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
杨临见了黑冥王,说了此行的目的。
“不就是一个能看十几里望远镜的图纸吗?简单。”
黑冥王挠了挠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痛快的回答。
“等我画好了,让人送到家里去。”
说完她又开始忙碌。
“哎,我说,你最近忙啥呢?又成了不修边幅的研究员了?”
杨临看着一身邋遢的黑冥王纳闷问道。
“哦。这不是正在研究青蚨虫,一连好几天,我终于有点突破了。”黑冥王摇晃着手中试管,一边观察一边说道。
“青蚨虫产卵了?”杨临诧异道。
黑冥王仍然看着手中的试管,不过这会不摇了,试管中的淡绿色液体在飞速的旋转。
她随口道:“那倒没有,我现在研究它的细胞和组织。不过,好像快了,估计明天就能产卵。”
“你怎么确定他好像快产卵了?”杨临纳闷道。
黑冥王瞥了一眼桌子一角,那里有一堆书籍,叠放的乱七八糟,不少书籍中都夹着黑冥王做的纸条标记。
看得出来,这妹子都看完了。
“诺,这是司天监和你们镇妖司所有有关青蚨虫的书籍,我都看了一遍了。它的习性我很清楚。”
杨临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
密密麻麻的竖排文字,直接让人眼晕。
感叹了一句理工女神的刻苦精神之后,又随手扔了回去。
问道:“那你这次是研究的哪个方向?”
“量子通话。”
黑冥王很干脆的回答,然后得意一笑道:
“如果这次能够研究成功,远程通话的成本将会降低十倍甚至百倍,到时候在有钱人群体中普及应该不成问题。”
“卧槽?你真的假的?”杨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黑冥王扬了扬眉毛,点了点头,已经开始用吸管吸出一滴试管中的液体,滴到了显微镜下的水晶片上。
不过,她有些叹气道:
“只是可惜啊,这个世界没有诺贝尔奖...”
杨临道:“你也别叹气,原来的世界也没有青蚨虫啊。不过,你这技术要是真能研究出来,我给你发奖,诺贝尔奖多少钱,折算成银子我给你十倍。还有,这专利我买断!”
普及远程通话,这是多大的市场啊。
见证了禾亲王把科技转化成生意之后,杨临的觉悟也提高了。
“真的呀?!”黑冥王立刻双眼冒光看向杨临,激动地捏紧了拳头:“我就要成小富婆了。”
“赶紧研究你的吧。”杨临揉了揉她本就乱糟糟的鸡窝头。“行了,没啥事我走了。记得给我画图纸。”
“恭送金主爸爸。”
黑冥王发完嗲,又指了指桌上的一块留影石:
“哦对了。桌上那块留影石,拿去给你闺女,网课我录了一部分。当下正是研究青蚨虫的紧要时间,我这段时间暂时没时间管她了,让她看录播吧。”
“没问题。”杨临拿了留影石,走了出去。
......
浪了一天,杨临回到家,正好在大门口碰到刚刚散值回来的赵青、宋玉清、石洪砚三人。
“在王府待了一天一夜?这是刚回来?”赵青看向杨临。
自从昨天跟王廷世子去了王府,杨临这时才回家。
看到老婆赵青,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自己下午做过亏心事了,他嘿嘿笑道:
“那倒没有,中午就从王府出来了,顺便去了一趟司天监,还逛了个街。”
“看起来心情不错,那就好。”赵青安慰道:“前几天你一直不出门,我们还以为,你的心情还没好过来。”
宋玉清也道:“看你这个样子,我们就放心了。”
石洪砚也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好老婆,好兄弟。我早就没事了。”杨临笑了笑。
你们都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刺激。
“对了,我见大街上多了很多江湖人,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边走边说,进了府内。
原来这事还得从司马廉当年渡劫飞升说起。
他飞升时,留下了两句诗。
那一夜,京城百姓都听到了,但没人明白是什么意思。
渡劫飞升之人留下来的诗,肯定有着深意。
于是朝廷便将这两句诗刻在了石碑上。
而这石碑,就在当年司马廉渡劫时那个被天雷轰成碎渣的摘星楼遗址处。
当然,那里现在已经成了圣地,简直就像西方的耶路撒冷,不过,也成了禁地。
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但是为了大新武道。
为了能参悟那两句诗。
也希望能从渡劫遗址那里获取机缘,从而悟出司马廉留下的天道。
朝廷一直派人在研究。
但都是一无所获。
从前几任皇帝开始,朝廷就决定让更多人的参与进来共同破解这份机缘。
于是决定每年开放一次。
时间就从司马廉渡劫的那天开始,持续三天,从农历二月初十到二月十二。
只不过因为是圣地,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去的。
限定人数一百人。
然而大新国修真人数何止千万,也正是如此,这一百人就需要竞争。
而且竞争非常激烈。
大新国的修士无外乎几个途径,儒士、道门、术士、武夫、兵家等等。
然而这些人又基本分成了两类。
儒士都归文庙国子监和夫子苑管理。
道门归道门玄阳观管理。
术士则是归司天监管理。
兵家多数都在军队,和从军的武夫一样,都归兵部管理。
除此以外,还有镇妖司的武夫,归属于镇妖司管理。
这些都是体制内的。
而镇妖司管理的各大门派,还有江湖上的散修术士、以及基数浩大的武夫们,属于是体制外的。
这些人经过分支机构的层层选拔,最后就集中到了京城,等着瞻仰遗址,获得机缘,顿悟大道。
然而体制内的和体制外的人数分配向来不确定。
所以体制外的这些经过选拔的江湖精英们,即使到了京城,也会再一次进行选拔。
可以说,这绝对是大新国每年一次的武道盛会。
餐桌上,石洪砚边吃边说道:“偏偏今年,镇妖司总部只剩了一百来人,这不是要了老命么?”
“为何这么说?”杨临好奇道。
宋玉清叹了一口气:“每年这个时候,也是镇妖司和衙门压力最大的时候。”
“江湖人,呵,那都是一群点火就着的野汉子,擂台上打不够,私下里还经常约架,衙门根本管不过来,以前都是靠镇妖司威慑。”
“今年倒好,咱们总部只剩了一百来人,大部分还都是低阶镇妖使,经验不足,稍有疏漏,这帮人就不知道能惹出什么乱子来。”
杨临冷笑一声:“今年就算出了事也怪不到镇妖司头上,谁让他皇帝老儿迁得这么彻底。”
这时大家都对玉景帝憋着气,杨临一句皇帝老儿,也都没人管了,而且深以为然。
石洪砚脸色阴沉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万一出了事,就算他不怪罪,江湖人也会觉得咱们镇妖司管不了他们了。丢不起这个人。”
宋玉清皱眉接着道:
“而且今年江湖人瞻仰圣地的人数定了,偏偏又出奇的少,只有二十个名额。而镇妖司分部报上来的江湖门派都不止二十个。”
“这些大大小小的门派,总共有三四百人。几百人争夺二十个名额,狗脑子都得给打出来。”
石洪砚抬头看向杨临:“你啥时候官复原职,陈公就没个说法?这么忙,总不能让你在家闲着。”
杨临一脸傲娇:“老子很闲吗?很忙的好吗?吃饭吃饭,吃完饭,我还得去找韵儿和幕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