是他们四人,话说今天他们也来了。”
“他们也来了?”杨临惊讶。
太子随即伸手拍了两下。
随即,房门被推开,王廷首先进来,笑呵呵道:“杨临兄弟,你看谁来了。”
话音落下,薛世子四人潇洒快意的走入房间,高兴地拱手行礼:“太子表哥,杨大哥。”
杨临看过去,果然是这四个小老弟。
看来太子殿下为了和我搞好关系,费的心思不少啊。
都这个熊样子了,看来这顿酒怎么也得喝到晚上去了。
算了,走是走不了了,躺平吧。
好在这几个货一起来,这酒喝起来,乐子也就不会少了。
......
城南。
小镇空空如也,看不到任何一人,如死一样沉寂。
而镇国寺,却热火朝天。
全镇的人都在这里,甚至路过的客商,也都在这里,当然,还有十几个江湖侠客。
他们被僧人‘渡化’控制,将自己所有的物资,都捐给了镇国寺,此时,正在几个和尚的指挥和监督下,勤勤恳恳地修缮着寺庙。
四个角落还有四个和尚低声念着梵文。
就像四座心灵控制仪一样。
不断辐射着经文声波,加强着这些人的信念,以免他们突然清醒。
一处修缮好、穹顶极高的房屋之内。
脑袋上顶着五个肉璇的西域僧人用一口锅煮着水,脑袋上有六个肉璇的胖大欲灭坐火炉后面的墙边。
他身长腿短,坐着也有将近两米的高度,仿若一尊佛像。
也不用茶杯,锅在他手里感觉跟茶杯就差不多少。
伸手直接探向火苗上,端起锅直接对着滚烫的茶水喝了一口,一口喝掉三分之一。
然后把锅放回火炉,眯眯眼一脸享受:
“嗯...中土的枸杞就是好喝。”
没办法啊。
前一个月跟寡妇们玩的有点过了,那是几十天没下床啊。
他透过漏风的窗户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忙碌的人影,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问年轻和尚:
“泥哥利,大新皇帝有点反应了吗?”
“回禀上师。京城四门戒严,不准佛门僧人入京,断绝了我们以师团的身份进宫面圣的想法。除此以外,倒没什么反应。”
正常人身高,在欲灭跟前显得很渺小的年轻和尚说完,随后往锅里又倒了一盆水和半袋子枸杞,再往炉子下面加了一把柴。
欲灭道:“想来也是如此。罗门的死、至尊功的丢失都和大新皇帝有关,就算我们进宫,大新皇帝也不会接见。所以他们干脆杜绝僧人进城,倒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上师好像并不生气?”年轻和尚泥哥利添好了柴火,抬头反问道。
“生气?呵呵,为何生气?因为罗门还是因为至尊功?你生气吗?”欲灭风轻云淡道。
泥哥利低头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一般,然后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弟子明白了。”
“大新皇帝必然明白一国不能出现两个至尊的道理。所以,他未必肯答应用至尊功换佛门在大新兴盛,罗门师兄也不过是诱饵,上师就盼着大新皇帝抢夺功法,我们正好兴师问罪。上师的智慧果然深不可测。”
玉灭嘴角抽了抽,我能说我提前也没想到吗?
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
幸亏我被寡妇绊住了脚,否则如果我亲到,他们也不敢轻易杀人夺功,留不下这么好的破绽。
相比之下,罗门的死倒是好事了。
欲灭缓缓点了点头,露出赞许之色:“不愧是三世轮回,身具慧根,一点就透。你如今悟到了前两世多少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