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能有一个小时,宁疏影推开病房门,与宁绸双双走入。林慕夏望见宁绸笑道:“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
宁疏影撇动嘴角道:“林大脚,你竟然无视我……”他这眼神,甭提有多委屈了,就像一个小受。
林慕夏耸了耸软肩,她把宁绸拉到病床前,“情况就是这样,喏。还有他的身体详情。”病床上的西门望东神色呆滞,宁绸观察了数秒,接过了多功能警花手中的单子。粗略的扫了眼,她有点小惊讶的道:“病人前身是女的?”
“是的。”我点了点头。
“这……我不晓得按扎女人还是扎男人的针法进行治疗,男女的分布比例是不同的,何况一个主阴,一个主阳。何况他是变性人……某种意义上来说。阴阳中和……我得用针理推一推。”宁绸把玩着手中的三枚针,她思索的道:“如果导致精气逆行,将带来看不见的特大损伤,甚至有可能暴毙。”
林慕夏了然的问道:“怎么能帮的上你?”
“当然是把御用的针靶子再借我用用咯。”宁绸不怀好意的望向宁疏影,“虽然今天扎过三针了,不过再来三针也无妨。”
宁疏影惊得猛地倒退一步。他习惯性的手中捏住三柄寒铁飞刀,淡淡的威胁道:“小黄绸丫头,你别过分,每天扎三针已经是我的底线。”
“哦?不让我扎?”宁绸脸色的气质没有丝毫散乱。她静静的直视对方道:“我偏要扎你,能怎样?”
宁疏影不分熟悉与生疏,他冰冷的说:“我有眼睛,但提醒你一句,飞刀无眼。”
“宁二货,别……”林慕夏板起脸急忙阻止,唯恐弟弟犯二导致宁绸受伤。
宁绸的瞳孔透着一抹征服欲,她攥住三枚金针闪向宁疏影。哪知道宁疏影竟然来真的,手腕小幅度轻动,三只飞刀犹如流动的寒光,分别刺向宁绸不同的部位,这完全是要命的架势!
这时,我想要救援已然来不及,但身体却不用自主的扑上前想拉宁绸一把。
然而宁绸浑身浮动的无形气质骤然转变,她身子仿佛水蛇,灵活的扭动,三只寒铁飞刀被她擦着衣服避开,扎入后方的墙壁。
宁疏影愣住了,竟然有人近距离能躲开他的飞刀,还是个娘们,这让他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
趁这短暂的功夫,宁绸嗖地接近宁疏影,系有黄色绸带的左手腕上下翻动,眨眼间三枚金针刺入了宁疏影的脖颈、肩胛、腰盘!她拍了拍手,宁疏影瞬间疼得额头冒汗,却心惊的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分毫,这便是传说中的“三针定身”吗?
我扑向前的电光火石间,望见了局势发生逆转性的变化,震惊之余,却收力不及,惯性导致了我身体继续向前冲,恰好宁绸施针完毕没注意到身侧袭来的我,她轻视的盯着宁疏影,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我轰地撞上了她的身体。
宁绸顷刻间失去了平衡,撞上了她前方的宁疏影,她压着被定住身的他倒地,唇瓣与宁二货的嘴巴印于一块!
