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素?”我心头微微有些震动,心说整整灌满绣花鞋的激素,这得有多少量?关键是哪种类型的?我审视的瞅着对方,“你所获得的。是哪一种激素?”
“雄性激素,能让我越来越像男人!”西门望东无奈的笑了笑,他解释的道:“我虽然变性了,但是体内仍然能分泌雌性激素的,手术时之所以没有摘除是因为有生命危险,就选择了保留,我必须吃雄性激素才能维持现状。”
裴奚贞好奇的问道:“是药丸还是药片?或者是冲服的?”
“药片,约有手指甲大小。一天吃三次。”西门望东不假思索的道。
我疑惑问道:“这以绣花鞋为单位的雄性激素,是谁提供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提供的,但极有可能是耶梦`西那瓦。我们炼狱双煞每次行动前,就能获得一双满满的绣花鞋。”西门望东动了动胳膊,他形容的说:“我把里边的雄性激素拿走,剩下装有窃听器的绣花鞋由奔波儿灞放在杀人的地方。”
我不明所以的道:“总往案发现场放窃听装置,究竟有何意图?”
“窃听你们警方勘察现场的情形啊!哪些分析对我们有利,哪些分析对我们有弊,凡是有耳朵的就能听的出来。”西门望东眼中充满了玩弄,他嘲讽的道:“所以这些案子你们警方无头绪,我们作案时完全可以避开你们之前有利的分析,故布疑坑,诱导你们。如此一来,你们警方就像是迷雾中按照我们给的灯光在摸索,永远也摸不到正确的位置。”
我若有所思的道:“果然,案发现场没有无缘无故出现不相干的玩意。”休吗农号。
“事后诸葛亮。”西门望东不屑一顾。
我丝毫不介意,转移了攻点道:“绣花鞋的谜底揭开了,现在来说说你们炼狱双煞的杀人动机吧,是耶梦指派的?”
“是,也不全是。剩下的涉及到我们之前的协议,不便多说。”西门望东显得有恃无恐。
“他娘的,你意思是说,跟奔波儿灞也有关?”裴奚贞眼珠子频动。他凝神思考道:“炼狱双煞中你最没地位吧?这些案子是奔波儿灞的扮演者和耶梦一块设计的?而你纯粹是一个打工的,辅助作案来换取维持雄性体征的激素类药物?”
西门望东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老狐狸,他没否认,也没有承认,静静的观望,没有半点表情波动,“随你们猜。”
真的挺让人心急,我们仿佛一根鱼刺到了喉咙卡住,上不来下不去的。
“实际上我只是跟着奔波儿灞犯罪,究竟如何。我一概不知情。”西门望东噗哧一笑,他颇具女性化的说:“虽然死的绝大多数我都眼熟,多少有过接触。”
“哦?这是什么意思?”我狐疑的道。
西门望东解释的道:“我父亲西门小庆死的时候,现在这些死的人,当时都参加过葬礼。”
“隶属于同一家公司,意外去世了来见最后一面也算正常。”裴奚贞稍作思考,他询问的道:“据我所知,炼狱双煞杀死雍家产业骨干精英时,分别强行将其所持有股份据为己有,这是真的?”
“是的。”西门望东点头。
我问道:“股份去了哪儿?”
“奔波儿灞和耶梦其中一个,我对于不劳而获的财产不感兴趣。”西门望东无所谓的道。
他的精神防守很严,我们和他交流不知道得耗死多少脑细胞。
裴奚贞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他才道出了下一个问题,“五年前是炼狱双煞第一次作案?”
“算是吧。”
“奔波儿灞与你怎么认识并勾搭结伙的?”
“源于我的变性手术。”他苦涩的笑道。
相识来自朱晓燕的变性手术,莫非炼狱双煞中的另一位奔波儿灞,也是变性人?这样一来,似乎只有刁田七了。
我催促的道:“喂,你能不能再具体化一点?”
“抱歉,涉及到我们之前的协议,不便多说。”西门望东随意的说道,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
我抬起双手绕到后脑勺,一边伸懒腰一边问道:“为何时隔五年再一次合作?”
“拼命的创业赚钱,我为的就是购买激素,否则谁愿意活得这么累?然而质量却不怎么样。”西门望东犹如倾诉般,他委屈的道:“奔波儿灞召唤,有了好的激素来源,我何乐而不为?”
我诧异的道:“啥激素能有这么好?甚至让你不惜下手杀人。”
“买都买不到的。”西门望东眼神飘忽,他浮想联翩的道:“不仅如此,这种激素药片,吃了能爽半天。眼前浮现出最美的情景,忽视掉身体的任何触动,像游离于虚空一样,仿佛自己是天地万物的主宰!”
“靠!”
我心脏骤然狂跳,心惊的道:“死的每一个人,你们是不是都喂过这种药片?”
“是的,通过绣花鞋的监听中,我知道你们注意了死的人死时无论受到多大的创伤,均满眼的平静甚至浮现笑意。”西门望东摇了摇头,他解释的道:“没错,这种药能让血糖突然降低,直到体内的雄性激素融完时,才能恢复本身的意识。”
“说白了就是精神恍惚的无痛意淫呗?”我拧紧眉毛,分析的道:“西门望东,每一个服用了所看见的都不一样吧?你所幻想的是游离天地间的主宰,而死者幻想的分别是他们最想做的。”
“这次你说的,我比较赞同。”
西门望东笑呵呵的道:“我喜欢看玄幻小说,因此每次吃完的一段时间内,我想像的是傲世天地,万物主宰。而五年前第一个死的,她呢喃的幻想和死鬼老公相见。前几天第一个死的梅思真,死之前幻想的是她心仪的男子,傅勒佑死的时候,幻想的是与梅思真双宿双飞;关千桐是个例外,她不知为何体内有抗体,对于雄性激素片的致幻效果免疫。我们炼狱双煞,为了不破坏系列案件的感觉,就把关千桐给分尸的恐怖了点,算起来器官风铃还是奔波儿灞的创意呢。”
“奔波儿灞够多才多艺啊。”我唏嘘不已的道:“天生的具有犯罪细胞?”
“好像是他有过一段刺激性的经历,自此就开始研究千奇百怪耸人听闻的死法。”西门望东说完补充的道:“再深了就别问了,因为涉及到之前的协议,不便多说。”
“呵!呵!”我咬字极重的冷笑。
我不明所以的道:“话说回来,你变性的初衷是什么呢?”
“身为一个女性,做很多事情实在太不方便了,恰好我弟弟西门望东的蒸发,索性化身为他的身份。”西门望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的灵感来源于一部看过的穿越小说,主角是女的,变成了男儿身。总之现实与想像的碰撞,我决定改换性别,做一个男人!”
“深沟里铸了台大炮,对自己够狠的。”裴奚贞打趣的道。
西门望东自嘲的说:“我还平了两座山峰呢。”
我心有余悸的道:“梅思真的腹部为何拿刀写了一个五笔‘死’字。”
想想那案发现场,肚皮都疼。
“奔波儿灞图个开心呗。”西门望东想了想,他有点不确定的说:“我也不晓得他为毛如此狠毒。”
“有件事情我还是不能想通。”裴奚贞凝视着对方的眸子,他一字一顿的道:“你被抓的当晚,我们到你的住所搜查,奔波儿灞为什么能在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