宁绸懵了,宁疏影连身体带意识也一并定住,扑地的我与林慕夏僵立当场。
持续了能有五秒,宁绸最先反应过来,她羞怒的站起身,拔掉宁二货侧体的三枚金针,扭过头,像只小恶魔一样,在我眼前晃悠。
“咳……”我尴尬的道:“绸妹妹,我不是有意的,想救你,没想到……”
宁绸只朝我眨眼并没讲话。
解除了金针的宁疏影恢复了行动力,他站起身,郁闷的道:“凌宇,晚上的训练,升级为魔鬼2.0。”
“拜托,占便宜的是你不是我可好?”我欲哭无泪的道:“却让我这无辜的第三方来承担后果,真不公平。”
宁绸取来纸巾,喷了点包里的消毒水,然后她拿这消毒指擦拭嘴唇,“唉,有艾滋病毒的二货,吻不起啊。”擦完晾了五分钟,她拿水清洗干净,涂了点防护用的唇彩。
宁疏影一个劲的挪动嘴皮子,意外接吻感觉特别不适应。
这对姓宁的至于吗?真别扭死人,我干脆跑到走廊暂时避下风头。隔着病房门的缝隙,我注意到宁绸把三枚金针清理完,她也不打算拿宁二货试针了,站在西门望东床侧,双手抚摸其需要施针的大概部位。大概过了五分钟,宁绸收回手道:“现在可以扎针了。”
“有多大的把握?”林慕夏期待的问道。
“百分之百。”
宁绸挺了挺并不丰满的胸口,她极具成竹的说:“我以前接过一次,不过对方性别比较明朗。方才摸索了一遍,针位已经能确定了。”
“那就好。”林慕夏放心的道:“我们不打扰你施针了,到走廊等你。”她把宁二货拉出了病房。
我们通过窗户,看见宁绸把手腕的黄色绸带解开放在干净的地方,她将三枚金针缓慢的刺向西门望东身体,约有一半的深度便停住。西门望东忽然释放性的舒了口气,眼皮子一翻,倒在枕头前,宁绸掏出打火机,把第二枚金针的末端烧了十余秒,她拿夹子将其夹住拧动了几圈便抽离,有血迹顺着针孔流动,犹如涓涓细流般,不过颜色有点黑,像是淤沉的老血。
第五分钟的时候,宁绸把第一枚金针拔掉,第十分钟,她取出了最后一枚金针,专心的在旁边给金针做消毒工作。
亏了她有消毒的习惯,否则扎过宁二货的金针再扎别人,极为容易让后扎的人感染艾滋。
我们推开门,走到她身边,林慕夏询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宁绸瞥了眼墙上挂的钟表,“保底六个小时。”她把手中钢制打火机放于林慕夏的掌心,“没油了,姐姐有空帮我灌一点哦,下次让针靶子捎来。”
林慕夏把玩了数秒打火机,随手放入胸前的口袋。
“今天不用针靶子送我回去了,我一个人坐公交就行。”宁绸系上黄色绸带,她转身离开。
我们望着气质女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赞叹不已的道:“没想到她竟然第一个打破了无人能躲开无影飞刀的魔咒。”
宁疏影额头布满一道黑线,“分明是我手下留情了,她能躲开,一定是侥幸。”
“啧啧,她所避开的飞刀能达到透入墙体的程度,哪里留情了?我看分明是辣手摧花。”林慕夏花了半天功夫才把三枚寒铁飞刀拔掉,她抛到宁疏影的脚前,“二货。”
这六个小时,为了杜绝有意外发生,我们打算寸步不离。
不知不觉的过了五个小时,傍晚时分,眼瞅着再过不久西门望东就能醒来时,宁疏影忽然间沉声道:“凌三枪,林大脚,我们被狙击手盯上了,先别乱动。”
狙击手?休华见才。
我顺着他眼睛望的方向,瞥见了一枚特别淡的红色光点,如果不仔细瞧,真的难以发现,在西门望东的被子上缓慢移动,狙击手似乎在调准射击位置,想一击毙命!
形势迫在眉睫,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对方扣动扳机,西门望东就算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林慕夏和我、宁疏影相互交换了眼色,她隐晦的打了个手势。宁疏影点头,领了会了其意思,猛地翻身冲向窗前,把窗帘扯关闭,与此同时,我拉着西门望东的腿把他拖到了地上!林慕夏则是跑向墙角躲好!
“砰--!”
狙击手的狙击水平远没有蒋天赐强悍,反应的意识未免太差了,何况宁疏影极速拉上窗帘让他成了睁眼瞎,这情况还开枪想碰死耗子……子弹穿透了玻璃,基于床尾的铁杆进而变向,化为流弹冲向角落中的林慕夏!